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0 浮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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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浮夸
我非你杯茶也可尽情地喝吧
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
“喂？”我半眯着眼睛，大腿压过毛巾被，朝手机矇矇眬眬地哑声问道。
“你怎么还没起来！！！”李赫在的声音突然爆发性地从话筒里传出，把我吓了一跳。我烦得不行，又觉得莫名其妙，李赫在他妈的不是还睡在我对面吗——我操。我皱着眉斜了一眼左手边的空床：这小子甚么时候给跑啦？
李赫在絮絮叨叨地说后天就是谭子的生日啦，让我赶紧过去和他们会合想辙。我说我脑子又不怎么好使，过去有个屁用啊，李赫在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说我是卖东西的不做皮革生意。
一通贫嘴，把我也弄精神了。“行吧那我待会儿过去。”我举着手机满地找拖鞋，“你他妈把我拖鞋又踹哪儿去了！”
距离李赫在窥见谭子的背叛已过去四个月了，他不但没有退缩心寒，反而更在颓丧期后斗志昂扬了。心伤是有的，可在事实被说破之前，没哪个执着的男人会轻言放弃。李赫在也是，他喜欢的是谭子，那么露黎的心意即使在他面前暴露他也不会倒戈。他爱的人和他爱的人间他选择了他爱的，征服谭小曼，不仅仅能体现他的男性魅力，更有了“拯救失足少女于水火之中”的深刻意义。
我踏进Feedback的门，边觉得雄性激素真是欠教训的东西，它让人那么在乎面子和尊严，在乎别人的眼光，以致我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李赫在不能放弃已弃掷他的旧爱。
我朝李赫在招了招手，穿过人群挤到卡座边儿上。“是吧是吧？！就他了。”李赫在一路瞪着我走过来，突然又惊又喜地朝阿响咋呼道。“甚么就甚么啊？”我白了他一眼，拉开凳子坐下，“我是明星也用不着你那么欢迎啊？”我一转头，阿响也瞪着我，眼睛里尽是不和善的神色，让我不由得就想起他为他妈哭得一塌糊涂时的眼睛与现在千差万别的模样。“怎么啦？”我拉过阿响面前的碳酸饮料灌了一口。
“东海哥，你又换发型了吧？”
“啊我上周刚去剪了。”我抬起眼睛看了看自己撩上去的刘海。
没想到阿响点了点头，像看到满意的货品一样扭头对李赫在说：“就他了。”
……这他妈都甚么跟甚么？我一脸迷惑地望向李赫在。
“这样，”阿响拍了拍我的肩，“上次你跟李赫在喝得跟傻逼一样把谭子弄得挺不愉快的。”“我知道啊。”“他这不是打算再给谭小曼来招狠的吗？”阿响吞了一口饮料，“我们是想——弄次英雄救美。”
“……”
“这样。”
“所以我是豺狼？”
“啊对啊。”
“对你奶奶啊对啊。”我对李赫在挑选解决方案的能力起了极大的怀疑，“你搞笑呢吗？陆惑你也看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
“东海啊，”李赫在可怜兮兮地说，“就这一次啊，就这一次啦。”“干吗偏是我！”“就你一换发型就认不出来啊！”阿响使劲搡了我一下，“谭子和你话本来又不多，就你了啊。”
其实他们的计划就是让我乔装去抢谭子的包，然后“恰好”路过的李赫在就能英勇地挺身而上，成功地夺下被“坏人”抢走的钱包，在谭子面前重新树立强健勇猛的光辉男人形象。
我问了问这他妈到底是哪个傻逼想馊主意，王柯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早一小时跑到新店里处理事务去了。我又不能揍刘姐。
“要遇不见她怎么办？”去谭子公司的路上，我问李赫在。
“等明天啊。”
“她要没拿包怎么办？”
“算我的。”
“甚么他妈的算你的，”我狠踹了他一脚，“回头她要是说学过跆拳道直接把我打残了我就废了你！”
“操怎么可能，”李赫在故作惊讶地说道，“谭子很柔弱的！”
没救了。我皱着一张脸看向他，他朝我笑笑，仿佛已经得到原谅而心花怒放。
算了。我把头转回正前方。我做这牺牲，是为了李赫在，又不是为了谭子。李赫在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也就认命。
“哎你看我说甚么，在这儿能碰见吧。”李赫在忽然靠紧过来，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偏头一看，前面一位矮胖大妈的身形隐隐挡住的，正是谭子窈窕的影子。
我与李赫在分开，一边往岔道上移动一边想说，李赫在还不知道在这条街上蹲过多少次点儿呢。
