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过敏原》Candy唐

17、第 17 章

　　“兆东隽，我妈叫你明天去吃饭！”
　　我在餐厅里见到正和一个漂亮女孩子聊天的兆东隽，大声喊道，“我妈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看到他大惊失色的样子，我幸灾乐祸地站起来就走，兆东隽忙不迭地跟了出来。
　　日子一晃就到了年底，圣诞节快到了，我收到了远在法国的林温纶写来的EMAIL。他告诉我说他在那里的一所学院进修，假期里他准备去欧洲四处旅行。因为他寄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作为圣诞礼物，所以我的心情格外好，笑眯眯看完信，我这才发觉兆东隽一本正经地盯着我的脸。
　　“看什么？”我问。
　　“你刚才说真的说假的阿姨不是真的要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吧。”
　　我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妈才没那闲工夫呢！我妈想你了，喊你明天去吃顿饭。”
　　自从兆东隽去了一趟我家，就把妈妈哄得开心得不得了。从此以后就常请他去家里吃饭。我真纳闷爸妈是不是想借此填补一下没有儿子的缺憾。他们这么看重兆东隽，简直让我都有些嫉妒了。
　　兆东隽靠在我的桌子边，笑眯眯地问，“心诺，你看我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呢”
　　我扫了他一眼，“开裆裤！”
　　兆东隽也不生气，笑得更开心了。“你忘了，明天是圣诞节。”
　　“怎么，有约会？”我抬起眼看着他。
　　中午休息的时间，办公室里没几个人，我剥了一块不二家牛奶糖放进嘴里，又塞了一块给兆东隽。
　　“吃这么多糖，你真不怕胖哪。”
　　“少废话，”我很不屑，“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那种瘦骨美人！”
　　兆东隽笑了笑，没有说话，把糖丢进嘴巴里。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今天下班以后陪我去看看买什么礼物好送给你爸妈。”
　　我这才抬起眼，“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还买什么礼物！我妈特意说了不要你破费！”
　　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太平无比，除了新来一个叫苏素的姑娘。王韬果真把他的堂妹给弄进来，居然还真就给了方振禹当助手。那姑娘一进来好像就对方振禹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听了闲言碎语还是女性的第六感，总之就是跟我合不来。
　　而我跟兆东隽就一直处于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程度。幸亏那天被林锋一语道破，我想，在兆东隽说清楚有没有女朋友之前，自己还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好。用薇薇的话来说，兆东隽属于没玩够的那种男人，不想给自己太多束缚。反正我还年轻，不着急嫁，等我考完研究生考试再做打算也不迟。
　　“许心诺，”兆东隽忽然幽幽地说道，“我可能不在中琛干了。”
　　“什么？”
　　我吃了一惊，猛回头望着他的脸，以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而我异常紧张的表情也令兆东隽有些吃惊。我们相视了有五秒钟之后，兆东隽立即恢复了常态。
　　“我辞职去陪你念书！”他又开起了玩笑。
　　我扬了扬眉，“兆东隽，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谁知他的神情比我更神秘，反问我，“心诺，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才对吧！”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交谈，兆东隽去接电话，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凭直觉，我猜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下午一上班，兆东隽就被叫到经理办公室，隐隐约约地，不断有争吵声传出来。我暗自心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兆东隽这段时间怎么会出这么多的错？
　　五分钟后，兆东隽出来了，随手重重地带上经理办公室的门。他脸色很难看，还在压抑自己未消的怒气，大踏步地径直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一屁股坐下来，将手中的文件丢到了一边。
　　我扭着脖子偷偷打量着他。和他认识这么久，深知他要真动了气，会比谁都可怕，冒冒然我也不敢跑去安慰他。他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那会令他更生气。整个部门里，大家都埋着头，不说话，各做各的事。
　　我到休息室泡了一杯热奶茶出来。也许是奶茶的香味引起了方振禹的注意，他抬起头，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嘴角掠过一抹讥笑，然后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他的电脑。我觉察出了点什么，看向兆东隽，他也看到了方才的一幕，无可奈何地对着我摇摇头。
　　我端了奶茶给兆东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翻开他丢在一旁的文件。兆东隽端起杯子，边喝茶，边看我玩什么花样。我从袋子里掏出红色的唇膏，迅速在纸上画了一个光屁股的小新，然后竖起来给他看。
　　“他——在干什么？”兆东隽指着小新眯眯的眼睛和鼓起的腮帮子问。
　　“拉屎啊！”我说得一本正经，拿起唇膏又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圈，“好了，完成了！”我把文件推到兆东隽面前，“不错吧！”我笑着问他。
