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杜鹃花开》黄楚骏

19、救美的英雄

　　江娜娜说，“我在香格里拉，来呀，再不来，我可就要吃了她了。”电话那头很快挂掉了。
　　江娜娜得意地笑着，对张小萌说，“他太在意了了，你不承认都不行。二百万可以让你们母女在潇江市跻身名流了。想想看，跟着他，虽然家资过亿，可你能拿得到手吗？一条路是你现在就没命了，一条路是他玩腻了你，又找更好的了。还不如拿着我的二百万走人。你好我也好。”
　　张小萌知道她有点因爱失去理智了，说，“就算我离开他，他也未必会爱你，他也可能会找其他人。”
　　江娜娜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思考着张小萌的话。
　　不多久，手机又响了，“江娜娜，你在哪？”
　　“香格里拉呀。”
　　“我现在就在这，根本不在。”
　　“我知道你李公子的本事，不会一间一间地搜过了吧。你李公子一句话，香格里拉的总经理会把整个酒店翻过来给你看的——我知道你要来，所以我又带着你的小心肝到了华天了。”
　　李理狠狠地说，“你再敢骗我，小心宰了你。”说着挂了电话。
　　江娜娜说，“知道我为什么死皮赖脸的地喜欢他吗？就是这傻劲傻得可爱。”
　　张小萌说，“你这样只会让他更恨你。”
　　江娜娜给了张小萌一嘴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你这个穷姑娘。”
　　江娜娜的手机又响了，江娜娜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失声叫了一声，“爸爸——”
　　便和颜悦我的来接电话，“爸爸有什么事吗？”
　　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还伴随着舞曲声，“娜娜，你怎么惹李理了？”
　　“没有呀，我怎么敢惹他？”
　　“你在哪？你别在这胡闹了，他和他爸一样的倔，搞不好会和你玩命。”
　　“我在家呢？在和朋友说话。谁知道他脑袋错了哪根筋？”江娜娜一脸的无所谓。
　　那边电话挂了。
　　江娜娜推开了窗户，很快几十辆黑色的小汽车急促地停在了院子的路边。接着是一阵紧张开关车门的声音，和急促沉重的皮鞋声。
　　江娜娜关了房间的灯，把张小萌拽到窗前。“看看好戏吧。”
　　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从院墙上几纵几跳就进了院子，打开了铁门。不多久门外涌进十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李理，头发乱蓬蓬的。
　　楼下也很快冲出十几个人来。
　　李理对着中间的一个人叫道，“江龙，叫你妹妹把张小萌放出来。”
　　那个被称为江龙的人说，“李理，有什么事，你自己来就行了。你带着这么多人闯到我家里来，就是我肯，我手下也不愿意给这个面子呀。”
　　李理走过来，推开江龙，向屋里奔过来，却被江龙拉住了衣袖，扯了回来。
　　江龙说，“你以为是小时候，咱们两家进进出出，自由自在。我江龙在这搁下一句话，你是我妹夫，你上去把江娜娜揍一顿，我还帮你拿棍子。你要是为了别的什么人来我家捣乱，别怪我灭了你。”
　　江龙后面的手下向前跨了几步。李理带来的人也上前几步。双方对峙起来。
　　李理不想把事情搞糟，叫道，“江娜娜，我给我出来。”说着拿出手机来拔江娜娜的电话。
　　张小萌见江娜娜去拿手机，便对着下面大叫一声，“李理，我在这——”
　　李理听了，更要往前冲了，却被江龙用力拦住。
　　那里江娜娜见被发现了，过来叫道，“李理，我算是见识你了。我说过，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说着把张小萌推出了窗户。
　　张小萌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李理挥起一拳打在江龙的鼻梁骨上。其他人见楼上掉下一个人来，都吓住了，又没有江龙发号司令，对方又是熟人，不敢轻举妄动。李理跑过去，抱起张小萌。
　　江龙反应过来，叫道，“给我打。”那些手下，冲着李理过去就是一顿拳脚。李理带来的人也赶快冲过来，挡开了众人，背出了李理和张小萌。
　　其中有一个是李理的好朋友，本来在一起喝酒的，也跟着来了，见李理和张小萌抢了过来，便打圆场，“江龙，算了吧，打出人命来，谁也不好过。”又说了一通别的什么话。
　　江龙这才叫停了手下，任他们开车走了。

