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赤]石像之野》皇苍星

5、里之章 03

　　“又见面了。”
　　还未睁开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不用看青峰也知道他是又进入了“赤司征十郎的梦境”。
　　“好像……又少了？”环视了一圈，这次连青峰都可以明显地发觉石像数目减少了。
　　“嗯……”赤司声音有些低沉，他看向青峰，“你知道这些石像代表什么吗？”
　　“你不是说时间到了我自然会知道吗？”青峰用上次对方给的回答反问。
　　“啊……确实这样说过。”赤司愣了一下，有些苦涩的笑了，“但是似乎来不及了。”
　　“那么，”青峰有些迟疑，“你打算告诉我了？”
　　“不，这必须你自己发现才行。”
　　“——完全搞不懂你！”青峰突然伸出右拳重重地击在身后的石像上。“不管是这边的你还是那边的你，全都说着些让人搞不明白的话！”
　　“什么石像，什么雕刻家，你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
　　“雕刻家……吗？”赤司垂下眼，“如果你是那个雕刻家又会怎么选择呢？”
　　“……什么？”
　　“自己的所爱，还是，自己创造的‘自己的所爱’……之类的？大辉会选择哪边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赤司并没有看青峰，而是专注地盯着他眼前的那尊石像。

　　忽视心底传来的怪异感觉，青峰努力思考着赤司话中的含义。
　　青峰回忆着早上听过的故事。
　　故事中，年轻的雕刻家将自己所爱之物全都刻了下来，想让他们永远存在，最后却又亲手将他们毁坏。
　　在听这个故事时，青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哪里不对？
　　所爱之物……
　　永远存在……
　　毁坏……

　　心底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青峰下意识地走到一座石像前，将手放了上去。

　　“别碰！”
　　耳边传来赤司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我……无法选择。”青峰看上去有些疲惫。“不管是所爱之物，还是被创造出来的虚假的东西，两边都是一样的。”
　　“两边投注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青峰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两尊浮着的石像了。
　　“可是，最终收获的只有后悔。”
　　赤司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因为一开始就做错了。”青峰有些痛苦的按住额头，“因为想要所爱之物永远存在，一味专注于制造虚假的东西，反而忽视了当时自己真正该重视的。”
　　“但是你应该知道，有形之物终会消失，就算想要靠这些虚假的东西来使之延续甚至永存，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青峰摇了摇头。“可以告诉我这些石像是什么了吗？”

　　“大辉。”不知何时来到青峰身边的赤司叫了他的名字，“如果我说，这边才是真实的，你会怎么做？”
　　青峰看着赤司，抬起右手慢慢地抚上赤司的眼。
　　“只要你是赤司征十郎。”
　　青峰的答案有些不知所云，赤司却好似听懂了。
　　他轻轻地笑了。
　　“我说过，我确实是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