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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晴天 ...

  •   一、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衣雨晴回到杜文斌公寓的时候杜文斌还在做饭,一个男人若是长得帅气,系上围裙也一样很帅。衣雨晴站在厨房门口,笑自己似乎只要是面对着杜文斌,便会永远犯花痴。见杜文斌在看她,她很夸张的抽抽鼻子:“好香!”
      杜文斌关了火,把菜盛了出来,回头对她笑笑:“画展的事情怎么样?”
      “好累!”衣雨晴帮他把最后一盘菜端上餐桌,眼睛亮亮的。“不过见到了好多特别崇拜到底前辈,好开心!”
      杜文斌只是笑,眉宇舒展,暖意袭人。他把围裙解下挂好,坐到了餐桌前,为她盛汤。
      衣雨晴接过汤时,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那一年已经隔她太遥远,他送她入高考考场,十八岁的她在入场前抱了他一下,仰头看他:“杜文斌,我毕业之后一定追你。”
      他只是揉揉她的头发微笑:“快进去吧。”
      她喜欢他,他不着痕迹的避着她。她坚信,他喜欢她,哪怕那仅仅是像喜欢一个小女孩的那种喜欢,于她也足够。只要他对她有一点点感情,她就有把握追他到手。
      她选了本市的美术学院,周末放假都去找他。她知道,他其实并不排斥和她相处。她厚着脸皮追了他两年,他终于答应了。
      “在想什么?”杜文斌问。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衣雨晴问。
      杜文斌无奈:“有一个小跟屁虫,怎么甩也甩不掉,还把我身边的异性都赶走了,我除了选她还能怎么办?又不想孤老终生。”
      衣雨晴笑笑,给杜文斌往碗里夹菜:“吃饭吧。”
      这话问题她不止一次问过他,他也不止一次这样回答她。
      吃完饭后,衣雨晴抢着要去洗碗,杜文斌争不过她,自己便坐在客厅打开笔记本备课。从厨房出来的衣雨晴看到的正是杜文斌神情专注的样子,一瞬间真想一口亲上去。她走到杜文斌身边,弯下腰来:“杜老师,休息时间到了。”
      明明平日上班听惯的是称呼被她叫得不怀好意。杜文斌改完最后一页PPT,把笔记本关机,看着她。
      她换了一件很清凉的睡衣,眨着两只看似无辜的大眼睛对他暗送秋波。她作为大师的助手陪大师一同前往上海筹备画展,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她了。
      衣雨晴坐在他的腿上,小鸡啄米似的在他脸上乱点。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起身向前一扑,二人双双倒在床上。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学着她的语气:“衣雨晴同学,你确定要休息?”
      她眨着两只眼睛,手调皮地开始向下解他的睡衣:“杜老师不想休息?”
      杜文斌笑了,在她耳侧吹气。她怕痒,整个人顿时缩成一团,一边笑一边喊:“杜老师,你师德败坏!”
      “你勾引我!”杜文斌咬牙。
      她最善于点火,什么话都能被她说的撩拨人心。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有着一腔孤勇,即使撞到南墙,也一定要把南墙撞破。二十六岁遇见她,他不赞同师生恋,与她始终保持距离,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关心她。三十岁那年,在她早有预谋的一次酒后乱性里,他彻底缴械投降。像她这样青春活力的女孩,没有人会不喜欢。
      曾看过一句话:“这感觉就像下地狱。”自己自制力不够,明明知道该拒绝的,可是就是对她狠不下心。没能经受住她的诱惑,明知在下地狱,还在沦陷。
      衣雨晴累了,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春末,憋着一场大雨,天气有些闷热,夏凉被简单的搭在他们腰部,他的手抚在她的背脊上:“雨晴……”
      “恩?”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只小猫。
      “你为什么会选我?”这是他想了很多年的问题。她只是依赖他,她根本不懂爱情。他也不懂爱情,遇到她之前他谈过几次不咸不淡的恋爱,以为自己会沿着父母的路走下去,到了一定的年龄就结婚。她曾经的破坏成功,其中也有自己的纵容吧。
