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缘》梦香织

22、白盟

　　算起来成立清风楼也是有三年了，清风楼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武林中的正派人士虽然不齿，却也不敢小觑它的发展速度。我虽然不是很喜欢这样却也渐渐在芸都甚至在武林中以这种形式有名了起来。霜蓬也是主动用信鸽联络了我，问及我的事情，我只是实话实说，并让他不要来芸都，不要涉及武林之事。他倒是也听了我的话，没有来芸都看我和师父。
　　这一联络才知道，原来在一年前姬老爷就去世了，而现在家中的生意完全是由霜蓬掌管着，所以一时之间也是抽不开身。姬夫人自姬老爷时候倒是对霜蓬管得没有那么严苛了，对我的成见也少了很多。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番话该是霜蓬对我的安慰之语。据我的了解，姬夫人出身名门，最注重一个人的门第出身，恐怕对我出身的成见不是一两日能够消去的。我倒是习惯了这些，只是霜蓬细心，担心我一直介意着，才这么说。正好姬家在芸都还是有些生意的，霜蓬倒是把其中的几间铺子直接送给了我，让我帮忙打理着。我的生活也一下子忙了起来，每隔几天就要去铺子里了解情况，没有工夫去想沈栾的那些事情。而且沈栾最近也是找冷寒毅更多一些，所以我也是可以忙里偷闲的。
　　刚刚从一间店铺中出来就听到街上武林人士纷纷的议论，我不禁地微笑着却又有些无奈。因为我很少露面，所以这传闻就越发地夸大其词。想起刚刚建立清风楼不久，就有许多正派人士来到，想一举铲除清风楼。但他们不知沈栾不仅精通毒术，还对五行阵法略有涉猎，所以能够进到内部的人已是少数。那倒并不是我第一次杀人，却是杀正派人士最多的一次。不过这倒是让我见识到了正派人士的团结，几种不同的剑派也能够进入到我清风楼来，可见正派武林还是相对团结的。那阵子我倒是没听街上人的议论，想必比之现在更甚吧。不过这些言论听多了也是没什么新意，直到现在我已能一笑置之。
　　“小叫花子，快滚快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女孩就这样被我店铺中的一个男人推到在店门口的地上。不过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倒是司空见惯，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或者扶那个女孩起来。
　　“请让我在这儿工作！”女孩穿着一身破衣烂衫，虽是在求人，却没有半点柔弱哀求之感。这点倒是让我产生了兴趣，于是我便是看了一眼。她用手紧紧地拽住了男人的衣摆：“请让我在这儿工作！”
　　“我们没有闲钱去接济你这个小乞丐，快滚！”男人生硬地掰开了她的小手，远远地似乎看见了我，便朝着我迎了过来，“姬老板，您来了，快请进请进，我这就通知掌柜的。”
　　我示意着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去。路过门口的时候，我稍稍低头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发现她正用着很坚定的眼光看着我。我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很快进了店铺。
　　霜蓬将铺子交给我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便称我自己是霜蓬的远方弟弟，每次都穿着男装去铺头核对账目，以免让人把这些账送到清风楼会惹人怀疑。不过这身份倒是没什么，因为在学堂的时候霜蓬就一直称我为他的远方表弟，所以这么算起来我还是维持着原本的身份。
　　等我再出来时，那女孩已经不见了。春日里并不是十分炎热，所以我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别在腰间往回走去。女孩从巷子中跑了出来，到我面前，“请雇佣我。”
　　我笑笑看着她，把她带到路边，“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雇佣你呢？”
　　女孩似乎是没想那么多，所以稍稍顿了一下：“这，我听说姬家的芸茶仙人广施恩泽，乐于助人，一向行善，所以我认为你能雇佣我。”
　　“哦？可我并不是芸茶仙人，我的铺子倒也并不缺一个小丫头。”
　　女孩看着我：“你既然管理芸茶仙人的铺子，为何不用我这样的人？”
　　我笑了笑：“天下间如你一样流落街头的人何止千百万，若是一个一个救下去，我倒是没有这份心。”
　　女孩拽住了我的衣襟：“可我需要这笔工钱。”
　　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笃定，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需要这笔钱做什么？”
　　女孩使劲拽了拽我，等我将耳朵稍稍贴过去才小声问道：“姐姐可知道清风楼？我要找清风楼为我报仇。”
　　我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感觉她倒真的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从她从巷子中跑出来到我面前开始，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一直在看着我。一般若是在我这求一份工的话，该是个求人的态度，她身上却没有这些。那些铺头的人倒是一直没认出我的身份来，而她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可见她人虽小倒像是有些阅历的。而她现在又是在打听着清风楼的消息：“你为什么要打听清风楼呢？”
　　“我要找清风楼为我报仇。可我听说清风楼收取的银子很多，所以我需要这份工作。”她眼中倒是十分坚定，面上表情也很严肃。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表情，我略微笑笑：“可就算你在这儿做工，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也攒不下钱让清风楼为你办事。”
　　“这”女孩一时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跟我走吧。”
　　我带着她到了清风楼，她这一路上虽然惊讶，面上却还是显得很淡定。不过楼前牌匾上清风楼这三个字她倒是清楚地看到了。
　　刚到了我的屋内，她便跪了下来：“求你帮我报仇。”
　　我也是坐了下来，听她说着。原来这一切起源于半年前才创立的飞泸剑馆，飞泸剑馆虽然是名门正派，却到处烧杀抢夺其他帮派的地盘，如今也算是得出了些名声。而她名叫穆柏梦，是医羽穆萍的独生女。不仅是穆萍，整个穆家村的人都会行医。飞泸剑馆的馆主抢夺了穆家村，并杀了穆家村许多人。而女医穆萍也是死在了那里。
　　我倒是听说了武林正派人士对于飞泸剑馆也是极为不满，所以多次警告。但飞泸剑馆的馆主原是正派出身，与许多门派都颇有渊源，所以也只是警告。我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难办。本来清风楼创立之初就已经是与正派人士为敌，也不在乎多杀几个。而我倒是觉得面前这个女孩更加有趣，所以以让她留下为条件，答应帮她报仇。
　　不过我帮她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师父的医术也多多少少承袭于穆萍的师父，所以这件事于情于理也都是该帮。更何况这件事也是难得的得到了师父的默许，所以我便答应了她。几天后我便让她亲自带着几个杀手去报了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