好像我没为碰见他蹲过点儿似的。
我从岔道尽头与谭子的前脚会合。尾随着她，我不再顾及李赫在的位置。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觉得这个身份真的像极了我心理的状态：猥琐、阴暗，无时无刻不在企图戕害他喜欢的女人。原来我的心情是如此的，那么胜任这一职又有甚么困难呢？我沉默着跟踪着她，直到觉得对自我的悲悯吸水涨大到压迫了中枢神经，直到我猛然发现——谭子手中的提包不见了？！
他妈的这怎么个情况。
我跟李赫在曾讨论过无数种可能性，连他揍不过我的问题都想到了，就是没考虑到这种情景：
专业人士的抢白。
谭子傻了眼，我比她还傻。心说怎么个情况啊？我的戏份呐？
李赫在一脸莫名其妙地从后头不知哪个角落里冲上来揪住我的领子，我俩还没来得及面面相觑，就听见谭子高声的呼喊。
我一愣，只缺缺给了李赫在一个眼色。
我说，李赫在，你把我往火坑里推，那是我宁愿的事儿。
但是我可舍不得倒过来对你做这种事。
我猛地推了李赫在一把，顾不上他是一跤摔下去或是个趔趄，回过头冲着强盗就追过去。
路过谭子身边的时候我心说：谭子，李赫在是真喜欢你，我也是真喜欢李赫在。
耐力跑不是我拿手的项目，但百米竞速的成绩对付这么个心惊胆战的家伙也足够了，我绕过四个并排压马路的OL，一脚踢在那男人的脚踝上。他一个剧烈的抖索，居然没有摔倒，反而更拼了命地往前扑去。一看就是惯犯，知道逃命的时候绝对不能往后看。我趁着他还没从疼痛中恢复过来，赶紧了几步，死死地揪住他肩膀上因迎风奔跑而鼓起的衣服。
“哧——”的一声，又猛又烈，听得我耳根发痒，这是他的衣服给我撕开了线。
他反过手来揪住我的后背，急刹车硬是在原地停住。我后背上的肉连带衣服被卷进了他的手心，一阵粗糙的摩擦，火辣辣的痛感让我恨不得咬掉他的一块肉。
对于肉搏，我从来不讲求技术，哪里痛得厉害就先拧哪里。我一手扼住他的关节，右手折向自己，用手肘在他的右胸窝上狠狠一捅，就听见“噗”的一声，钱包顺着我后背掉到地上。我一阵轻松，以为麻痹的感觉足以让他放弃了，没成想紧接着就让土匪下三滥地揪住了头发，又一次痛苦被回报了回来。
像是揭开茶壶的壶盖似的，我的下颌因迫于他的力量而瞬间打开，吃了一口刺喉的空气。我心说你他妈当老子是出来卖的呐？用抓鸡*的方法抓老子，不想活了是吧？我仰着头一腿狠扫过去，男人全身耸了一下，眼见着让我撂倒在地。
“妈个叉的。”我骂道，他倒地的时候狠扯了我头发一把。
我抬头喘了两口气，蹲下来捡起提包。
劫匪这会儿开始团在地上“哎哟”了，果然人就是这样，一见局面无法扭转，第一反应是示弱以减轻责罚。
我转过身，见着一众大哥大嫂美女帅哥带孩子的流鼻涕的全齐刷刷地看着我，一想，刚才好像骂了句难听的，怕教坏小孩子。我抹抹鼻子正要往外走——找不着谭子啊。我觉得这事儿肯定坏了，本来要表现的是李赫在，这下反倒我出风头。
无所谓了。我一看，民警都被唤过来处理现场了。算是我替李赫在挡了一次麻烦。
谭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包，踩在双高八尺的高跟鞋上忧心地看着我。我蓬头垢面的，本来就和李赫在一起收拾得不像回事儿的头发经那么一折腾更像鸡冠子了。
“他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是你。”谭子看了看李赫在，故作轻松地对我撩了一下头发，声音带着平时没有的怯，“真谢谢你。”
“得啦，”我笑笑，“没我民警也不是吃干饭的。”
“没事。”李赫在拍了拍我的肩说，“虚惊一场，没想着我俩过来买个菜能遇上这种事儿。谭子你先回去吧，有工作吧？”
谭小曼应了一声。
“走吧？”他对谭子说，同时拉着我往公司大门口走。
“再见。”谭子略微虚弱的笑了笑。我没看她，怕有多余份额给了我，李赫在会嫉妒。我摸摸汗湿的衣服，炎热的天气使汗水浸透衣料促使其粘连在皮肤上。
我的膝盖感到刺痛。
当李赫在哇啦哇啦地叫着命运不可抗拒大步走开的时候，我还站在原地。
李赫在疑惑地回过头来，看见我撩起的裤腿、漫延至脚踝的鲜血和我惊诧的脸。他跑过来，蹲下去将我背在他背上，用手扶住我磕掉一片皮肤的腿弯。
好像一只骆驼驮着漏水的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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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浮夸：陈奕迅作品，作词黄伟文。
*2.鸡：此指妓|女。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CHAPTER.10 浮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