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赤]石像之野》皇苍星

4、表之章 02

　　“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告诉我啊，那个混蛋。”
　　醒过来的青峰深切察觉到，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赤司征十郎都是一个难对付的人。

　　仰头望着天花板，青峰想着今天干什么好。
　　“啊，小麻衣。”视线移到昨天丢在桌上的写真集上，他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不行，完全提不起兴趣。”
　　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异常的，而使这异常产生的原因就是赤司征十郎。
　　“啊啊，太过在意了！”
　　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梦中的情景，两个赤司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出现，令他完全无法平静。
　　“出去跑步清醒下好了。”

　　清晨的空气确实能使人心情平静，在慢跑三十分钟之后，青峰几乎已经可以将之前的烦躁情绪丢出脑海了。
　　——如果不是此时罪魁祸首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青峰想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赤司很多钱，要不然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最不想遇到对方的情况下和对方碰面。
　　而比起去思考自己上辈子有没有欠赤司钱来说，青峰大辉这会儿更想让时间回到数分钟前，一巴掌拍死那个提议一起去吃早餐的自己。

　　点好餐后，两人面对面坐着等着自己的早餐。
　　气氛有些沉默。
　　“我说，赤司……”青峰开了口，却在下一秒闭上了嘴。
　　要说什么？
　　——赤司你这两天有没有梦到我？
　　——赤司我这两天梦到你了哦。
　　……这是哪里来的变态吗？
　　“什么事，青峰？”赤司疑惑地问道。
　　“不，没什么。”青峰闷闷地喝了一口服务员刚刚拿上来的热牛奶。
　　——不过是个梦而已。
　　——不过是个梦而已！
　　“说起来，你那天买的书怎么样？有意思吗？”又是蹩脚的转移话题，青峰希望赤司不要发现他这拙劣的行为才好。
　　“嗯，很有意思。”不管是故意还是真的没发现，都如青峰所愿那样，赤司没有再在那个问题上纠缠，而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青峰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嗯？是那本书里的故事？”意料之外的展开，不过总比之前沉默的气氛要好，“好啊。”
　　“算是吧。”赤司转头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讲，片刻之后，他开了口。

　　那是个关于很久以前一位才华横溢的雕刻家的故事。
　　这个年轻的雕刻家，他拥有一颗火热而充满艺术的心。他说，他要将他所爱的东西全都刻下来，让他们永远存在于世间。
　　为此，十年，二十年，他一直在雕刻着。然而，随着雕像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已经忘记最初是为什么而开始雕刻，自己身边的这些雕像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陷入迷惘的雕刻家，渐渐对周围的雕像感到厌烦，终于亲手将它们一个个打碎。
　　毁掉最后一尊雕像后，他终于想起他所遗忘的一切，在一片残骸中失声痛哭。

　　“最后雕刻家说了一句话——”赤司的声音突然停下了。
　　“——他说了什么？”青峰有些急切的问。
　　赤司没有回答，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旁边。
　　青峰扭头，这才发现原来是他们的早餐被送上来了。
　　青峰心里想着来得真不是时候，却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赤司在吃东西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话的。

　　然而直到最后，赤司也没告诉他雕刻家最后所说的话。
　　他想到赤司那句“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不禁恨恨地咬牙——不管是那边的赤司还是这边的赤司，果然都是一样让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