      他为了她,承担了两个人的压力。家里逼婚,他只说不急。他去参加前未婚妻的婚礼,那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子边笑边哭,拿着捧花砸在他的身上。衣雨晴于他而言还是个孩子,可他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没有回答,他猜她睡着了。她毛茸茸的头发枕在他的胸前,他叹了一口气,把被子向上为她盖了盖。这时,他听到她说:“我数学这么差,当然应该找一个数学老师了。万一以后我的孩子遗传了我的数学‘天赋’,那不惨死了。”
      杜文斌笑了,她不会发现,他笑容之下的苦涩。
      她还是个孩子,可是,在面对她时,他分明感到自己已经是老了。
      二、衣雨晴,你画画画的很好啊
      衣雨晴梦到了她第一次见到杜文斌的场景。
      杜文斌的第一节课是踏着铃声走进教室的,衣雨晴目测他大概有一米八五,一件蓝色的阿迪小T,转身在黑板写下“杜文斌”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潇洒俊逸。
      下面的女生在叽叽喳喳,说新来的数学老师好帅,让人想扑倒的那种帅。衣雨晴心中想,恩,是挺帅的。尤其是咧嘴笑的时候,麦色皮肤,一口白牙,是阳光的男人。
      那一节课,衣雨晴走神了。她装作很认真在记笔记的样子,在演算纸上写着“杜文斌”三个字,起笔,转折,一竖,一撇,一点……一节课下来,纸上满满的全部都是杜文斌的名字。经过一节课的联系,已经有了他字体的一点感觉。怕别人发现,便把演算纸揉成一团,还不放心,于是把纸片撕的很碎,统统丢进垃圾桶里。
      因为可以看到他,在他转身板书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盯着他发呆,所以连上学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衣雨晴的成绩不好,祝秋语说这是因为她心思放在了别处。密密麻麻写着少女心事的演算纸,祝秋语见过不止一次,只会在适当时候提点一下她,从不点破。
      女生喜欢围着杜文斌问题,他讲题很有耐心,认真观察同学的表情,思路清晰,几个步骤下来,整道题便有了答案。衣雨晴从不问杜文斌题,她不想问,而且那些题目,她一道也不会。
      祝秋语说她太喜欢把自己放在小小的壳里,她觉得祝秋语没有说错。她的确这样,连喜欢他都是默默的。
      杜文斌还是注意到了她,考试前夕的周末自习,衣雨晴在座位上画静物素描,杜文斌站在旁边看。她画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她按捺下心中的异样情绪,直到一副画画完才装作刚刚发现一样抬头看他。
      不浓不淡的眉,眼睛也不大,没有特别出彩的五官,偏偏吸引着她。
      他说:“衣雨晴,你画画画的很好啊。”
      这是他对她讲的第一句话,无关赞美,无关责备。
      第一次考试,衣雨晴不出意外考的很烂。
      在数学办公室,杜文斌的右手半握,手中的铅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办公桌,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衣雨晴,你画画的心思哪怕有一半放在数学上也好啊。”
      他长了一双女人手,修长,白皙,不弹钢琴真是可惜了。衣雨晴又走神了。
      杜文斌把手伸到她眼前晃晃:“怎么又走神了?”
      “想你。”看到杜文斌一时间怔住的表情,衣雨晴突然笑了没很久很久没有过的、真心的笑。“想你会怎么罚我。”
      杜文斌脸上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佯装严肃:“我不罚你。以后我要检查你的数学笔记,你不许偷懒。”
      原来的化学老班退休了,杜文斌接任班主任,衣雨晴很乖巧的每天拿着从祝秋语那里“借鉴”来的课堂笔记去找他。杜文斌看得很仔细,在一些易错的地方会帮她做上标记。
      “会了吗?”杜文斌问。
      衣雨晴点头。
      杜文斌在一旁的白纸上刷刷写下一道题目,把笔递给她:“把这道题做一下。”
      衣雨晴看看题目,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不会做。”
      杜文斌气得用笔敲她的头,开始给她讲题。那谁说过,认真做一件事的男人最有魅力。衣雨晴看着杜文斌的口一张一合,大脑又真空了。
      还是在他们床头的抽屉中发现了那个小绿皮的本子。在杜文斌的课上,她仰着头,泪水沿脸颊落下,在杜文斌看过来的前一刻匆匆把头低下。下课,杜文斌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出了校门。她曾趁杜文斌不注意时偷过一张空白的假条,杜文斌的字迹她模仿过千万遍,熟悉的很。
      杜文斌还是在公园找到了她,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双手抱膝,很没有安全感的动作。没有再哭,她有鼻炎,一哭鼻子就难受,鼻子一难受脑袋和嗓子也难受,说话时鼻音就会拖得很长:“你来干什么?”
