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心如是

14、第14章 没有解开的疑惑

　　路晓菲也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来，所以她觉得培训班的事情最有可能与程局长有关，虽然她还是不肯定，总觉得有点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是不是要当面问一下，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碰到往常，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她都会和孙志海商量，可是这件事她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是张不开口，后来还是决定自己解决，不告诉孙志海了。
　　没想到孙志海却先开口问路晓菲。路晓菲回到家，脱下外衣换上家居服，还没等着靠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下，孙志海从厨房出来，一边削土豆皮一边说：“青年培训班的事情听说定的是你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那么说真的是你啦。怎么不说一声？”声音里有埋怨之意。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正打算说呢，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下班回来的时候，听教育处小王说的，说了我还不太相信，你说了我才知道是真的。”顿了顿，又说：“怎么会把名额给你的？”
　　路晓菲犹豫了一下，低下眼睛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听说的吗？”看到路晓菲一脸的茫然，孙志海说：“我听人家说你在市里有关系，所以名额才给了你。”
　　路晓菲悬着的心放下了，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说我市里有关系，这个传播小道消息的人可真会编。她想起自己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劳朴实的父母，几代人里面也没有一个当官的，辛辛苦苦一年也挣不下多少钱，自从工作以后，她就每年给家里寄钱，虽然她寄的几千块钱对自己来说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工资，可是对家里人来说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你有关系吗？”孙志海问了一句。
　　路晓菲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自己的老婆还不了解吗？我也希望有关系，不过我最大的关系就是你。”
　　孙志海正削完土豆，站起身来，听到这句话，就凑到路晓菲跟前，带着坏笑：“那咱俩就关系关系吧。”说着去搂路晓菲。
　　路晓菲一闪，躲开了孙志海伸过来的胳膊，笑着推他，“快做饭去吧，快要饿死啦。”
　　孙志海只好作罢，弯腰拿起地上的土豆，转身向厨房走，边走边说：“那为什么要把名额分给你？”
　　“我真的不知道。”
　　经过考虑，路晓菲决定去见见程局长。之所以这么决定，原因在于，她想这件事情就算不是程一帆对她给予的特别关心照顾，也必然是经过他的，也就是说，必然是经过他同意的，因为他毕竟是她的分管局长，对于分管处室人员的调配，他的意见是关键的，也可以说是决定性的。再者，就算是经过他，他的认可也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因为他如果不认可完全可以换掉她，而最终的结果毕竟是路晓菲，而路晓菲又没有提前表明心迹、诉说想法。
　　对于去见程一帆这件事，路晓菲心里既紧张又抵触又期待。本来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光明正大的，没有送礼跑关系求领导，但是对于专程到程一帆办公室给予感谢在心理上却不那么光明正大，既担心去的时候碰到别人不方便启齿，又担心自己表达失误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上班的时候，路晓菲看到前后正好没人，便走到办公楼大厅里的保安那里问程一帆副局长有没有来。保安告诉路晓菲，程局长已经来了。
　　到了办公室，路晓菲考虑自己如果贸然去程局长那里，如果碰巧他自己在办公室还好，如果不是，有别人在他办公室里商量事情，或者他正给人开会，那就得再找机会。为了有一个遮掩的东西，她从桌子上找了一个文件夹，随便放了几份文件进去，好让人看着像去传阅文件的。
　　定了定神，路晓菲刚站起来，史欣欣冷不丁来了一句：“哎，你上哪去？”
　　“我，我去程局长那里。”路晓菲没防备，虽然不情愿告诉她，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
　　“程局长？”史欣欣眼睛里带着一丝若有所思，随后她对路晓菲说：“你不用去了，我刚刚看到他出去了。”
