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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十方遇人 胤禛布局 ...

  •   贾母没提及胤禛,张氏也乐得糊涂,径直乘轿回到西院,照顾贾瑚去了。
      却说胤禛等人一路直往十方寺,路上行人各异,不似清朝男女的穿着,男子也没有半月头,更像是汉唐时期的穿着打扮,让胤禛既有些失落又有些好奇,这是一个他不曾知道的国家,或者说时代。历史在某一个点发生了改变,大清没有出现,倒出现了个大青朝,同音不同字。
      十方寺位于京郊,马车行了好一段时间才到达目的地。胤禛让何进跟着,其余人在山下等着。
      沿着阶梯一路前行,很快看到了寺院敞开的大门,来来往往人的不是很多,很是清静。何进向扫地的小和尚问了路,两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寺院正殿,胤禛到里面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方才出来,心里轻松了不少。
      何进问道:“主子,可是要回了?”
      胤禛摇摇头,道:“不急着回去,四处走走。”说完便离开原地,何进只得紧跟在后。
      小路幽静,花草繁盛,鸟鸣清脆,小溪由山上往下缓缓流淌,在平坦的地方形成了个小潭,天地间悄然无声,寺院的钟声隐隐响起。紫禁城很少有这样清秀干净的景色,胤禛突然想起一首和眼前情景十分贴切的诗,一时兴起,低声道: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簌此都寂,但余钟磬声。”(出自常建的《题破山寺后禅院》)
      “施主好雅兴!”寂无大师身着一身素衣,不急不缓的走来道。“敢问施主此诗何名?”
      胤禛见来人是个僧人,细细打量,只见这人一双眼睛如古井一般幽深平静,赤足而行,手持一串黒色佛珠,不像个简单的僧人,且他们离得不算近和尚都能听到,步伐无声,说明这和尚武力不浅。胤禛清冷的回答道:“时间太久了,忘了叫何名。”
      寂无有些诧异,道:“不是施主所作?”
      胤禛点点头,回道:“是前人所作,我没有这样的本事。”这话倒不假,他从小所学虽多,却多是从政之学,诗画之类的不过是闲时乐趣,君不见那个皇帝成了诗仙,诗圣!当然,小乾子是个奇葩,随处留诗,破坏名胜古迹,还没有自知之明。
      寂无轻叹道:“可惜,可惜,和尚不能与他一见。”唉,真是可惜,如此人才要是还活着,他都想把他度化到十方寺来,没事还可以和他谈谈发扬光大十方寺的想法,顺便把此人的诗作印发大卖,掀起一股寺院风,(你确定?)那他们十方寺就有可能打败老对头,壮大他的私库,(这才是关键吧!)让他成为一代高僧,名扬千古。
      何进见胤禛脸色有些苍白,小声提醒道:“主子,我们该回去了。”主子病刚好,山间湿气又重,别又生病了,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胤禛今日可不光是为了上十方寺,还有其他要事要办,遂客气道:“大师,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您了。”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忽听那和尚开口道:“施主命格清贵,日后必有后福!万望珍重!”
      寂无心思难明的(唉,为何你不是作者!)看了胤禛一眼,似惊似叹,说完便转身赤足离去。
      胤禛心中一惊,双目闪过一丝波澜,但很快又沉寂下去,快得让人感觉到那丝波澜似乎是自己的错觉,他问道:“敢问大师是谁?
      “山间一野人罢了,不足挂齿!”寂无遥遥笑道,何进突然觉得那和尚一下子高深了好多。呵呵,参见真实情况。寂无快步离去,心里大哭,杀千刀的石块,摆那不好,偏偏到他脚下去,偷瞄那人还没离去,安慰自己道:“自己是世外高人……外高人…高人…人”。
      胤禛站在原地,看着那没有留下姓名的和尚离开,何进听得稀里糊涂的,见自家主子还站着不动,正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打扰,就听见自家主子说回去了,忙跟上去。
      寂无见胤禛走远了,世外高人的形象一下子没了,他欲哭无泪的看着被石头伤害了的脚,555,早知道就不装深沉了。水泞看见寂无的表情轻笑一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幸灾乐祸道:“早叫你穿上鞋,偏偏不知发了什么风,学别人赤足而行。”
      寂无放下衣摆,装镇定道:“徒弟,你可不知道了,赤足而行,有利于活动脚下穴位,我这是借助石子按摩脚下穴位。”
      水泞笑笑,摇着纸扇漫不经心的提议道:“那明天,我让人帮你把房间也铺上石子,让你充分活动!活动!”
