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泞》温莎伯爵

3、贾瑚病危 胤禛救子

　　“爷，该去跟老太太请安了。”小厮河进提醒道。前几日因贾赦晕倒，贾母便免了他的请安，今日好了，请安自然是免不了了。
　　“嗯！”胤禛淡淡开口道，等胤禛出了房门，何进连忙拉起轿帘，胤禛扫了何进一眼进了轿，倒是挺机灵的，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人，他身边没了李德全很是不习惯，何进若是个忠于自己的，倒是可以补李德全的空。（何进要是知道自己要顶了雍正爷身边的首领太监的职位，不知会不会早点把自己嫁了，不对，是娶个媳妇，免得哪天太得雍正爷的赏识，就直接太监了！）
　　何进打了个哆嗦，他没干什么缺德事呀！爷干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收回发散得太远的意识，吆喝道：“起轿！”
　　小轿行了好一会儿，方才到荣禧堂，可见贾赦住的地有多偏，堂堂贾府继承人居然只能偏居一偶。何进喊道：“落轿！”轿夫落了轿，何进拉开轿帘，胤禛出了轿门，贾母院中的小丫头见胤禛来了，停下嬉闹，向胤禛行了一礼道：“大老爷！”
　　“老太太，大老爷来了！”小丫头拉起帘子引胤禛进去道。
　　贾母坐在软榻上，由着鸳鸯伺候着洗手，并用帕子擦拭干净，鸳鸯把帕子递给旁站着的小丫头，接过茶水递给贾母，贾母喝了一口，在嘴里涮了一下，吐在盂里，鸳鸯又递上一杯茶，这回方才是喝的茶。
　　胤禛进了屋，给贾母请安道：“给母亲请安！”
　　贾母见胤禛来了，笑容淡了许多，把杯子放下，问道：“快坐下吧，身子可好些了？”
　　胤禛坐下回道：“好得差不多了，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早些时候怎么不问，贾赦病得要死的时候，不，贾赦已经死了，人不见来，就遣了个丫头过来看了一眼，便不再过问，如今问这些未免也太晚了些。
　　贾母微抬起眼，不冷不淡的说道：“如此甚好，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大老爷杯茶喝，鸳鸯，还不快快端茶上来。”
　　“不用了，儿子刚才已经在屋里用过了，就不浪费母亲的茶了。”胤禛冷冷开口道，不过是个丫鬟，竟也敢给他眼色瞧。鸳鸯自以为自己对贾赦的厌恶和蔑视隐藏得很好，方不知胤禛全看在眼里，一杯茶而已，瞧她那不情愿的样子，他还怕脏了自己的嘴。
　　鸳鸯见贾母没有反对，退了回去，站定不动。贾母见胤禛冷着个脸，心下很是不乐意，平日里谁见了她不笑脸讨好，贾赦冷着块脸，倒像是她欠了他什么似的，便开口教训道：“病好了，就好好休息，别怎日在房里厮混，学些乱七八糟的。”
　　“儿子知错，负了母亲厚望。”胤禛清冷一笑道，自己没学好贾母才放心吧！贾赦平日所作所为不正是贾母所教吗？就算学些乱七八糟的，不是贾母所‘厚望’的吗？
　　贾母有些心虚，厚望……微虚着眼，掩下自己的尴尬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胤禛无所谓的说道：“那母亲好好休息，儿子告退了。”小丫头拉开门帘子，胤禛出了门，乘着小轿便回到自己的院中，看见一妇人站在院中，想起那是嫡妻的陪嫁嬷嬷，停下脚步问：“可是夫人有什么事情？”
　　张嬷嬷见胤禛回来了，心里的焦急稍退，太太自打生下嫡长子贾瑚，身子便伤着了，养了好几年，才又怀上，可她身体的底子已经伤了，只得小心养着，生怕出了差错，贾母更是趁机免了太太的管家权，转交给二房太太王氏，张嬷嬷心知这一免不知要免到什么时候，如今，瑚哥儿高烧不退，若是瑚哥儿出了什么事，太太怕也活不成了。
　　“老爷，大少爷高烧不退，太太不知用了多少法子请了多少大夫也不见效 ，老爷快快想想法子吧！”张嬷嬷难掩忧愁的说着。
　　看着张嬷嬷真心为瑚哥儿着想，胤禛的气顺了些，问道：“可请了太医。”
　　“……老太太房里的人说二老爷‘恰好’也病了……”张嬷嬷断断续续的回答道，似答不对题，却讽刺的点出二房的用心险恶。
　　胤禛了然，道：“以后别什么事情都去打扰老太太，老太太整日日理万机的，哪里顾得上这点小事，拿我的帖子去请林太医来。”张嬷嬷得了胤禛的话，忙让自己儿子拿了帖子去请林太医。
　　瑚哥儿养在张氏处，所以胤禛转身往张氏住处走去，张嬷嬷紧随其后，一入内室便看见张氏憔悴万分的坐在贾瑚的床边，贾瑚因为发烧小脸红得厉害，嘴都开裂了。张氏见胤禛来了，忙用手帕抹掉眼泪，起身向胤禛行了一礼道：“老爷！”
　　“瑚哥现在情况如何呢？”胤禛走到床边问道。
