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难得糊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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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走了以后，他们才敢从地上站起来。可悲的是，大脑不灵光的某呆，腿脚也不太灵活。
“怎么了？”乌川站起来走了两步，发现光还跪着，不解地问道。
“站……站不起来了。”
腿现在超级麻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你能顺利地活到现在，你的兄弟姊妹还有父母应该特别的不容易吧。”
“拜托你别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我能活到现在，自有我的生存之道。”光撇撇嘴。
“装傻吗？”
没想到乌川这么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光却并不认同这个说法：“你觉得我在装傻吗？那我还觉得你在故作深沉呢。”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腿，光努力地想要自己站起来：“我只是觉得很多你们拼命追求的东西，也许并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罢了。我可以放弃很多东西，包括生命，只要我能得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光笑的很坦然。
乌川承认，他承受不住光的笑容。
二十三年来，他没有什么特别想留住的东西。但是他想要留住光的笑容。
……现在，他好像有一点理解了为什么光的家人只希望他快快乐乐就好了。因为他真的具备那样的特质，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快乐的，有的生灵从出生下来就被剥夺了快乐的权利，比如他自己，但是少数的幸运儿却能够留住心底的那一片绿洲，那里四季如春，桃花盛开。
而光的笑容，能够让那些已经忘记了笑容和快乐的感觉的生灵，看到重新获得幸福的希望。
也许，他真的是那些被泯灭掉的快乐的延续吧。也许。
“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呀？”光的努力宣告失败。
乌川笑了笑，走向光，单手伸入他的腋下，一使劲，就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惜，乌川高估了光的实力，他以为只要搀扶着他他就能好好地走回去了，可是光却还是站不稳，眼看着又要坐回地上。乌川想也没想，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往上一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光已经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了。
嗯……分量不轻。
“放我下来！”光可是不干了。背他？没问题。但是公主抱？拜托，他可是个男的诶，别开玩笑了。
可惜，他不叫还好，一叫……就让乌川忍不住想欺负他。
“你真的要下来？”
“那你会你扶着我回去对吧？”
隐去眼里的笑意，乌川露出为难的表情：“恐怕不行。抱你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你还在动来动去的……若让我一鼓作气把你抱回去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放你下来以后……我也累了，你知道吧？”
“可我是男孩子……”
“嗯，没错。你也是男性。前两天才让我背着你，今天又是抱你的……的确不太好。还是放你下来吧。”
说着，乌川就弯下了腰，光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揽紧了他的脖子。
“不想下来？”
“干脆直接回去吧……”光真是被自己这个愚蠢的举动羞死了。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给、我、减、肥！”
自知理亏的光恨不得变成一只乌龟，再把自己塞进去：“……好。”底气全无。
乌川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欺负的锐气全无的光，心情大好。这家伙，居然敢当着上天的面说自己的不好，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看在他没有出卖他，还说了他不少的好话的份上，他决定原谅这个笨蛋吧。
至于抱着他辛不辛苦这件事……嗯，只能说“请不要小瞧神族的力量”。
做着喜欢的事情，即使辛苦也会灿烂的微笑。
——这句话完全可以形容现在的乌川，不过当事人并不知道罢了。他那可以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永远只会对一个笨蛋展开。
被安全送到卧室，丢在床上的某只小乌龟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抱着他的乌川，弱弱地说了一句：“……乌川，我觉得你笑起来……嗯，很好看。”光发誓他说的是肺腑之言。这是他仔细观察的结果。
“滚。”
乌川讨厌被这样说，虽然心里……喜滋滋的。
“你的性格真是阴晴不定。我在夸你诶。”
“你不如说你……喜欢我？”
乌川突然转身，倾身向前，将光锁在两臂之内，把他压在身下，并且有继续缩短他们之间距离的意思。
光真的是被吓到了，嘴还张着，却忽然就不会说话了。只是盯着乌川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乌川好像也被这样出神的光给惊到了，心想是不是吓着他了，赶快起身，拿起手在光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刚才……”
“刚才我开玩笑的。”
“哦，那就好……”光拍了拍胸脯，一副好不容易放心了的样子。他刚才真的是吓了一跳，就在乌川靠近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自己耳边“扑通扑通”地狂跳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这么快，声音可以这么大的。
是怎么回事呢？光实在懒得想。他有预感，那不是什么好事。神烦。
可是，看着光这个样子，乌川却又不爽了，这还不算，光又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又欲求不满了呢……乌川，你这样子可不行啊。”
“是吗？本王还就是看上你了。”
“你这叫饥不择食。”
“……你还真是看不起你自己。”
忽然发现自己把自己给贬低了一下的光有些郁闷，所以说他真的不是在装傻嘛。当然，他也不是真傻，只是，脑子转的还不够快。“不对，我说饥不择食的意思是，你都开始不挑男女了。”
“我一直都不挑的。”
“真的？”光的表情好像变为了好奇。
“你很关心这个吗？”
“唔，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
“我是魔族哦，货真价实的纯血统魔族。”光还特意强调了一下。祭司长一族的血统一贯纯正。
有时候和光的对话，让乌川难忍扶额的冲动。他和他认识不久，已经无数次想要打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真不知道他周围的那些魔族是如何忍耐了他这么久的。
实在是太厉害了。
“……可是我不想满足你的好奇心。”
“小乌乌，你这坏习惯实在是太要不得了。”光摇摇头。
“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奇怪的名称的？”
光急忙解释道：“刚才上天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嘛，我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想了想，决定好好地试着去喜欢上你，因为接下来我们似乎还要一起生活很久的样子，要和不喜欢的家伙一起生活很久，那是很郁闷的事情。我可是天生就要开心的那种魔，所以我决定和你重新沟通。给你取一个好听的昵称是第一步哦。你喜不喜欢？”
乌川才不会承认，他听到“喜欢上你”几个字的时候，心跳加速了三倍以上。脸都红了。
但是死鸭子就是要嘴硬的，乌川百分之一百二地发挥了死鸭子的能力：“……少取这种恶心的名字。我有自己的名字。”
“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但是昵称就不一样啦，那是特别的哦，是我专用的。”
“不必了。”
“……我知道小乌乌是害羞了。”
“你是不是腿不麻了，就开始厚脸皮又犯了？”乌川自有惩治光的法宝——吃货的死穴：“听到你叫我‘小乌乌’一次，就减你一顿饭。不过应该没关系的，对吧？你有百宝袋嘛。”
果然，光马上变脸……拉住乌川的衣袖就开始撒娇：“对不起啊，乌川。我错了，保证不再犯！你让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好不好？好不好~”
很多很多年后，光果然因为这个“你让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的约定，被乌川折腾地泪眼汪汪却无话可说，永远无法翻身。
但那也是很多很多年后的事情了，至少这一次，乌川决定好心地放过他。
“不许再犯。”
“遵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难得糊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