　　“噢，去哪里了？”路晓菲既失望又疑惑。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提着包匆匆出去，大概去市里开会吧。”史欣欣眼睛珠子一转。
　　其实路晓菲并不十分相信，可是既然史欣欣说了，自己再去显得好像不相信她似的，于是她就又坐下了。虽然计划没有实现，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李处长来了，冲路晓菲说：“小路，程局长叫你过去一趟”。
　　路晓菲站起来，问：“程局长在哪里？让我去哪里？”
　　“他在办公室，快去吧。”
　　路晓菲立即去看史欣欣，史欣欣本来还扬着脸在听话，这会一看路晓菲的眼神过来立即低下头，装着看文件，像没有听见李处长的话似的。本来路晓菲还想问一句“你不是看到程局长出去了吗？”自己却泄了气，心想，算了，问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听一句编出来的牵强解释，于史欣欣丝毫无损。而自己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自己就先低了去。
　　见到程局长的时候，路晓菲感觉到了紧张。
　　路晓菲印象中，程一帆是个和蔼的领导，无论碰到谁，总是笑眯眯的点点头，有时还和年轻人开个玩笑，不像有的领导架子大不理人。这一点路晓菲是欣赏的。什么是领导？群雁高飞头雁领，领导不是封的，不是叫的，而是让人服的，如果没有封你领导，别人也服你，你就是领导，如果封了你，但是没有人服你，你就不算领导。她觉得领导水平越高越应该平易近人，这一点上，程一帆副局长显然是一个真正的领导，也是一个有水平的领导。
　　程一帆还是笑眯眯地盯着路晓菲，路晓菲却被他看的低下头去。
　　“程局长，您找我？”
　　“嗯，坐坐”程一帆用手一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示意路晓菲坐下说。路晓菲顺从地坐下了。
　　“有件事情想交给你干，最近你手头上的事情多吗？”
　　“不多，您安排吧。”路晓菲心里明白，其实自己手头上一堆事情，先不说一堆局里其他部门下的乱七八糟的通知等着处理，这些通知都是史欣欣推给她的一些跑腿不讨好、和服务领导不沾边的事情，而且李处长还刚刚把局里最近开展的集中教育活动的本处阶段总结安排她来起草。但是说自己手头的事情很多，不就是变相的推辞吗？领导怎么还好意思安排，以路晓菲的性格，对自己好的人她不会忘记，有事情也不会推辞，她宁肯自己加班受累。
　　“最近啊，局里正在全市公安机关搞正规化建设活动，从各种渠道来的信息看，各分县局也都动起来了，大搞各种建设，但是究竟基层现在是什么情况？究竟对市局决定开展的这项活动是拥护还是反对，有没有上一些不必要的建设，导致不同程度的浪费，我考虑安排一次专题调研。”程一帆停了一下，询问似的看了看路晓菲。
　　路晓菲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她认为调研确实非常有必要。作为处于上传下达核心位置的秘书处，她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有时在对县区下通知的时候，她也听到过基层的抱怨，了解一点情况。
　　“当然，调研由调研处牵头，你到时也跟着去，参与一下，整理一份调研报告单独报给我。”
　　“行，调研什么时候开始？”
　　“我想安排下周。”
　　“下周？李处长和我说让我下周去市里参加一个培训班，青年干部培训班。”路晓菲抬起眼睛看着程一帆。
　　“噢，对，你去参加培训班，我给忘了。”程一帆思索了一下，说：“那就推迟一周，等你回来。”
　　提到了培训班的事情，这正是给路晓菲一个绝好的机会，她没有放过，感到自己脸上微微发烧，深吸了一口气，说：“程局长，正好想问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
　　“青年培训班的名额，让我去，是您确定的吗？”虽然程一帆的眼睛直视着她，但是路晓菲没有像往常一样垂下眼睛，而是迎着他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
　　路晓菲的注视让程一帆的心荡起一阵涟漪。他避开路晓菲的目光，说：“确切的说，不是我，但是定了你之后，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同意。”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望着路晓菲微微泛红的脸，温和地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去挺合适的。”
　　程一帆的这番话让路晓菲更惊讶了，她原来一直认为是他的照顾使她得到的这次培训机会，但是既然他本人都说了不是他，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那是怎么回事呢？”她忍不住喃喃地说。
　　看出路晓菲的疑惑，程一帆忍不住说：“我知道是市里组织培训班的单位直接来的名单。”
　　“难道真是市里？”路晓菲想起孙志海对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