　　两人躺在VIP病房里。
　　张小萌从二楼摔下来，下面是个花坛，种着蓬松柔软的迎春花，所以并未有太大的伤，不过是一点擦伤和轻微的骨折。李理被打了几记暴拳，身上脸上有好几处淤青。
　　李太太用熟鸡蛋给他擦着淤青的地方。李理叫着疼，张小萌看着很不是滋味。
　　“江娜娜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又看了看张小萌，“你看看，这怎么向小萌的妈妈交待。”又重重地用熟鸡蛋按了按李理的淤青，疼得李理尖叫起来，“你也是，好好跟人说道理嘛，带那么多人冲到别人家里去，别人也是有脸面的人家。再说两家都是这么好的，搞得这样，做大人的都不好意思。”
　　张小萌心里也很内疚，都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样。
　　李太太还在那唠叨，“还有呀，香格里拉酒店和我们熟，让你闹一闹也算了。人家华天，还以为是□□来□□呢，差点没打110。听说有个人以为是来扫黄查房的，光着身子差点没从10楼跳下去。”作母亲的并不想太责怪儿子，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她边说边笑了。
　　李理委屈地说，“那不是喝醉了吗。要怪也怪江娜娜。都是她弄的。”
　　李太太说，“她是女人，没脑子。你也没脑子？以后怎么做大事？你这一闹，要是让那些记者一炒作，什么富二代耍横添油加醋的，那才叫烦呢。”
　　张小萌的手机响了。
　　“小萌，昨天怎么没打电话回来？害我一夜没睡安稳。”是妈妈打来的，用的是办公室的电话。
　　张小萌说，“昨天太累了，就早睡了，忘记打电话了。”小萌为了不让妈妈发现自己情况异常，说，“你要是真关心我，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妈妈说，“打长途多贵呀，所以今天一上班就给你打个电话。”张小萌撇了撇嘴。
　　妈妈又说，“小萌呀，你老实跟妈说，你跟谁在一起？”
　　张小萌好像感觉病房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恐怖起来，眼睛向病房四周扫了一眼，说，“没有呀，还在睡觉呢，还没起。”
　　“我是说你这么久跟谁在一起玩？”
　　“丽丽的同事，真的，不骗你。”张小萌肯定地说。
　　“小萌，我跟你说个事。昨天上午，市里重点办组织到重点企业去参观，因为没有车，要我调派车辆，妈妈也去了，其中一家就是丽丽的那个宸天实业什么公司。我看了他们的公司公布栏，那天那个不是保安，是他们老总呢。”
　　“是嘛，我还以为是保安，可能是丽丽怕吓着我吧。”张小萌有些心慌意乱了。
　　“你继续给我编——”妈妈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我要是没一点推理能力，还不得给下面的人骗死？还有那天的花，花店说，是99朵玫瑰，是送情人的。丽丽跟你是情人？”
　　“妈——”张小萌只好以撒娇来回避问题。
　　“妈不反对你找朋友，你找什么样的都可以。找有钱的更不反对，我倒怕你为了什么书上的爱情跟人去爱苦。不过你得好好看清楚，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别上当吃亏。”
　　“知道了。”张小萌说。
　　“你知道个屁。”妈妈说，“你也玩了有一周了，快给我回来吧。”
　　“妈——你别老担心这担心那。”张小萌说。
　　李太太听着张小萌叫了几声妈，知道她是在和妈妈打电话，便说，“是你妈妈呀，妈妈关心女儿总是没有错的。”
　　妈妈在电话里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有人在旁边说话？”
　　张小萌说，“哦，是工厂里的阿姨，对我可好了。”
　　妈妈说，“是不是那个李总在旁边？”
　　张小萌说，“没有呢，他怎么会看上我，也是坐他的顺风车而已。”
　　妈妈说，“你少骗我，那天你吞吞吐吐，一会说是司机，一会说保安，你那些花花肠子用来骗男人还差不多，骗你妈可是门都没有。”最后，妈妈说，“你叫他来接电话，我问问他。”
　　张小萌说，“他又不在这。”
　　妈妈说，“行，一会在的时候叫他回电话。回了电话，我问清楚了，就允许你留那再玩几天，要不然，你就乖乖给我回来。”
　　张小萌刚要撒娇，那边电话已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