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退群芳帝后审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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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进坤宁宫，楚楚就见到一众纯天然美女体态婀娜地屈膝请安。看见皇上瞧着这些妃嫔眼睛都快直了，坐在上首的皇后恨不得捏碎了茶杯。
这个殷勤地向楚楚递了一块手帕，嘟着嘴说：“皇上您擦擦汗吧！”这话还带三个转音。
另一个向皇上递过茶水，“皇上您请用茶！”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
坤宁宫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只有一个人，一身玉白色旗袍，双目含泪，用一双盈盈美目看着楚楚，双手捂着心口，仿佛沙漠中的旅者看见了一汪清泉一般，遗世而独立。
呸，楚楚打断自己内心的小剧场，这个要哭不哭的人谁啊，她是背后有鬼吗被这种目光看着？楚楚对这样的小白花没有半点儿兴趣，要知道影响她价值观的可是自立自强的妈妈，这种柔弱系还真不够看。
“皇上～”这个转音比之前所有人都厉害，吓得楚楚藏在背后的手一抖，看着她一步三摇地走过来，楚楚觉得，后世人修改旗袍样式是无比正确选择。这摇的都要把腰给甩出来还看不见曲线，腰酸不酸？
“给皇上请安！”得，请安比别人慢那么多拍也就算了，能别用渗人的眼光盯她么？她真的心虚，“皇上，不知福大人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震怒？”她软软拜倒在地上。
这么关心福大人，不是令妃凉凉又会是谁？令妃本来以为皇上看见她缓缓跪下，一定会过来扶住她，但是今天皇上咋不按套路走啊！
楚楚向前走去，令妃以为皇上是要扶她起来，欣喜地伸出手，却见皇上与她擦身而过，坐在了上首皇后身边。
尔康手，哦不，令妃手：说好相亲相爱的小棉袄呢？
尴尬地收回手，令妃凉凉的表情有些僵。其他的妃嫔可不管令妃的面子，要么抬手掩着嘴暗笑，要么端起茶杯挡住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令妃心里只有四个字，奇耻大辱！诶，辱字咋写来着？
辱：十几年都没学会怪我咯？
楚楚接过宫女送上来的茶，低声问皇后：“皇后也不管管她们？”语气里不乏不耐之意，皇后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突然无比安心。
皇后凉凉的回话也带着一些埋怨：“昨日皇上要我改改性子，今日您怎么怪上我了！”似嗔似怨，楚楚不禁侧身看她。皇后凉凉面色微红，楚楚心里异常难过，为什么她是女生！如果她是男生的话就能毫无心理障碍的和凉凉谈恋爱了呀！
牵过皇后的手，带着些调笑的味道，“是，朕是让你改改性子，可朕可没让你放任她们。”楚楚扫视下方众人，声音抬高：“这后宫，是皇后你的后宫，自然什么都由你做主。”
众人听出皇上的敲打之意，不论心中什么想法，都起身称是。只有令妃无比迟钝，似是没反应过来，见众人轻蔑的眼神，她才发现自己犯了大忌，急忙道：“谨遵皇上教诲！”无论有多少恨意，她也只能默默咽下。
想到福家的事，令妃急切地开口：“皇上，不知福大人犯了什么错，让您这般生气？”楚楚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听得她继续道：“皇上，不论福大人做了何事，都是为了您啊！福大人忠君爱君，他的忠心天地可鉴，还望皇上三思啊！”
看着令妃慷慨激昂地向她陈词，楚楚感觉令妃的人设和皇后凉凉拿反了，这样的“忠言逆耳”不是都由皇后来表述的吗？楚楚偏过头看着皇后，“皇后，你可知令妃是什么意思？”
虽然皇上将福伦革职的事情在小路子出宫宣旨的路上就已经传遍后宫，但因为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大家都装作不知。所以明知道令妃因何激动，皇后娘娘还是优雅地摇头，“不知令妃妹妹为何如此失态。”不就是上眼药吗，谁还不是家里千娇万宠、精心培养的？
