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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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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敦清如棵苍松般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哭着扑到他怀里。虽然我是大家闺秀,可是面对沈敦清我从未讲过闺秀该有的礼仪。我想跟沈敦清说我对他的思念,我想问问他沈大人的近况,可看他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好沈敦清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因为爹爹与沈大人的事而对我冷淡,他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只是不愿提到爹爹。
乞巧节的开封喧闹而洋溢着热情,沈敦清牵着我的手走在虹桥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我欢欣雀跃,与他十指相交,握得更紧。
当我们在虹桥相依相偎的时候,看到姐姐与沈敦儒在河边放灯,我诧异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更诧异的是他们在放完灯后,沈敦儒为姐姐插钗,姐姐低下头娇羞而幸福的模样。女子接受男子为其插钗,就是同意了男子的求婚。我不解地看向沈敦清,而他只是淡笑。
怪不得能从姐姐那里知道那么多沈家的事,原来她跟沈敦儒已经这般亲密了!想当初我与沈敦儒说起因棋艺与书法而名震开封的姐姐时,沈敦儒还说姐姐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没想到两人竟有这样的缘分!只是爹爹不许我与沈敦清往来,他会允许姐姐与沈敦儒成亲吗?想到这,我又为我与沈敦清的未来感到惶惶,爹爹目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知道沈大人会怎样。沈大人与沈夫人一直待我很好,沈大人送我的玉佩,他早已跟爹爹明言是订亲之物,沈夫人也是将我当女儿看待。可沈大人的罢相爹爹逃不了干系,他们还会一如既往地待我吗?
沈敦清似看出了我的担忧,更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想过与沈敦清一起策马,一起共游山水,一起老去时的情景,可我从来没想过嫁给沈敦清时自己穿喜服的情景。当沈敦清握着我的手,看着我对我说待他今科状元及第之时,便是提亲之日。他信誓旦旦,那时身后的万家灯火也不及他看我时的眼睛明亮。
他说迎亲之时,他会让“皇都十八友”(沈敦清求学时认识的同窗,由于为人皆风流俊雅,开封人誉以“皇都十八友”的称谓。)为我抬轿,轿帘用并蒂莲花织成,让“赵阿丑”全身绑上鲜艳的红缎,他骑着他的坐骑,牵着“赵阿丑”,后面跟着迎亲队伍,踏过虹桥,从开封的城南沈府跨到城东赵府,迎接他的新娘。
于是在后来被困家中,常常见不到沈敦清的日子里,我就靠幻想他穿喜服来迎亲,他骑马,我坐轿,一起走过虹桥时的情形来打发时间。他说他要状元及第才提亲,这虽难,可我也未想过做状元夫人,无论他是否皇榜有名,我都只愿为他披嫁衣。
沈敦清还是圣上曾当面夸赞过的人,圣上曾夸他有逸群之才,还说若沈敦清参加科举,必允他状元之位,这在当时轰动朝野。即使没有圣上的赞誉,凭沈敦清的智慧与才华,他必是兼济天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