　　“从昨夜到现在起起复复的，怎么都退不了烧。”张氏哽咽道，她是书香世家的女儿，生性温婉，饱读诗书，她出嫁时满心喜悦和期望，而后，太多的打击袭来，贾赦的多情，贾母的打压，生生耗尽了她的喜悦和活力，满身疲惫心伤，活着的指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如今连这份指望都要没了！
　　胤禛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皱起眉来，烧得这么厉害！拖不得了！他忽然想到从前行军在外时，因缺乏药物，发烧时，士兵便用烈酒涂抹全身，得以降温，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转头对张氏说：“让人拿些烈酒来，给瑚哥擦拭全身。”
　　张氏一惊，有些迟疑道：“这？”她现在可只有一个儿子，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再说了，要是贾瑚因此出了什么事，于贾赦的名声也是大大的不好。
　　胤禛明白张氏的顾虑，只是现在不知太医什么时候到，求人不如求己，遂不耐烦道：“瑚哥儿是爷唯一的儿子，我还能害了他不成。这法老太爷给我说过，他行军时曾见士兵用烈酒降温，现在，行或不行，姑且一试！”
　　张氏咬牙吩咐下去，赶紧送烈酒来，对了，得防着老太太和二房的人，这点她悄声对张嬷嬷说道，二老爷和老太太再不好，她这个做媳妇的也不好说什么。
　　房里门窗紧闭，很是闷热，胤禛让人打开几扇不对床的窗户，流通空气，又让人把安神的香料撤出去，张氏见胤禛这么做，以为那香料出了什么问题，目中狠戾一闪而过，让奶嬷嬷下去查查。
　　胤禛有些恍惚，见瑚哥儿如此难受，他仿佛又回到了弘晖病重的那段时日，他用尽了方法，却还是留不住他寄予厚望的嫡子，他知道后院的斗争从来都不比前朝少，却不想这生生的夺了他嫡子的性命，掺杂其中的人，甚至还有他的亲生额娘！
　　“老爷，太太，酒端来了。”张嬷嬷进来通告道，喜丫端着酒和盆，帕子跟在后面。
　　张嬷嬷把酒倒在瓷盆里，胤禛让张氏先坐着休息，别一会儿小的没事了，大的又出事了。张嬷嬷解开孩子的衣裳，用帕子沾上酒擦拭孩子的全身，喜丫递上干净的衣裳，帮着张嬷嬷给贾瑚换上衣裳，张氏坐不住，给贾瑚盖上被子，等贾瑚发了汗，又擦了一回，温度方才降了下来，胤禛和张氏松了口气。
　　“林太医来了。”何进通告道。太医院一向繁忙，能请到林太医，还是张氏之父和林太医的私交甚好，才能请到林太医。
　　“快请林太医进来，去沏壶好茶候着！”张氏吩咐道，因贾瑚已经降温了，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林太医拎着箱子进来，张氏见是和父亲交情甚好的林太医，心里更放心了，林太医朝两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也不多话就直接给贾瑚把脉。
　　胤禛和张氏在一旁静静等候林太医的诊脉结果，林太医把贾瑚的手放回被子里，还细心的给贾瑚压好被角。对两人说：“用了酒降温？“
　　张氏有些着急道：“正是，林伯伯，这可是不好？“张太医摆摆手，笑着安慰道：”没有，这是这法很少有人用，幸好降了温，不然这孩子可就受不住了，我等会儿给你们写个方子和用法，细心养养就好了。“
　　胤禛客气道：“多谢林太医了，还得劳烦林太医顺道给我夫人看看。“林太医看着胤禛一身清俊，和传闻相差甚远，顿时添了些好感，本来就算胤禛不提，就他和张氏父亲的交情，他也会给张氏瞧瞧，没想胤禛自己提了，看来传闻不可当真，可就算是真的，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张氏心中一暖，依言坐下，让林太医给她看看。
　　“有些动了胎气，我等会儿再给你张安胎方子。要好好休息，忌酒和太油腻的食物，补药要适当，免得到时胎儿太大不好生产。“林太医嘱咐道。
　　张氏听了点点头，再三道谢，胤禛让人备了份厚礼给林太医，亲自送林太医出了门。
　　荣禧堂，贾母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问道：“瑚哥儿可还好？“她对于这个孙子不怎么上心，尤其孩子的老子还堵了她宠爱的儿子的路。死了，她不心疼，活下来，她也不在意，反正以后袭爵的绝不会是他。
　　鸳鸯估摸着贾母的心思，小心回道：“那边还没消息传来，瑚哥儿应该已经退烧了，老太太您呀！不必担心。“连贾家惯用的太医都不让贾瑚用，这是多讨厌大老爷那边呀！
　　“那我可放心了，唉，也是瑚哥儿病得不巧，让政儿先请了太医去，委屈瑚哥儿了，鸳鸯拿些上好的人参和燕窝去给赦儿媳妇，让她给瑚哥儿好好补补。“体虚之人不可大补，鸳鸯心下一凛，越发的小心，免得哪天就被老太太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