      寂无心中小人大哭,不孝徒弟呀!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收了水泞做徒弟,威严如大江东去不复返,嫦娥飞天不回头。他傻笑讨好道:“好徒弟,看在我刚刚帮你物色了个人才,石子就不用了吧!花花草草离不开它呀!”
      水泞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板着脸道:“是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句‘施主命格清贵,日后必有后福!’你对不同的人说了好几遍了吧!”
      说完,把鞋子丢给寂无,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又回头笑眯眯的对寂无说道:“再说了,花花草草哪有师傅重要!”
      看着水泞远去的背影,寂无顿时倍感忧伤,徒弟到底有不有放过他呀?虽然他到厨房偷吃时嫁祸过徒弟,撤过徒弟的梯子(当时的小水泞还站在墙上,等待侍卫救援)。可他也做过对徒弟好的事呀!帮徒弟洗衣衫(可惜破了个洞),做东西给徒弟吃(可惜烧了厨房),讲笑话给徒弟听(可惜那是个睡眠时间,扰人清梦的二货师傅!),最后感叹一句,天底下哪有他这么好的师傅!
      寂无穿上鞋,追喊道:“徒弟,等等为师!”

      回去的时候比来时要快得多,到了街上,胤禛命行慢些,马夫只当胤禛怕撞着路人,惹了晦气,便依言行事。胤禛将窗帘子挑开,似不经意的看向街道两边,酒楼,当铺,珍宝阁……
      胤禛放下帘子,闭目休息,手轻敲在桌面上,心下暗自思索该如何行事,酒楼可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又逢天灾,流离失所的人大有所在,看来得找个机会出京一趟。
      “爷,前面有间茶楼,您可要到里面休息一会儿?”何进朝里面问道。
      “嗯!”胤禛睁开眼睛。马车停稳,何进拿出踏凳,胤禛没要何进扶着,自己踩着踏凳出了马车。
      “你们自去吃些东西,不用伺候着了。”胤禛下了马车对何进和马夫说道。何进憨厚笑着说:“多谢主子关怀。”虽然主子这么说,但他也先得把主子伺候好,才能去管自己的肚子。马夫满脸感激,老爷一早就出了门,到了这时候他早就饿了,本想早点回家填饱肚子,没想到大老爷会想到他们这些奴才,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回去他可得好好和自家婆子说说。
      胤禛等人进了店,小二见来人虽然穿着素了些,但以他多年的眼界来看那衣料子很是名贵,笑容更深了几分,把帕子搭在肩上,赶忙上前招呼道:“客官楼上请!”
      何进上前问道:“可有雅间?”
      小二抱歉道:“客官来得不巧,雅间已经没了,要不我给您放下竹帘,绝对不比雅间差。”
      何进看向胤禛,问是否要上去。胤禛不在意的说道:“上去。”小二高兴道:“好勒!”他快步上楼去,挑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快速的挂上竹帘,又摆上盆景。
      胤禛独坐一桌,不要何进伺候,何进通过这几日和自家主子相处,多少知道点自己主子的性子,便也不多话和马夫坐到远处的一桌去。
      胤禛点了几道招牌点心和壶清茶,漫不经心的吃着。茶楼老板楼德刚在楼下看见胤禛,放下手里的事赶紧上了楼,到了胤禛桌子边上,行了一礼道:“东家。”
      胤禛见人来了,淡淡道:“坐下吧,别引人注意!”
      楼德坐了下来,看周围无人,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东家可有什么事要吩咐?”且不说贾赦祖母有恩于他,就是论关系她也是自己的姑姑,不管怎样他都会好好的为贾赦效力,且他早年伤了身子于子嗣有碍,无儿无女,如今也只是活着等死罢了,养在姑姑身边的贾赦是他仅有的亲人了,他说什么也不能置之不顾。人呀!有个盼头活着也轻松些。所以一看见贾赦来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来见贾赦。贾赦孝期未过,本不该出门,若无要事,也不会来见他。
      胤禛从袖中拿出几页纸来,递给楼德,道:“楼叔看看吧!”上面有他的初步计划,如今他身边无什么人可用,且贾府中鱼龙混杂,他不放心用那些人,唯有从小照看他的楼德可信。
      片刻后,楼德双眼泛着精光,他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当然知道这几张纸的价值,他压下心中的激动,低声问道:“东家可是要大干一场?”
