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黑篮同人|全员友谊向》惜所与兮

5、【五】尾声

　　单身之夜如期举行，酒吧里的小二楼热闹非凡。

　　为了炒熟气氛，小野特意让自己家的歌手们准备了极其欢快的爵士乐，一群人在一楼踩着萨克斯的节奏跳舞。二楼的站台上，黄濑正拉着青峰向黑子讨安慰，赤司和绿间在喝酒聊天，紫原兴致勃勃地尝试各种果汁，火神在应付着学长学弟们的敬酒，伊月在旁边不停地吐着冷笑话，听得日向和小金井止不住地扶额。

　　看着台上台下乱得一塌糊涂的人，小野扔掉吸管仰头喝干了杯里的果汁，就像是干掉一瓶酒一样得壮烈。他们是因为篮球才相聚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没有人再去谈论。股票，房价，公司，市场，教育，世界这么大，不应该、也不会被一个篮球所局限。

　　他们明明那么热爱这项运动。我多想再看一场他们的比赛啊，奇迹世代和诚凛的比赛，他们还没有长大，他们还曾年少轻狂。

　　可人生总不能一直一意孤行。

　　恍惚间她终于明白，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过了热血脱跳的年纪，开始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或艰难或顺利，有得意有失意。然后有一天要娶妻生子，赡养父母，最后再把自己也折腾成一个糟老头子，每天坐着藤椅摇摇晃晃，看着院子里的小孙子蹒跚学步。

　　时光散尽，原来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抓着那些旧梦故人不肯松手。自己的那些所谓的“毫不退却、绝不妥协”，其实就是对现实最大的妥协。

　　害怕未来会失败，害怕会对自己失望。

　　幼稚，懦弱，无知。

　　一直坐在火神身边忽悠他喝酒的木吉站起身，打算脱身去外面吹吹风的时候，看见了窝在角落里正一脸悲怆的小野清河，就蹭过去搭话：“这么多年你还只能喝果汁？”小野回了神，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道：“没办法，当年的确是喝伤到了。”“所以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想到要开酒吧的。”

　　“那有什么不能的。时机凑巧就开了呗。你呢？伯父伯母身体怎么样？媳妇怎么样？工作怎么样？升迁了没？涨工资了没？发奖金了没？买房了吗？买了车了吗？孩子上学了吗？嘿木吉，就凭你还想吐槽我，真是太高估自己的战斗力啊。”小野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一支手支着头，另一只“哒哒”地点着桌面，指甲细长干净，健康的皮肤下蜿蜒着一条一条的青筋。

　　“啊，清河，你能再说一遍你的问题吗？太长了我有点忘记了。”

　　“……”

　　木吉还是那副宽厚的兄长模样，笑起来时弯起的眼睛带着明目张胆的狡黠。他向酒保要了一杯和小野一样的果汁，转过头来继续攀谈道：“虽然真的很久没见，但是也不要问这么生分的问题嘛。和父母那边和好了吗？”

　　“还是老样子，去了也没什么好脸色，估计还在记恨着我当时没通过司法考试，升入研修所和法院。嘛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她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子，随意说道。

　　“哦对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木吉顿了顿，端平了目光和小野对视。小野清河的注意力还是在杯子上，自顾自地研究着它们和果汁的颜色搭配：“我最近想要买一套莎士比亚译版全集，但是发现出版社太杂译者太乱，所以来问问你，有什么好的版本推荐给我。”

　　“我？”小野终于放下了已经被握得发烫的玻璃杯子，瞥了木吉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已经很多年不写文章不看书了，你的问题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木吉哦了一声，也摸摸自己手里看似薄薄的杯壁：“哦，那你在这些年里，都干了什么正经事？”

　　火神向前走了一步，想了想又回头看他，欲言又止。小野清河也没有动，仰着脸，在逆光中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她一直非常欣赏的学弟。

　　“前辈，不能以篮球谋生，以后也没有时间经常打球的确很遗憾。我虽然不知道黑子啊青峰他们是怎么想，但是我能感受到，喜欢篮球这种事，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尾声】

　　在火神的婚礼上，小野清河携着丈夫一同出席。除礼金外，还送了女方一支精致的发钗，冰凉的白玉上雕着一朵玉兰花，素雅而安静。她知道对方其实是个相当脱跳活泼的姑娘，向来不会在意这些已经过时了的文青腔调，可还是忍不住放在私藏了许久的檀香木盒里，微笑着放到那个女孩儿手上。

　　她什么都明白。

　　老兵不死，只是渐渐凋零。那就由我这个在年轻时就已经死掉了的家伙，来记住你们一生的光芒万丈。

　　于我而言，和你们的相遇，就是{奇迹}啊。

　　化妆间里，小野清河礼貌而温和地握着新娘的手，笑容优雅而迷人。

　　我把我的一整个青春，和我的满腔憧憬，都稳稳妥妥地交到了你的手上。

　　请你好好待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