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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包养 ...

  •   第二十六章

      镇上的人口加上山脚下两个村子的人口,估计还没一万。老板娘能准确报出死亡者的姓氏,证明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沈墨完全没了胃口,急着回应家找应煜宸问清楚。他说:“我觉得应煜宸不是凶手,一是靠第六感,他那么爱方梓芊;二是因为二十六前就死过人,死法跟方梓芊一样,虽然不能肯定是同一个凶手,但我觉得不是应煜宸,当然,方梓芊的死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好吧。”瞿朝川抬起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他们的车驶离小镇的时候,一辆警车同他们擦肩而过,沈墨特地看了一眼,开车的真是刚才那个女警。

      回到应家,应家两个女人正在吃饭,这里的人吃得早,睡得早,根本没有夜生活。大娘看到沈墨及瞿朝川,忙起身要给他们添两副碗筷,沈墨赶紧谢绝,顺便问了应煜宸在哪,得知其不在,沈墨看起来非常失望。

      “大娘,我手机坏了,电话本清空,您有煜宸的电话号码吗?”

      “哦,我没有手机。”大娘道:“所以没记他的电话。一般都是他给家里打座机。”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没手机?没就没吧,不记家人的电话算哪门子事儿?

      沈墨郁卒,瞿朝川便在旁边说:“大娘,别忙活了,我们已经吃过了。”然后把买来的,尚未开封的酒放到桌上,“这个敬先灵,我们是煜宸的朋友,一定要敬的。”然后,虔诚的给牌位上了香。

      沈墨也上香,并在心中道:“大爷,大伯,二伯,有事托梦,不要现身,我心脏不好。”拜了死人后,他们提着打包的狗肉汤上了楼。

      黑寡妇一天没见到沈墨,吃光了沈墨留给它的猫粮,蹲在床上睡觉。待沈墨进来,它“喵”了声,竖起尾巴跑过来蹭沈墨的裤腿。

      “这只猫爱上你了。”瞿朝川道:“我进来的时候,它装没有看到我。为什么你会吸引公猫呢?”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沈墨抱起黑寡妇,帮它理顺背上的软毛:“哥就是吸引公猫了,你去吸引一只叫白鳏夫的母猫来给我瞧瞧?”

      瞿朝川没理他,收拾了干净衣服去外面洗澡。这零下好几度的天气原本是不用洗澡的,可他去了寺庙,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心里不舒服,一定要洗澡,仿佛水流能够冲走污秽。过了一会儿,他洗完了,换沈墨进去。沈墨回屋时,发现瞿朝川正用微波炉热狗肉汤,想必这房间以前是住人的,否则家具及电器怎么会这样齐全。

      “我在想,这里以前住的是谁?”沈墨嗅着满屋的浓香:“不会是长命锁的主人吧。”

      “不可能,他不跟他老婆住一起,一个人住上面?你看大娘睡哪儿,他就睡哪儿。”

      瞿朝川的话宽慰了沈墨的心,因为他实在不想住死人的屋子,何况还是一个找过他的死人。他掏出长命锁,在灯下反复细看,瞧不出任何端倪,只好又收进去。接着,他拿出佛珠,恭敬地将它放在床头。“今晚,也许能睡个好觉。”

      “大概吧。”瞿朝川舀了些狗肉汤放到沈墨给黑寡妇买的塑料碗里。

      黑寡妇上前闻了闻,随即有滋有味的舔起来。

      “呵,这猫喝狗肉汤。”瞿朝川觉得挺好笑。

      “别喂它吃奇怪的东西。”沈墨蹙起双眉。

      “你说你问过童童,问了些什么,讲来听听。”

      “没什么,他说死在高速公路上的人,鬼魂在村里徘徊,但是昨晚全部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本来想跟这小子谈话,可他姐姐太黏人,到寺庙后也没机会。”

      “行了,这是艳遇,身在福中不知福。”

      “扯犊子。”瞿朝川来此地后第一次用了东北的俗语。“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先弄清死在高速公路上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人死归乡,不回家,跑别人家做什么?而且它们还消失了。”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觉得现在发生的命案和二十多年前发生的命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到底是什么联系,还要靠我们去发掘,因此,一定要问出应煜宸心里的话。”

      “在这之前,你还是先保重自己吧。”瞿朝川揶揄地笑了笑:“你那个招鬼的身体,准备怎么办?”

      “凉拌!”沈墨一屁股坐到床上:“该你说了,你今天在寺庙门口看到了什么?”

