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清之水均》艾柯莎儿

34、救兵

　　“六艺！”木纯低低地嘶吼着。
　　六艺堂主恶劣地笑着，弯下腰，凑近木纯说：“你仿佛忽略了我的存在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要不你继续？”
　　木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也许是被六艺气的？
　　六艺转头看向了我，偏了一下头，疑惑地说：“你到底是不是‘水均’呢？说是，你连基本的暗号都对不上来；说不是，金承影、木纯都说你是。难道是鬼上身？”
　　你终于发现啦？我激动地狂点头。
　　谁知六艺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大叫一声：“鬼啊！”就砟咋呼呼地跑出去了。
　　剩下我和木纯大眼瞪小眼。
　　木纯猛吸了一口气，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开口：“真是个蠢女人，你要是不是‘水均’，怎么会知道她怕鬼胜过一切？”冤枉啊，我明明说的是事实！
　　接下来好久，木纯都没有说话，我也不会主动跟她讲话来自讨没趣。于是就这么尴尬地沉默着。木纯很明显是在运气积蓄力量。我也不能这么无所事事啊，于是我就爬下了床，东翻西找出一套女装。还好，不是很繁琐，甚至没有宫女的衣服穿起来麻烦。也算经过一段时间的“宫廷训练”的我很轻松地穿上了。马马虎虎梳妆打扮一番，随便照照模模糊糊的铜镜，自觉可以见人了。
　　抱歉地冲地上的眼中喷火的木纯一笑，正打算出门。门猛地被推开了，今天的来访者真是多啊。我无奈得打了个呵欠，准备看看又是哪个新面孔旧相识来了。
　　慌慌张张跑进来的竟然是原先那个看护我的女子。她看到我已经起床不禁一愣，继而转为喜悦。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随波逐流的我一点也没有反抗，形势好复杂啊！她一边跑一边说：“清人查到这里了，马上就会过来。我们快走！”
　　“木纯还在屋里！”我冲她喊。
　　她转头向我投来疑惑的一瞥，说：“你还不知道就是她出卖了我们？原本偷袭四德五行堂的清人也不是很厉害，被我们的埋伏打得抱头鼠窜。但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股清军，四德五行的人很快顶不住了，还被他们追踪到了这里。”
　　“你是谁？”
　　她露齿一笑：“忘记自我介绍了。小妹是六艺堂的善弈。”
　　“原来是弈姐姐，久仰久仰。”我知道古时候“六艺”指的是“六经”，既然她的名字里没有“六经”的字眼，根据一路前来所见所闻，定然不是长老级的大人物了，看着她年纪比我大，叫一声“姐姐”总是没有错的。
　　果然她很满意我的称呼，眉梢眼角都是笑，嘴上却还要故作谦虚：“岂敢岂敢，若不是这次，长老恐怕不会知道有我这个人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无营养客套了，虽然场景不对头。
　　她拉着我一路跑到楼下，神色忽然惊慌起来：“马车呢？马呢？”
　　“弈儿。”六艺堂主远远踱来，挟持着木纯，“咱们已经被包围了。”
　　“堂主！”善弈的声音像哭又像笑。
　　六艺堂主没有回答，转头对木纯说：“我倒想看看在清狗眼里你的分量有多重呢！”木纯用冷冷一笑回应。
　　六艺堂主不动声色地押着木纯往外走。善弈向我投来“怎么办”的眼神。我只能示意跟上去。于是我们两个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瞧热闹了——虽然人家善弈大概不这么认为。
　　离开居住的“客栈”，果然走了不一会儿，就有大批的清军冒出来了。六艺堂主也不慌张，押着木纯上前一步，说：“领头的出个来！”看到有人蠢蠢欲动，立刻绽开笑容：“你们想杀我么？难道不觉得我死了没有活着好看吗？大家认识一下，我是六艺堂堂主，这下有资格跟你们领头的说话了吧！”
　　清军果然停了行动。有个头领模样的人排众而出，说：“你手里的人是谁？”
　　“木纯，他们竟然不认得你噢！”
　　木纯惊讶地说：“你们不是侯管带的人！”
　　头领若有所思地说：“侯大人已经率兵回府休养了。你就是他说的那个‘自己人’？”
　　“知道就好。”六艺堂主说，“现在我有本钱跟你们谈判了吧。”
　　头领哈哈一笑：“堂主竟然如此直接。很像我们草原上的人啊！”我眼皮一跳，他是蒙古人！那么肯定不是此地的驻军，而是京城的兵了。他们一定是来救康熙的，无意中帮着本地的官兵。难怪朝廷的这次胜利两边的人都很意外。
　　有个小兵跑来在头领耳边耳语了几句，头领说：“那么你要用这个女人换什么？”
　　六艺堂主嫣然笑着说：“换这里的我们三个的自由，啊，虽然你们是吃了些亏，不过也没有办法啦！”
　　头领说：“我们也不是全无办法，比如，可以用这几个人来换那个女人。”招了招手，手下把几个人拉了过来。竟然是四德堂堂主和利、贞、元三位长老。利长老已经奄奄一息。
　　贞长老说：“六艺，五行和老亨已经去了。”
　　六艺堂主很惊讶，我离得近，听到她自言自语：“这些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快！”对着领头的时候又是满面笑容了：“我不管，小女子只管自己活命。”
　　头领皱了下眉，显然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很不赞同，但他只是说：“我只能同意你自己走。你身边的那两个要留下。”善弈一听立刻紧张地攥住了我的手臂，好疼！
　　“不行，小女子一人上路会遭人欺凌，总要找个伴才可以。”六艺虽是仍然笑着温柔地说，言语里却是断然拒绝。
　　“我恐怕你最不理想的同伴就是你身边这位‘水均姑娘’了。”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兴奋地张望着。看到了，那个慢慢走近的人，果然，是康熙！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不是把我推到刀尖火海上了嘛！
　　六艺讶异地回头看我，接着笑着说：“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你不用离间我们姐妹的感情。她三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