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他的过去 ...
-
我简直气得想骂娘，不知道该去哪，背着这个死沉的小子楞站在马路牙子上。雨已经停了，路面上还是湿润润的。街灯有气无力的昏黄，和所有紧闭的大门一样死气沉沉。秋天的夜实在凉得有点过分，好在出门给这傻逼披了件外套，不然还是得着凉，再加上那病得突然，又是一番折磨……也折磨我，麻烦的家伙。
醒得突然现已没了睡意，可街上完全没有什么夜半出租的影子，医院更是不知道去何处寻，那个什么私人医生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背上的家伙像是又恶化几分，身体往下滑了滑，差点栽倒在地。我一只手拖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拽着他的胳膊往我脖子上绕，他脑袋又乖乖地靠回了我肩膀上。结果原来夹住我腰部的双腿却是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被他胳膊一勒，两个人双双栽倒在地。
“去你妈的！”
我拍拍尘土，满腔悲愤，自然是知道指着这小子骂，他也不会笑嘻嘻地满血复活活蹦乱跳。没办法只能把他横抱起来。我盯着路飞瞧了瞧，如果不是他一额冷汗，眉头紧皱，我大概会真的以为他是睡过去了。
踌躇再三，我只得去找罗宾酱——半夜叨扰美丽的小姐睡美容觉真的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终于敲开她家门的时候，罗宾酱一脸的疲惫成了惊讶。
安置好路飞已经是后半夜了。
“麻烦罗宾酱了。”
罗宾酱放下手中的听诊器，说道：“没想到山治君会带着路飞来这里。”
“罗宾酱居然和这家伙认识吗？”
“是我以前的病人，”罗宾酱苦笑道，拿起桌上的咖啡壶，那咖啡壶矮矮圆圆得像个将熟未熟的梨子，“山治君来点咖啡吗？”
“不了。”但罗宾酱还是倒了两杯。
“看样子山治君和路飞很熟吧？”
“也算不上吧……”
回想起这麻烦精与我的相遇次次没有好事发生，我有点烦躁，想点支烟，但又觉得在罗宾酱面前抽烟实在是有失风度。
“但是路飞看起来很信任山治君呢。”
罗宾酱微笑。我如沐春风。
“路飞这病不严重吧？”我提了一句。其实我心里是知晓的。
“路飞这病是旧疾了，早在罗格，还是拳击手的时候就偶又发作，后来慢慢恶化了。那时候我医术不精没办法根治，好巧不巧的，罗格极负盛名的医生就找上门来指名道姓地要带路飞离开接受治疗，说是战友的遗嘱……路飞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特拉法尔加·罗，曾是个军医，那人医术高明没错，但也恶劣得很，因为屡屡违纪被强制退役，战场上滥杀无辜，喜怒无常……甚至为了实验挖掉了一百个人的心脏，虽然都是敌人但也让人后怕……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那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路飞交给这种人，到现在还没有被大卸八块真是应该谢天谢地了。
罗宾酱讲述起来神情恍惚，断断续续，似乎只是在回忆而并不是为了讲给我听。
“那种情况？”
路飞曾是个罗格的拳击手，我有点讶异。罗格我是知道的，出了名的混沌地带。暴力、毒品、军火交易，黑拳也是其中之一。政府从来是听之任之，也不知道分了几锅羹。说起黑拳，命就是不值钱的东西，享受于对手的鲜血与尖叫，置对手于死地的兴奋表情。说实在的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路飞打拳时候的眼神，我只能想起他没心没肺的傻笑，和傻盯着电视屏幕自言自语的那一句“我哥哥也打拳”。
“波特卡特·D·艾斯，路飞的义兄，刚失踪那会儿。”
我一时间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可实在想不起来和我有过什么交集。
“失踪？”
“后来查明是谋杀……路飞一直坚定不移相信哥哥有天会回来……这件事差点要了路飞的命。艾斯先生对于路飞来讲，应该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吧。”罗宾酱眼神飘忽，像是忆起了什么往事，她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路飞很特别，打拳是梦想，可他并不只是一个职业拳手。身为黑拳俱乐部的幕后人，却阻止街道暴力事件，与黑暗势力作对……听起来很好笑吧？为了正义什么的。但是路飞先生是个很强的人，他几乎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一切。”
“除了他哥哥。”我心里越发的烦，肺和心脏都渴望着烟草的慰藉。
“罗带走路飞以后，两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在罗格出现过。罗格，也和以前一样，甚至更糟糕。”
“那个白痴。”
“拳击曾经是路飞先生生命的一部分。”
罗宾酱又看向我。
“我对路飞先生知晓的不多，毕竟我只是他曾经的医生……但路飞先生对我来讲是很重要的人。”
“那家伙已经好起来了。”我试着安慰罗宾酱。
“不……他没有。”她摇头，叹了口气。
“会好的。”罗宾酱露出这幅表情我心里也难过得很。
之后又讲了几句有的没的，路飞仍是昏迷着，罗宾酱提出让我照顾着点路飞，我也就留了一宿。往日的梦想居然是这样实现的，心里却没什么高兴的。又想着前半夜做的那个梦，混混沌沌地奔跑着，又目睹路飞跳海，他唤了一声什么……
“艾斯。”
我一惊，波特卡特·D·艾斯，居然是梦里路飞唤的那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