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杜鹃花开》黄楚骏

17、醋醋的娜娜

　　李理伸过脸来，张小萌诧异地望着他。李理说，“这个时候灰姑娘应该热泪盈眶地给王子一个甜吻。”张小萌看着他自恋的样子，推开了他的头。
　　“这又不是真正的映山红。”张小萌边说边凑近去欣赏杜鹃花。
　　“可这也叫杜鹃呀。我可是找了好几家园林公司才找齐这么多的。”李理说。
　　“奢侈——”张小萌说。
　　李理摘了一朵在手里说，“要是你妈妈在这，会不会一盆盆搬出去换猪肉？”
　　张小萌刚想揍他，却听李太太说，“什么可以换猪肉？”李太太已经练完嗓子回来休息了，站在门口问。
　　张小萌不好意思地把高举的手停了下来。李理说，“我和张小萌在猜这一盆花能换几两猪肉。”
　　李太太笑道，“张小姐就是比你会持家。这也只有你才弄这个。这几万盆摆这，能摆多久？还不如买几棵树回来栽——只是白浪费钱。”李太太知道这不是张小萌的主意，很高兴，虽然那几万盆杜鹃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李太太又说，“你该不会是想模仿潇江市阳明山的杜鹃花海吧。”
　　张小萌说，“伯母也知道我们那有杜鹃花海？”
　　李太太说，“当然，我不是说过在潇江市下过放，当过知青吗？前些年，我们一家人不是年年去参观吗？一些老朋友叫我们去投资，说是要帮助老区发展，所以才会在潇江市开分公司的。”
　　张小萌心想，也就是说李理早就到过潇江市，对潇江市的名胜应该是很了解的了。“伯母去过柳子庙吗？”
　　李太太说，“当然，我还在那门前的戏台上唱了一会小戏，李理还帮我录了像呢。”
　　张小萌一听这才想起那日为什么自己认作是“悬是文章”，李理却知道那是“都是文章”了。
　　张小萌见李太太进去后，对李理做了个鬼脸。
　　李理说，“我这都是为了你，才揍的骂，你怎么补偿我？”
　　张小萌轻轻地踢了他的一脚，“补偿你奶奶个腿。”说着跑远了。
　　李理追上来，张小萌对他进行了一个合理冲撞，把他撞倒在草地上。李理抓着她那宽大的衣服把她拖向自己的怀里。
　　两人滚在草地上。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第一次来潇江市，还要我给你当导游？”张小萌生气地说。李理咯咯地笑。
　　“你就是个坏蛋——阴谋家——赫鲁晓夫。”张小萌骂着。
　　李理抱着张小萌不让她起身，张小萌说，“你还说自己是初中毕业。”
　　李理说，“谁要你信的？你自己要信，我有什么办法？你又没说我不可以撒谎。你对你妈不是经常撒谎吗？”
　　张小萌无意间望见李太太在二楼的窗前微笑着看着他们，马上地李理说，“你妈看见了。快起来。”说着要挣扎着起身。
　　李理不愿意，“看就看见呗，她不吃醋。”
　　张小萌心急了，抠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李理甩着被她抠痛的手，“你这丫头，真是没轻没重。”
　　张小萌已经跑远了。

　　吃过早饭，李宸天打个招呼坐车出去上班了。李太太也叫了司机，说是约好几个牌友打麻将。两人休息了一会，李理就开车带她出去了，逛街买东西，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只是想买两套运动服和跑步鞋。因为张小萌不想欠他太多，他要买，张小萌又不肯试，试了又嘟着嘴说不好，见李理刷卡就翘气。所以本来李理想大方一回，却没大方成。逛到下午才回景福园。
　　管家阿升打开车门，就对李理低语，“江娜娜来了。”
　　李理听了，脸一黑。
　　果然进了客厅，一个满脸盛气的妖艳姑娘坐在沙发上。穿金戴银自然不必说，一脸的浓妆，红指甲像血一样。见他们进来，便站起来向李理走来。
　　“李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先打个电话。”说着就要来拥抱，被李理的手顶住了肩。江娜娜便放下手来，退后一步，“跟我来这一套。”
　　又看了看张小萌，“不错呀，又玩上嫩的了。”说着要来摸张小萌的脸，张小萌刚来躲开，李理拦住了她的手。
　　江娜娜说，“还心疼她了。”又对张小萌说，“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小萌很无辜的摇摇头。
　　李理抓住她的手，“咱们到里面说去——”说着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抓着她的手进了一间空房。
　　阿升见张小萌很尴尬的样子，便过来说，“江小姐是宸天实业董事江海山的女儿。他们是好朋友，闹着玩的，您先上去休息一下，一会吃饭了，我再去叫你。”张小萌虽然满心的狐疑，但不想管这些事，往房间里去了。

　　李理把江娜娜扔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这是一间会客室，很有些古雅。一对沙发算是新潮的，壁上是两张古画，也不知是真迹还是假墨？一张是张良垲下拾履图，画的是秦汉之际，刘邦的谋臣张良为一位老人拣鞋子，后来因为诚恳谦逊被授予兵法的故事。一张是伯牙子期弹琴图，画的是周朝时的大音乐家伯牙作了高山流水之曲，却无人能听懂，后来在山间遇见了打柴的子期，听琴后感叹，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于是两人结为知已，同林唱和，子期一死，伯牙从此摔琴不操。
　　窗内一个隔栏，用花格分成不规则的格子，摆放着各式古玩，有青花五彩梅瓶，有象牙雕品，有景泰蓝的烟盒，有大面镶牙的漆盘。有银壶，有金碗，有玉如意。窗下一盆榕树盆景格外雅致。
　　江娜娜说，“你弄痛我了。”
　　李理骂道，“你自找的。”
　　“她是谁？是不是你的新女朋友？”
　　李理说，“不用你管，我们已没有关系了。”
　　江娜娜大叫一声，“李理，你不要把事做绝。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李理说，“是你为所欲为。”
　　江娜娜狠心地说，“别把我逼急了。”
　　李理过来，一把抓住她，撕开她的衣服，“是不是要这样？”说着在她脖子上狂吻起来，一下将她推在沙发上。冷笑地看着她。
　　江娜娜没有等到他扑上来，却看见他无比憎恨的眼神。她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走到李理面前，用手隔着衬衫在他那结实的胸脯上滑动着，“我再说一次，我爱你——”
　　李理说，“你让我恶心。”说着拿开了她的手。
　　江娜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
　　说着走出了会客室。把车钥匙递给阿升，“帮我把车开过来。”阿升拿着钥匙跑出去了。不一会阿升将江娜娜的跑车开了过来。江娜娜上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李理在会客室里坐了好一会，总算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李宸天和李太太进来的时候，阿升说，“江娜娜来过了。”
　　李太太问，“吵架了没有？”
　　阿升刚要回话，李理从会客室里走出来，说，“吵了一会，她走了。”
　　李宸天说，“因为你，咱们家非得跟江家闹矛盾不可——算了，不说这个了。”
　　李太太也想岔开话题，“小萌今天玩得开心吧。”
　　李理没有说话，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