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舆师》苏长案

12、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素衣和唐崝被关进了大牢，唐崝进来之后迅速观察一遍周围牢房关着的人，或狂躁或绝望，亦不乏捶墙鸣冤者。
　　若他没有猜错，这里该是死牢。
　　二人被分开关押，中间隔着一道坚固的铁栏墙。
　　素衣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身子愈发难受，唐崝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咬着嘴唇，又过一会连支撑着坐起来都显得吃力。
　　他叫了素衣两声，素衣没有给他回应。
　　他只好捡了一块碎石，用力敲在铁栏上，击打声回响整在个大牢。
　　“来人，来人！”
　　他一面敲击一面喊，不过一会便将狱卒引来。狱卒一身酒气，恶狠狠拔剑指着他：“你喊什么喊！想逃狱吗！”
　　唐崝镇定地看着他：“可不可以将我同那姑娘关在一起。”
　　狱卒顺着他手指房间看见素衣，转怒为笑，笑得一脸奸诈：“老子还真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自己女人，还他娘的挺感人！你当我是傻子吗？跟我耍花样，给我老老实实在这等死吧！”
　　狱卒瞪着眼睛骂骂咧咧地说，用剑使劲砍了下铁栏以示警告。
　　唐崝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狱卒挣扎了一下竟然没将他抖开，一把怒火燃上心头，刚想发作，突然感觉一快沉甸甸的东西塞在了手里。
　　定睛一看，一锭金子正在自己手里反着光。他的怒气顿时消失，转而警惕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崝微微一笑：“没别的意思，劳烦将我和那姑娘关在一起，我绝没有其他目的。”
　　狱卒想了片刻，又颠了颠手中的金锭，掏出钥匙开了牢门：“左右你们要死了，老子就成全你们这对地下夫妻。”
　　唐崝刚进素衣的牢房，就二话不说利落地脱下衣服。狱卒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无奈得直摇头，锁了门便不忍直视般的走了。
　　唐崝将衣服叠了一下铺在干草上，让素衣垫着坐下。
　　素衣道了声谢，眯着眼睛看他：“你哪来的钱？”
　　唐崝眨眨眼：“出门之前我爹给的。说完笑嘻嘻地看着素衣，见她不说话又补充道：“想不到吧，我这个小郎中看着寒酸，竟然还是个富二代。”
　　素衣闭眼靠在墙上，委实没有心情听他的冷笑话。
　　唐崝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心疼道：“刚才你何苦一直给皇后跪着，自己的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么。”
　　她的身体不舒服自己自然最清楚，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恼了皇后，若皇上真的出了差池，最终牵连的是百里宸。
　　唐崝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暗叹一声傻瓜，真的出事的话，就算她跪死在皇后面前，百里宸也一样脱不了干系。
　　“你不相信我么？”
　　素衣听见唐崝这么说，一睁眼就看他脸上破天荒的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素衣虽然不像父亲那样运筹帷幄，却也懂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她嘴角扯出苦笑：“我若不相信你，还会跟你一起被关在这吗。”
　　唐崝听完也笑了，轻声安慰道：“你忍一下，最迟今晚，我们就能出去。”
　　说完他将两只手掌对在一起用力搓，直到掌心升温发红，方柔声道：“素衣姑娘，得罪了。”然后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将手顺着衣襟伸了进去。
　　指尖碰到她皮肤的一霎那，素衣惊得全身发抖，慌张地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温热的掌心却紧紧贴住了她的小腹，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一瞬间，她竟觉得格外舒服。
　　唐崝是大夫，不忍心看她难受想帮她一下，素衣在心中这么跟自己说，身体却保持了一个想躲不躲的极尴尬姿势。
　　唐崝的手贴在她小腹上，轻柔地给她按摩着，喃喃道：“我说过，医者父母心，你不要紧张，更不必多想。”
　　这时素衣想起他第一次救她的时候，是他亲手给她换的衣服，那时候她是没有知觉。可此时她却是神智清醒，清清楚楚地感受着这亲密的接触。
　　想着，她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想躲开他的手：“谢谢你，我……好多了。”
　　看她抗拒，唐崝索性用另一只手把她拉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感觉她又要跑便加大了力按住她，温柔抚慰她：“别动，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唐崝的胸膛靠上去比又冷又硬的墙壁舒服一千倍，素衣在他怀中竟渐渐有了倦意。
　　但是她没办法入睡，让她不安的不是别的，正是唐崝看似冷静的外表下，那只有她能听到的，狂乱不安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