      这家伙,还没忘记啊。也是,谁能忘记呢?至少瞿朝川自己不会忘记。

      “说啊,你肯定是见鬼了,我可听到声音了。”沈墨沉沉地道。

      蓦地,房间内似乎涌进一股冷气,黑寡妇跳上床,钻进沈墨怀里。瞿朝川怔了怔,抱着他的狗肉汤暖手,缓缓道:“声音?什么声音?”

      “女人的声音,她还念了一首词。”沈墨顿了顿,把黑寡妇放到一边,拿起手机百度:“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严蕊。”瞿朝川对这个女人有印象。

      “严蕊,南宋中期女词人,精通琴棋书画,学识通晓古今,是才女,也是名妓。她这个词,顾影自怜,说是因为前世因缘,今世才堕入风尘,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能为她的意志所左右。”

      “又是宿命论。”瞿朝川望着沈墨:“以前看过她的词。”

      “我很意外。”沈墨放下手机:“为什么看她的词?”

      “无意看到的。”瞿朝川不以为意地说。他确实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读到这首词,不过,那红衣女鬼念这首词做什么?难道她是严蕊?不,她不是,她穿的是上衣下裳,高领窄袖的袄裙,这种样式除了那个特殊的年代,其他年代均未见过。

      “她是严蕊吗?”沈墨忽然笑了:“不可能吧,若是有冤屈,隔了八、九百年才来讨……”

      “肯定不是。”瞿朝川打断沈墨的话:“你干嘛非要问呢?我也是为你好。你知道那会儿有鬼就行了。”

      “她在我旁边吧,又是来找我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墨瞪着瞿朝川。

      “她不是严蕊,估计是民国人,因为穿着大红色的袄裙。”

      “大红色的袄裙?”沈墨开始回想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结婚的衣服?有金线吗?平时没人穿这么艳吧。”

      “我不清楚,我是从童童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实际上,我看不到她。”

      沈墨脑补了当时的场景,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从人的眼睛里看到鬼,比直接见鬼更恐怖。”他说。

      瞿朝川勾起嘴角:“我八字好。”

      “滚犊子,得瑟。”沈墨也冒出方言。过了会儿,他又说:“自从来到这里,见鬼成了家常便饭。数一数,我至少见过三只鬼,还别提存在于四周却看不见的鬼。”说着,他把房间扫视一圈,仿佛那里就有鬼似的。

      “放心,你不是有佛珠吗?黑寡妇也没反应,证明屋子很干净。”瞿朝川起身,把碗扔进垃圾篓,再走回来,掏出几张黄纸放到沈墨手中。“亚语给我的,睡觉之前贴在门和窗户上,今晚,门不会自己开了。”

      “别这么说,好恐怖啊。”沈墨想象夜半无人的寂静夜晚,房间大门忽然缓缓地自动打开,而门口不知道站了什么,也许有面色灰白,红衣长发的女鬼,也许什么都没有。

      “呵,你终于害怕了。”瞿朝川走出去刷牙。

      “我干嘛不害怕,我就是个凡人啊。”沈墨对着瞿朝川的背影念叨。

      瞿朝川打开门后,沈墨瞥见一方黑暗的天空,并且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钻进棉被,抬起右手观察瞿朝川给他的黄纸。这哪里是黄纸,这明明是用朱砂画的道符。道符与纸钱都是黄色,前者黄得心安,后者黄得心悸。

      “看好了?”瞿朝川刷完牙走进房间,顺手关了门,将黑暗隔在门外。

      “嗯,这鬼画符如今在我眼中堪比艺术品。天书玄妙,皆是九气精像,百神名讳,变状形兆,文势曲折,隐韵内名,威神功惠之所建立。”

      “云篆。亚语说的,出自她爷爷的手笔。”

      “哟,瞿朝川同志,其实你也很喜欢小语吧。”听到瞿朝川提起傅亚语,沈墨随口开了个玩笑。“她是个好姑娘,别放过。”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面推?”瞿朝川走到床边,伸手去掀棉被,并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脱衣服,我来确定你有没有被包养的价值。”

      沈墨怔了怔,忽然朝瞿朝川眨了眨眼睛,一双桃花眼笑得十分之魅惑。“好,你等等,我先把道符贴了,免得一会被鬼坏了好事。”谁怕谁啊,真是的!

      沈墨下床贴道符,门楣上一张,走回来,窗框上又一张,接着床头、床尾各一张。“行了!”他站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瞿朝川。“大爷,我要怎么伺候你才好?”

      瞿朝川眉毛一挑,说:“当然是先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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