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杜鹃花开》黄楚骏

10、小萌的初恋

　　星期天，张小萌终于盼来了黄楚骏的上线。
　　张小萌早看了他的资料，比自己大10多岁呢。
　　“你为什么要写《大楚巫》？”张小萌问。
　　“因为我想写，所以我就写了。”黄楚骏有点风趣。张小萌内心欢笑着。
　　“还要写多久？”
　　“不知道，估计五百万字完本吧。”张小萌看了，几乎大叫。五百万字，得看多久才能看完呀。
　　“书中的诗词都是你写的吗？”
　　“是呀，胡诌的。”
　　“很好了。我看着人物语言有些像《红楼梦》中的人物对话。”
　　“就是仿照《红楼梦》写的。”
　　“你说人真的有那种巫力吗？”
　　“当然，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比如音乐、舞蹈能力，只是我夸张了下而已。”
　　“问一个敏感的问题。”张小萌终于开口了。
　　“说吧。”
　　“你结婚了木有？”屏幕前的张小萌在坏笑着。
　　“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你有女朋友吗？”
　　“天天在网上混，没人要。”
　　张小萌终于鼓起了勇气，“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许久，那边都没有回话，张小萌以为自己唐突了，把对方吓倒了。但又不敢再问。
　　“不好意思，去了下洗手间。——好呀，正愁没有女朋友，天上就掉下个粘豆包。”
　　张小萌格格地笑着。打开了视频。
　　黄楚骏问，“你情况？”
　　张小萌一一说了。那边又是好一阵沉默，终于一行字出现了。
　　“你先得好好学习，考上大学。”
　　“要是考不上呢？”张小萌调皮地说。
　　“考不上，就不要。”黄楚骏很果断。
　　“为什么？”
　　“考不上大学，我可养不起你。”
　　“我也不需要你养，我可以自己找事做。起码我可以去我爸的超市当收银员。”
　　“你爸都不要你了，他就算收你，你后妈也不会愿意呀。”张小萌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知道如何回答。
　　“反正我有办法，我可以去打工。自己养活自己。大不了我也写网文赚钱。”
　　“得了吧，写网文能赚什么钱？”
　　黄楚骏在视频那边很真诚的样子，一会微笑，一会严肃。帅气稳重的脸。大眼睛，高鼻梁，张小萌想着《大楚巫》里的水巫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张小萌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但黄楚骏没有妥协，“好好学习，从现在开始，下线，做作业。”
　　张小萌有些失望了，在视频里叫道，“我不——”
　　黄楚骏说，“撒娇是没有用的。快去。拿到大学通知书再说。”
　　张小萌下线了。拿起了她认为最可厌的书本。

　　张小萌知道自己坠入爱河了。这个比自己大10多岁的男人的眼睛多像是她曾经见过的那双眼睛。
　　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讲巫的故事。听他吟诗，唱歌。
　　每天张小萌都会登上手机□□，看见黄楚骏在线就问侯一句，而黄楚骏最经常的一句话就是，“上课又分心，关机上课。”
　　有时张小萌骗他说，是体育课。他才和她多聊几句。
　　张小萌觉得生活中充满了阳光，上课也坐得直了，也不再去开小差了，有时还会去把胖子王蒙弄醒。
　　张小萌终于把这事跟丽丽说了，丽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什么，你是说一个写网文的？能赚多少钱？”丽丽惊道。
　　“他是个公务员。写网文只是业余的。”张小萌并不觉得钱有多重要。
　　“公务员，一月多少钱？”丽丽不屑地说，“你还指望他给你买驴？”
　　“驴？！”
　　“LV包。笨蛋。”
　　张小萌没有多想，她知道自己和丽丽肯定想不到一块去，既不想自己和他想到一块去，也不想让丽丽和她想到一块去。
　　“你醒醒吧——放着这么好的一个不要，找一写手——如果是个正经的作家也不算了，至少还有点虚名，我见着你还能叫你一声作家夫人。”丽丽很尖刻。
　　“你不懂，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娶我。”
　　丽丽把手摸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烧吧。让他玩让他泡，还不要求他娶你。你还是不是正常女人？”又骂道，“说你是李宇春，你前面比我的还挺。”
　　“我也就这么想想，他既然答应了我，肯定会娶我的。”
　　“然后呢，和你妈妈一样买菜做饭？”丽丽提醒道，“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的。”
　　“谁？”张小萌并不是故意的，但一说出来后，才明白是指谁。
　　“你存心呀。”丽丽骂道，“故意想秀幸福？高富帅可都跟我说了，等你考上大学他就向你求婚。”
　　张小萌知道李理有事一定会找丽丽商量，而丽丽一定也会拿自己的各种消息向上司献媚。
　　“要是我考不上呢。”
　　“考不上他也要。”丽丽说，“你是泡屎他都吃定你了。”
　　张小萌说，“恶心，你才是一泡屎——他就是一个任性无知的公子哥，我有什么好？”
　　“那那个黄什么骏有什么好？”丽丽抢白道。
　　“他有学问，幽默帅气，我们能说到一块去。”张小萌幼稚的一面出来了。
　　“不就是听不懂那个什么吃榴莲的石猴和反应很慢的牛嘛。两人睡一块，什么都能说到一块去。”
　　张小萌回忆着那天的情形，“你知不知道，仿佛是上天的安排，不早不晚，就是在那个杜鹃盛开的时候，遇见了他。若是早一点，又没有花海，若是晚一点，也遇不上他。偏就那么地巧了。而且又偏偏让他看见了包里的书。若是不失落了包或是那本《大楚巫》不掉出来，又错过了。”
　　丽丽说，“那你还和李老板一起看花海呢。”
　　张小萌说，“那是我们商量好去的。”
　　丽丽说，“你怎么知道就是商量好的？要是他早一点叫你去，你也看不到花海，晚一段时间去，也没有。还有，就是因为有花海大家才往那里去看。没有花海，谁上去玩？”
　　张小萌根本听不进丽丽的话。
　　丽丽说，“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好在那个什么骏不傻，怕养不起你，所以叫你上大学，将来好有份工作。”
　　张小萌说，“我又不要他养，再说，大学出来，也未必有工作。”
　　丽丽说，“好啦，我的情圣、情痴。对了，应该是情巫。我看你就是个女巫。不按常规出牌的。”
　　张小萌说，“你不懂。”
　　丽丽说，“我不懂。我打个赌，你叫他出来见一面，看他肯不肯？就叫他到你学校门口。他来，说明他在乎你，让你考大学是为你好，不想影响你的学习。如果他不来，就是别有意思，要么是他心里有别人了，要么是他还有其他顾虑。”又说，“如果你现在打电话，叫李老板来，估计马上就屁颠颠的来了，我劝你还是现实点。有钱的人诱惑多，你现在不逮着他，指不定明天就上了谁的床了。你要考大学我没意见，好歹你给他设个套，套住他。就说同意交往，但不影响你学习。”
　　张小萌听着丽丽几里呱拉的一通，几乎要塞耳朵了，不过她倒想试试黄楚骏的心。
　　她拔了个电话过去。
　　“黄大巫——在做什么？”
　　“码字呀。”
　　“你倒底爱不爱我？”
　　“爱呀，你那么漂亮，又可爱，不爱才怪呢。”
　　“那你这一周到我学校门口来看我。看到人就行，招个手。”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呵呵，我女朋友可多了，还有男朋友。”他一语双关。
　　张小萌生气了，“你要是爱我就快来，要不然，我们就算了。”
　　张小萌很干脆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