      穿一身阿迪白色休闲服的杜文斌在她身边坐下:“小朋友,难道你的爸爸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许随随便便逃课么?”
      “没有!”衣雨晴起身冲杜文斌吼,“我就是没有爸爸妈妈教没有爸爸妈妈管的家教不好的孩子!”
      杜文斌的神色有些慌乱,急急追上掉头跑开的衣雨晴:“我错了,不该那样说你,对不起。”
      衣雨晴没理他,继续走。
      “我错了,别生气了。”杜文斌到她对面伸手按住她的肩,“但你随便逃课是不是不应该?”
      衣雨晴抬头,眼睛被雾气笼罩的一片迷茫,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她抱住杜文斌说:“杜文斌,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一上午,杜文斌都在听衣雨晴讲她的事情。她不想要爸爸妈妈离婚,曾多次以死相挟,她右手手腕的那一个淡粉色的疤就是那么来的。可是最后,他们还是瞒着她把离婚证办下来了。
      杜文斌给她递纸巾,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响起。杜文斌看了看来电显示,对衣雨晴做了一个抱歉的神情,接通电话:“小诗。”
      “阿斌,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女孩子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杜文斌为难地看着衣雨晴:“小诗,抱歉,学校今天有事,我可能没办法去接你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提高:“阿斌,今天可是你生日!”
      “小诗,对不起,我待会打给你。”杜文斌叹气,摸了摸衣雨晴的头发,挂掉了电话。
      杜文斌带衣雨晴去吃面,街边的网点店,热气腾腾的面汤,上面放了大块牛肉。衣雨晴一直往里面加辣椒,吃的很过瘾。狼吞虎咽地吃下一碗面之后,她对杜文斌说:“杜文斌,我想吃蛋糕。”
      杜文斌带她去蛋糕店,她选了现成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他付了钱。她吵着不要回家,要去他的公寓给他吹蜡烛。衣雨晴把蛋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杜文斌在阳台打电话,她知道他在打给她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他一定会失望。他们不会管她,在他们眼中,事业永远比女儿和家庭重要。他们表达对自己女儿关心的唯一方式,不过是在女儿的银行账户里多打一笔款项。
      杜文斌装作轻松地朝她走来,她问:“你给他们打电话了?”
      杜文斌答非所问:“你需要打火机吗?我找给你。”
      “打了也没用,他们都在外地出差呢。”衣雨晴说,“杜文斌,你知道吗,今天我也过生日。”
      “你多大了?”杜文斌把打火机递给她。
      “十六。”衣雨晴学他的语气,“你多大了?”
      “我二十六了。”杜文斌说,“大你十岁,咳,老了。”
      “你不老。”衣雨晴点上蜡烛,外面天还亮着,她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许个愿吧。”
      “我希望衣雨晴的数学成绩能像画画一样好。”杜文斌故意说。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衣雨晴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我希望杜文斌可以永远陪我过生日。”
      “没大没小的。”杜文斌拔下蜡烛,切好蛋糕递给她。“刚刚不是才说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衣雨晴把鲜奶吃到了鼻子上,她冲杜文斌笑得像只小花猫:“杜文斌,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数学。”
      三、杜文斌,你什么时候娶我
      高考如期而至,杜文斌带的是高三的学生,在高考期间忙碌的很,早晚自习都要在班上靠着。衣雨晴倒是最近无事,约好友逛街看电影吃冰激凌,也会给杜文斌买衣服。
      杜文斌忙碌了一段时日,至高考结束才始得空闲。拗不过衣雨晴撒娇,答应两个人一起去鼓浪屿旅行。两个人手牵手在岛上轧马路,随处可见拍婚纱照的新人。路边文艺店铺颇多,衣雨晴是爱玩的性子,拉着杜文斌一家一家的逛。又因为脸皮薄,所以在出门时杜文斌的手里总会多出一点店铺里的东西。
      直到华灯初上,两个人慢慢往旅馆走,衣雨晴突然停下脚步,杜文斌随口问道:“怎么了?”
      “杜文斌,你什么时候娶我?”衣雨晴开口问。
      杜文斌一愣,他没有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衣雨晴自嘲一般的笑笑,似什么没有发生过一般往前走,杜文斌跟在她后面。他没有给她答复,衣雨晴苦笑,他不愿拒绝她,可是只是不愿拒绝她。
      盛夏时节,全国都在下雨,只有这座城市一直是晴天。太阳火辣辣的释放着热浪,出门之后全身都是黏腻的汗。衣雨晴窝在空调屋里,身上搭着一条毛毯用电视机看电影。杜文斌虽然在放暑假,却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个不停。他刚刚送走一批高三同学,高考成绩出来,他作为班主任自然忙碌。
      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取得佳绩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杜文斌打完电话后伸手抱过衣雨晴,在原地转了三圈。
      “我头晕!”衣雨晴笑着抗议,“我要看电影!”