眼见皇后娘娘今天如此机智，底下众人不等皇上问起，也纷纷表示不知发生何事。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还是令妃教会她们的呢！不过礼尚往来罢了！眼药不嫌多，膈应你别说。
所有人都知晓，虽然皇上是个偏心眼儿，但是他对于后宫的管束依然严厉。楚楚看着她们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不处置令妃就辜负了美人恩。
令妃在众人的嘲讽中，发现自己因为急切而犯了另一个大忌，心里还想着如何补救，就听到皇上说：“令妃违反宫规，降为令嫔。”看着令妃，哦不，令嫔泪眼盈盈地认错，楚楚又加了一句，“禁足延禧宫，吃斋念佛，为……为老佛爷祈福。”
晴天霹雳！令嫔听到皇上对她的处置，软倒在地，不待她挣扎起来请罪，就被涌进来的大力嬷嬷强行扶了出去。（霹雳：我觉着令嫔也不认识我们）
欢天喜地！对于六宫而言，这是这段日子最好的消息！看着众人几乎绷不住笑容，楚楚斜倚着矮桌，懒懒地吩咐：“记住你们的本份，万事听你们主子娘娘吩咐。”楚楚实在不想看这群妃嫔们快要笑裂的脸，讲真，再好看的人在强行压抑大笑的冲动时都好看不到哪儿去。
楚楚默默看着皇后把一众憋笑的人赶出去，心里更加感慨凉凉对皇桑的用心，她想了想昨晚说的话，开口道：“皇后可还记得昨晚朕说了什么？”看着皇后充满信赖的眼睛，楚楚有些难受，如果皇后发现她不是原身，整个皇宫里最难受的就是她了。
着人去延禧宫将小燕子带过来，楚楚拉过皇后的手，“你且安心，这件事情定会问清楚的。”在皇后眼里，这样的皇上让她既高兴又不安。自入府以来，她从来就不是得宠的那一个，若不是满洲大姓，这后位也轮不到她，皇上对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柔情。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有奢望，皇后不由担心若是皇上又同以前那般又该如何？
一个花花绿绿的人飞奔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柔情，她高声叫喊：“皇阿玛，皇阿玛！我今天去了那个什么院里转了一圈，有好多花花草草！还有什么把草问……”这个几乎飞进来的人，就是小燕子。
皇后看见她放肆的举动，气得一拍桌子，“放肆！进来不知道先请安吗！”
小燕子被吓了一跳，瞪了皇后一眼，“你是谁？”边打量坤宁宫的布局，她边说：“什么请安不请安的！你这里这么好看，让我带一些东西回去给令妃娘娘吧！”
皇后气得发抖，“这里是坤宁宫，哪里容得你放肆！”看着皇后怒急，楚楚轻拍了她的手。看着皇后勉强压下怒气，楚楚才安下心来。
“小燕子，宫里的主子谁都比你大得多，请安是规矩，难道令嫔没教你吗？”楚楚自习观察在晋江传说中的人形兵器，发现她和大多数人描述的一样，并不是特别漂亮，牙齿也有些黄，毕竟自幼就在京城里摸爬滚打，哪里还有心思照顾这张脸。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哪里知道！”小燕子摸摸头，反过来问楚楚：“皇阿玛，令嫔是什么？我只知道令妃娘娘。”皇后才缓下来的怒气陡然升起来。
“令嫔，就是你口中的令妃娘娘！刚刚才因为坏了你说的规矩被讲了分位！怎么，你在延禧宫里什么都没听说吗？”皇后这些年受了令嫔太多的气，说起话来尽管有理也不由得高声，透出一股子恶意。
小燕子一直都认为令妃娘娘是仙女一样的人物，自然与皇后针锋相对：“什么坏不坏的！令妃娘娘才不坏！”她瞪着一双大眼，仿佛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令妃娘娘说的坏皇后！你怎么那么恶毒，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奸计，还得令妃娘娘这么伤心！”说着话，小燕子还想要动手，楚楚连连高声喝退了她。
“小燕子，令嫔因为犯了错，才被朕罚的，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楚楚牵着皇后的手，安抚着受了惊吓的皇后，还命高无庸唤众多内侍站在两侧，以确保安全。
小燕子很不开心，“皇阿玛，你说什么饺子馒头，分明就是你偏心！这个恶毒的皇后害得令妃娘娘伤心，你怎么能这样？”
看着这样四个字里三个字都不知道的人，楚楚在心里叹息，果然不能和小燕子拽词，楚楚决定用最直接的话撂倒她：“小燕子，皇后是后宫的主人，她可以处置后宫所有的人。换句话说，就算皇后现在让人把你拉出去打死，朕都不会管。”