　　兆东隽放下杯子，笑着就来揪我的腮帮子，“我看你拉屎才这么拉！”
　　我叫着痛，打他的手，“松手，松手，痛！”
　　我假装就要去咬他的手指。兆东隽笑着骂我是属狗的。正在我们俩缩着脑袋，闹得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就听见杜文浩在前面轻轻咳了一声。
　　原本我们也说得很小声，加上办公室里非常安静，这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我们立即就听见了。刚一抬头，林锋已经站在了我们旁边。我们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去抢那份文件。
　　“都放下！！”林总冲我们吼道。他从我们手中夺过了文件，看了看，啪的一声摔到地上，“你们谁画的？”
　　我吐吐舌头，刚想承认，兆东隽就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林总把我们俩狠训了一顿。我偷眼瞧了瞧身旁的兆东隽，他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林锋指着我们两个警告不要再让他看到此类的事情发生。
　　“有那么严重么。”
　　我有些不服气，心里犯着嘀咕，抬头瞄了他一眼。谁知，他正冷冷盯着我手上那支唇膏。我一惊，忙塞进口袋里。
　　他看着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生吃了。
　　“兆东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却怒气冲冲地叫兆东隽，“你跟我到办公室去！”说完，他最后瞪了我一眼以示警告，转身走到了前面。
　　我心慌意乱，一把拉住从我身旁走过的兆东隽，抓住他的手不放。“都是我不好……”我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
　　兆东隽像平常一样揉揉我的头发，而后把手指放在唇间，笑着说，“嘘，嘘，没事的。”他放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头儿到更年期了。”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去捶他，“你这个家伙，现在还开玩笑！”兆东隽见我笑了，这才跟着林总进了办公室。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竖着耳朵听经理办公室是否有什么动静。奇怪的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忧心忡忡地拿起方才画的那副漫画——干什么发那么大脾气，一份没用的文件而已。我撇撇嘴，把它扔到一边。
　　这时，兆东隽出来了，一眼望向我，径直就往这边走了过来。
　　“没事吧！”我小声问。
　　兆东隽没有立即回答，却望着我发了一会儿愣，直到我再次提醒他，才回答道，“头儿让我去一趟外地，跟你爸妈说一声，我不能陪他们吃饭了。”
　　“吃饭没有关系，爸妈不会怪你的。”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消瘦的脸，“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总被派去出差，这单子不是方振禹他们跟的吗？”
　　兆东隽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接着说，“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把我拐到路边摊去吃吧。”我笑着提醒他几天前的糗事。
　　“那就说定了。”
　　我刚要点头应允，王韬抱着一叠文件放到我的桌上，不好意思的说，“恐怕你们吃不成饭了。”
　　我和兆东隽相视一眼，兆东隽无奈地苦苦一笑。
　　“林总要最近三年的销售明细。”王韬说。
　　我不高兴地说，“我上个月不是做过一份？没事做这些报表有意思嘛！”
　　王韬示意我小声点，“你倒是敢到他面前说去！哎，最近领导心情不好！妹子你担待！上回做的分类比较粗，这次要按照产品种类分！”
　　我倒抽了口凉气，“大哥，你知道我们公司杂七杂八卖多少东西？怎么分类啊？”
　　王韬忙摆手，“妹子你吃点苦！”
　　我恨恨地抓过一叠资料摔到一边，气得脸通红，“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让人给蹬了吧，成天找我们麻烦！”
　　没用脑子就脱口而出这句话，我正懊恼，没曾想，王韬立马指着我，对我们俩小声说，“诶，别说，据我观察，有这可能！”
　　兆东隽颇有兴趣，“韬哥你又听说什么了？”
　　“你小子，别套我话啊！”虽然这么说，王韬还是忍不住要继续往下说。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打断了他的话，“除了钟美嘉还有谁！”
　　“哎，聪明！”王韬立马附和。
　　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听王韬这样讲，也好奇起来。
　　“钟美嘉又找了一个男朋友，还是个老外，听说要带回去见家长了！”
　　“切！”我没忍住，又发出不屑的语气助词。那时候还说同钟美嘉没可能了，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吃什么飞醋，抽什么风？
　　“妹子，你现在对林总极其不尊重啊！”王韬疑惑地望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还是兆东隽替我圆场。
　　“她那是在背后，人前你借她胆子，她都不敢跟头儿多说一句。”
　　我反驳，“谁说我不敢？可他现在有事也不直接找我啊！”我看着一桌子的文件夹就生气。
　　“好了，好了，都走开，我要做事了，还有，把这堆废纸挪开，我电脑里有上次留下的明细，不需要这些！”
　　兆东隽冲王韬做了个鬼脸，王韬点点头，意思是惹不起我，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去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