      胤禛神色不明的点点头,苦涩道:“楼叔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祖母去世后,母亲便千方百计的想要毁了我,父亲在时,她还知道收敛些,如今……我要是再无动于衷,怕是离死不远了。”几句话把贾赦过去干的一切糊涂事变为忍辱负重
      楼德目光微沉,确实,如今要打好这场战,说不易也不易,说容易也容易。贾赦名声不好,而贾母又是超一品夫人,孝道在上,贾赦也不能把贾母怎么着了。可贾母终究只是个妇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似想到什么,楼德问道:“东家可是在灵堂晕倒了?”
      胤禛意会,笑着说道:“楼叔高明!父亲离世,我哀伤过度。”胤禛不是没想到,只是贾赦不会想到这些,而他偏偏成了贾赦。
      楼德慈祥的笑笑道:“先下手为强,以免你母亲以此事做文章。东家这些日子可要小心了。”
      胤禛点点头,道:“劳烦楼叔了,府中之事我自会小心,如今京城表明看着平静,实则已危机重重,下面的人您可要好好的清清,宁缺毋滥,贪墨的人直接发卖了,不必来回我。”
      “我明白了,东家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楼德拍拍胸脯保证道。他这几年修身养性,倒叫人忘了他的铁血手段。如今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可惜我现在还在孝期不宜出门,诸多事宜我会让何进告诉您的。”胤禛微微皱着眉,突然又问道:“听说西北大旱,流民众多?”
      楼德一愣,心中微微思量便知道胤禛的打算,心里很是欣慰,这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大了,也不点明,只道:“可不是,老百姓颗粒无收,不知要死多少人!”
      “楼叔,你再帮我做一件事。”胤禛郑重说道,他现在最缺的便是得用的人。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道‘人’。
      “安排好这边的事,我就去西北。”楼德应承下来,呆在京城久了,他也腻了,也该出去走走了,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呀!
      胤禛扬起嘴角,带着笑意道:“楼叔办事我放心,您先去忙吧!等会儿客人就多了。”
      楼德自然明白人多眼杂的道理,把那几页纸收好,如同刚刚进来一般脸色平淡的出去。见楼德走了,胤禛脸上的表情散去,恢复一贯的冰冷。
      临近中午,茶楼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听说今年大选,甄家的女儿又要进宫了。”相邻几桌有人讨论道。
      “可宫中不是有极受宠的甄贵妃吗?”旁的人问道。可不是,就算是亲姐妹到了宫中,怕是也要成仇人,还是在甄贵妃盛宠至极时进宫。
      “有什么的,左不过是固宠,别人家的哪有自家的好。就算不是,肯定也会进到皇子府中的。”男子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小声说道。
      “就是,甄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水泞)昨个不是被封作荣宁亲王吗?”又有人开口道。“可不是,要说这甄家可真真是盛宠优渥,以前甄老太太是今上的奶娘,现在又有个盛宠的贵妃娘娘。”
      “今上下江南时,他家光接驾就有三次之多,四大家族都没甄家风光……”
      四大家族,胤禛眼里一片幽深,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当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不好,怕就是抄家灭族的结局,那个皇帝会容得下这般猖狂的臣。偏偏他还身处在这片泥潭里!
      大周如今的皇帝(康和帝)颇有他翁库玛法顺治帝的作风,将甄贵妃宠上了天,元后难产而亡,留下个嫡长子,也就是今太子水泽,继皇后生了六皇子水晟,甄贵妃生了二皇子水泞,也就是新上任的荣宁亲王,淑妃有两子,一个是三皇子水彦,五皇子水溶,四皇子水清生母地位低微,为何贵人。
      除了未长成的皇子,今上共有十三个儿子,如今皇子长成,夺嫡之风大涨,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更要命的是荣国府还欠国库八十万两银子,若是要还的话,胤禛得还大头。四爷的小心眼顿起,占了爷的房,又要抢爷的粮。
      胤禛走了出来,冷冷道:“结账!”爷不痛快,凭什么让你们快活!
      何进赶紧跟上去结了账,马夫也下了楼去把车马赶了出来,胤禛一甩衣摆上了马车,何进和马夫也跳上了车去,马车缓缓的朝荣国府驶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的向前行驶,和胤禛所在的马车插身而过,风掀起窗帘子一角,车上坐着的人赫然是刚刚众人讨论的中心荣宁亲王水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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