看着小燕子噤若寒蝉，楚楚暂时放过这个问题，“小燕子，朕今天叫你来，是要问你一些问题的。”看着她眼珠子直转，楚楚接着说：“关于你的身世，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你说清楚。”
小燕子接触到皇后的目光，觉得皇后一定不怀好意，她咽着口水，“是，皇阿玛你问吧。”她的语气里尽是大言不惭。
皇后直截了当的问小燕子：“你娘有没有告诉你，皇上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小燕子在脑海里回想紫薇和她说过的话，慌忙说：“有啊！她说，皇阿玛为了躲雨，去她那儿‘小坐’，后来，雨停了，皇阿玛也不想走了！‘小坐’就变成‘小住’了！皇阿玛还给娘写了一首诗，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
“咳咳！”小燕子自豪地念着原主给夏雨荷写的诗，楚楚被吓的呛住。听到这样毫不遮掩的承恩诗，她还真的有点儿尴尬。
皇后分神看见皇上这副模样，恨不得掐皇上一把。皇后严肃地看着小燕子，严肃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济南，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小燕子转动眼珠，算着紫薇的日子：“去年八月我从济南动身，今年二月才走到北京。”
“哦？这么说，你到北京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你怎么讲着一口道地的京片子？听不出一点儿山东口音？”皇后已经笃定这个小燕子绝不是什么沧海遗珠，不过看着皇上不动声色，仍然进一步追问。
小燕子答得很机警：“皇后，你不明白，我娘从小就给我请了一位先生，教我说北京话，我现在才知道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她早已知道，我可能有一天，要到北京来，要说北京话！”
楚楚止住笑，眼神锐利，“小燕子，谁准你直呼皇后！”看着小燕子懵懂不知的样子，楚楚心里疑惑她是真的没有敬畏之心还是假作不知。“你既然在宫里，就要守宫里的规矩。你要尊称皇后为皇后娘娘！如果你真是夏雨荷的女儿，就要尊称皇后为皇额娘！”
不顾小燕子如坐针毡，楚楚带着笑看向皇后，皇后会意，继续审问她：“既然是从山东来的，那你说几句家乡话让我们听听吧！”
小燕子刚才被楚楚的态度吓愣了，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不禁窃喜。柳青柳红都是山东人，卖艺时她也常说山东话，这对于她来说不算难事。当下她就用山东腔说道：“在下小燕子，山东人氏。我为了寻亲来到贵宝地，不料爹没找到，我又生了一场大病，差点送掉小命！身上的钱，全已用完，因此斗胆献丑，在这儿表演一点拳脚功夫给大家看看！希望北京的老爷少爷、姑娘大婶，发发慈悲，有钱出钱。让我筹到回乡的路费，各位的大恩大德，小燕子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
皇后皱着眉头，心下更加确定这是个假货，“你还会拳脚功夫？你娘竟然教你这个？”
一开始小燕子心里想着全是令妃所说的欺君大罪，现在谎话已经说顺溜了，便没有什么惧意了，“是啊！我娘说，姑娘家不学一点功夫，容易被人欺负。所以要我学拳脚，可惜我不用功，什么都没学好。”
这样谎话连篇的小燕子，让皇后和楚楚都拧着眉。皇后冷冷地说：“你娘这样辛苦栽培你，你的学问一定很好吧！你娘是个才女，想必你也精通诗词歌赋，背两首诗来听听吧！”
小燕子吓了一跳，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她吞吞吐吐：“我娘没教我作诗……”
皇后提高声音：“这就怪了！你娘教你说北京话，教你拳脚功夫，不教你作诗？那么，四书五经总读过吧？”
小燕子额上冒汗，发现这个皇后实在难缠。心里一急，开始耍赖，恼羞成怒喊了起来：“我没念过多少书！皇后这样审我，是不是皇阿玛不要认我了？不认就算了嘛！用不着考我！”
楚楚摁住又惊又怒的皇后，淡淡地开口：“是啊，朕是不想认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退群芳帝后审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