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心如是

19、第19章 到基层调研二

　　汇报结束后，张局长邀请程一帆他们到自己办公室坐坐歇会儿，坐车坐的也挺累了，就别再到其他的所里去调研了。但是程一帆没有同意，而是决定照计划去其他几个所调研。路晓菲暗自想，程局长这是还想去了解一些情况。张局长立即打电话进行了安排。
　　程一帆说走就走，从会议室起身后就下楼上了车，上车后程一帆一直皱着眉头考虑事情，与来的时候和车上一行人谈笑风生完全不同，看到程一帆不高兴不说话，车上的人也没有敢说话的，一车人就这么沉闷的行进着，还好，第二个所不一会儿就到了。
　　与第一个所不同，第二个所的迎接是隆重的，所里的工作人员全部列队站好在大门口迎接。
　　程一帆他们下车后，立即有专门的讲解员，从下车开始讲起，从单位外面宣传栏，到办公区划分，从走廊上的文明创建，到每个办公室、功能区，以及所有的设施介绍，整个单位的正规化建设听起来既稳步推进，又成效明显。路晓菲一边走一边听，若不是第一个所事先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她还真觉得基层的正规化建设是如火如荼一派向好的。她心想，会出现脱离实际、盲目建设的情况，板子也不能够全打在基层身上，既然市里面提出了这个决策，基层如果不执行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什么是政绩？对上级决策，特别是上级领导决定的事情衷心拥护、积极贯彻也是一种政绩，而且是更大的政绩。至于正规化建设，更是市局一把手王局长当前一段时间主推的工作。
　　程一帆一直在听讲解员的讲解，偶尔发问几句，但是并不是兴致很高。
　　一个所调研完了，他们又去了几个所，基本和这个所都差不多，隆重迎接和接待，安排好的程序，有的还特别拍了专题片或者幻灯片，对自己单位的正规化建设进程进程进行了演示，无不是上级领导高瞻远瞩、科学决策，基层建设扎实推进、成效显著。
　　从最后一个所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好像还不想消失在黑沉沉的地平线下，尽力把自己的衣服涂上美丽的色彩，留下一片片迷惑人心的晚霞，让人无端产生一种幻觉。
　　徐局长告诉程一帆，张局长在湖畔大酒店安排了晚宴。这时，路晓菲听到史欣欣问林处长湖畔大酒店在哪里，林处长说那里是县里唯一一家准四星级大酒店，属于县里最高档的接待场所，就在县风景区天鹅湖旁边，论风景和环境还是很好的。按照通常做法，上级领导到基层调研，一般都会在基层吃饭，而基层也一般都会安排宴请，至于宴请的档次，主要由上级领导的级别来决定。更何况，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听到徐局长说安排了宴请的事情，孙燕用手捏了路晓菲一下，路晓菲冲她挤了挤眼睛，撇了一下嘴。虽然晚餐由基层安排宴请是路晓菲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领导大都会这样做，但是路晓菲还是有点打怵，回想起每次宴请被逼喝酒，然后喝酒以后的难受劲儿，都使她对参加这类酒宴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不料程一帆说：“不用安排，明天我还有事，我们不住下，回去了。”随即和徐局长摆摆手就上车了。徐局长还追着说：“程局长，张局长肯定不会让您走的。”
　　上了车以后，程一帆说：“晚上我请大家到食堂吃饭。“
　　看到程一帆脸色好看了，孙燕忍不住说：“程局长，刚刚我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怕刚刚您冲徐局长一点头，晚上我们就别想逃了喝酒。”
　　“噢，为这事啊，我知道你们还是能喝一点的，特别是小史。“
　　“我哪儿能喝呀程局长，我那是看到您，看到您我才觉得我可不能不喝。“
　　“你们几个里面，我看只有小路酒量小点，但是也有潜力可挖啊，是不是？”
　　“嗯，您说的对，属我最不能喝了，不过潜力也不必挖了，挖也挖不出来。”
　　“叫我看啊，你们三个就放开喝一次，比一比，按酒量大小比出个名次来，也好知道谁排一二三。”林处长听到一家人讨论女同志喝酒，也忍不住插了话。
　　这时程一帆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县局张局长的电话进来，他按下通话键喂了一声，听到张局长说，程局长你们走到哪里了？不管你们走到哪里，这次还真得回来，省厅方厅长来了，正在我这儿呢，点名要你来陪他。程一帆叹了口气，说了几句话然后挂了电话，接着回头对后边坐着的一车人说，今晚上你们还真有机会排排名次了。
　　车子又调了头，向县城驶去，目标是湖畔大酒店，他们终于还是没能走得了。
　　见到方厅长，路晓菲才知道，他是程一帆的同学，在省厅里是排名第三的副厅长，这次之所以到县里来，是陪着省人大的检查组一起来的，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县人大安排对口接待，于是自然由县局来接待，而且由于是省厅领导，县里也要通知市局的，通知的时候方厅长就直接点名了，要老同学程一帆来陪他。于是这一行人才半路上去而复返。
　　主人客人落座以后，按照方厅长的要求，参加酒宴的每个人都倒上了高度白酒，先是程一帆作为主陪先带酒，然后是副陪张局长再带酒，主副陪分别带完了，眼看着男同志的酒眨眼就已经下去了好几杯，可是桌上几个年轻女同志的酒却下的不多，县里的陪同领导看不下去，又和几个人不太熟悉，几次劝酒劝不下去就向程一帆告状，说要加强监督，程一帆说让她们少喝点吧，没有进行强制，于是几个人都还能神志清醒。
　　只是女同志神志清醒，男同志却显然不太行了。方厅长自己酒量大，要求也比较严格，程一帆眼看着一杯杯的下去，已经带一点酒样了，方厅长又说，再喝一杯。路晓菲看到程一帆有些犹豫，眼中有为难之色，心想看来程局长是真的不太行了，忍不住想起来劝一劝，又觉得是不是应该站起来替程局长喝几杯，但是看到其他人按兵不动的样子，又犹豫起来，考虑自己这么出头会不会给别人以拍领导马屁的嫌疑。这么一犹豫，机会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