      “衣雨晴同学,”杜文斌和衣雨晴额头贴额头,轻轻叹了一声。“有你真好。”
      “你有事情瞒着我?”衣雨晴问。
      杜文斌默了一声,然后说:“我今晚……要回家吃饭。”
      杜家父母对衣雨晴并不喜欢,衣雨晴像个小姑娘,没法照顾自己儿子。而且若是没有衣雨晴的存在,只怕他们现在都可以弄子饴孙。衣雨晴见过杜家父母,杜家是教师出身,骨子里有着读书人的清高,对待衣雨晴客客气气挑不出一丝差错。就是因为太礼貌,所以没有亲近,更没有接受。
      杜文斌说要回家吃饭,其实言下之意,不过是要回家,接受父母变相安排的相亲。
      衣雨晴的脸色变了,挣开杜文斌的手,冷笑一声往房间走。
      “雨晴,”杜文斌从身后抱住她,“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杜文斌,”衣雨晴的声音冷漠,“我始终认为,在一起不过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孝敬父母,给钱献血甚至割肾都没问题,但是不能用自己后半生幸福作代价。”
      所以,她和父母大吵一架。从来没有时间管她的父母破天荒的和她谈心,她并没有给他们面子,一直以来自己一个人已经习惯,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管她,现在她凭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她和杜文斌一路走来,这么艰难,她不想放开。
      “我已经被你耽误这么久,当初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开了。”杜文斌轻轻说,“雨晴,我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祝福。”
      衣雨晴没有说话,杜文斌的手揉揉她的头发:“相信我,交给我,好不好?”
      “杜文斌,你别让我失望。”衣雨晴说。
      “不会。”杜文斌承诺。他向来孝顺,唯一的一次叛逆竟是在过了青春期之后遇到了衣雨晴。父母反对,可是他既然认定了她,便不会轻易放开。
      饭桌之上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一个朋友家的姑娘,文文静静的,长得也是眉清目秀,杜文斌却联想起衣雨晴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吃饭时杜文斌有问必答,微笑疏离,却并不主动。饭罢父母要他送送姑娘他也答应,出了单元门姑娘突然笑了:“你有喜欢的人吧?”
      杜文斌露出今晚唯一一个真实的笑:“是啊,我很喜欢她。”
      回家之后被父母问对姑娘的印象,杜文斌的记忆却是模糊的,心不在焉的说着话,想着衣雨晴在家是不是该等急了。母亲上了年纪就格外唠叨,开始提起衣雨晴:“那个小姑娘有什么好,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文斌啊,你听妈妈一句劝,和她断了吧,你们不合适。”
      杜文斌只是沉默,母亲越发来了气:“你这次职称没评上,人家都跟你爸爸说了,就是那个女孩的原因!你和自己学生关系不清不楚,给人抓了把柄去,说你师德有问题,你连解释都没法解释!”
      “妈,”杜文斌只觉得头疼,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想和晴晴结婚。”
      如果不是遇到衣雨晴,大概他现在早已结婚,孩子都应该上幼儿园了。他在遇到衣雨晴之前,也没有想过会找那样的一个妻子。衣雨晴是他生命中的不可预测,却也是他生命中的甘之如饴。他想起她在厦门的时候,两只眼睛看着拍婚纱照的新郎新娘,带着渴望,像是想要洋娃娃的小女孩。
      大概是之前闹了这么多次已经累了,杜妈妈居然没有像杜文斌想象中的爆发,反而冷哼了一声道:“怪不得你刚才对人家姑娘爱答不理的,原来是报了这个打算!”
      “晴晴昨天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杜文斌说,“在一起不过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孝敬父母,给钱献血甚至割肾都没问题,但是不能用自己后半生幸福作代价。”
      “所以,妈,我是真的很想和晴晴在一起。”杜文斌的语气带了恳求,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自小懂事听话,从不让父母操心,只是他很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为着那个让他心疼的小女孩。
      她问他,杜文斌,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当时愣住了,没有回答她。可是他想,自己现在已经准备好回答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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