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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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伊撒捧着本书坐在窗边，缓缓地呢喃着。
这是怎样的爱情呢……
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感呢……
小鱼坐在一边静静地作画，是一副夕阳与荷的图。
经过伊撒若有似无的引导，小鱼也明白了他对伊撒的感情或许也只是因为见到美好的事物而产生的一时迷恋吧——这是对伊撒的说法。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流哥哥，我画好了。”小鱼放下了笔，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
伊撒放下书，走了过去。
墨黑的荷叶，重重叠叠，连绵不已，似乎毫无边际。
边角处一只荷花的骨朵儿和那一小片的白隙却带着淡淡的粉色。
画中没有夕阳。
伊撒弯了弯唇角，心中惊异。
是他小看了这个孩子么……
转过身看着小鱼，伊撒拍了拍他的头，“小鱼……很厉害啊。这副画，美丽极了……”
小鱼得意地笑了起来，眉梢眼角皆是满足。
“流哥哥喜欢么？这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哦。”小鱼扯着伊撒的衣角，脸上是令伊撒恍然的笑容。
“是么，谢谢小鱼了……”伊撒沉下声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他有点舍不得。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和不离笑得这么像的孩子……
现在却要离开了……
罢罢罢。
伊撒摇了摇头。
他从来不是一个执着的人。
他一直这么认为。
这次也一样。
伊撒弯下腰去，抱了抱娇小的小鱼。
“小鱼，明天流哥哥带你去看熊猫好么？”
自从小鱼从他这里听到了《熊猫宝贝》的故事后就一直想要亲眼见见熊猫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他以为小鱼会很开心地回抱他，只是没想到，小鱼却是一愣。
然后便是质问。
“为什么是明天呢？……难道流哥哥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明天过后流哥哥就会离开了吧？骗子！你说过你会留在这里很久的！”
……
天，这孩子太敏感了吧？
他怎么会知道他要离开……
……怕是他父母告诉他的吧……早知道就等他走的那天再说好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怕小鱼生气啊……
已经…把他当成‘替代品’了么？
那更要走了。
伊撒久久不语，沉默着沉思。
小鱼在吼完以后就有点害怕了，现在看到伊撒沉默更是加深了恐惧。
“流哥哥……你回答我呀，你不会走的……是不是？是不是！”小鱼抓着伊撒的衣角猛摇着，却得不到回答。
伊撒回过神来，只是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他。
“小鱼，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去看…熊猫…”
说完伊撒便疾疾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似的。
小鱼握进了拳头，精致的脸上一阵哀愁。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留下来？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不把我当个孩子来看待呢……
我不求你的爱，只是喜欢，也不行么？
我只是希望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怕你并不爱我啊。
不知从哪本杂谈书本上看来的：爱情，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到幸福的东西。
……亦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不是么？
若是伊撒在这里，可能也只会感叹一下，然后离开吧？
初恋，似乎是最美好和冲动的。
总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然。
但因为还很年轻，所以还有可能有新的恋情产生，人们的爱情会渐渐地变得圆滑而浓甜。
所以，记忆中的初恋，总是青涩而美妙，像未熟的青苹果。
带着不可挽回的遗憾。
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历程。
没有人可以避免。
伊撒叹息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主角之一是他罢了。
初恋，还是深藏在自己的记忆中吧。
待到年华渐逝，偶尔也可以拿出来晒晒，对自己的后辈说说什么：想当年我的初恋可是什么什么的……
这样，不是很有趣么。
初恋这东西大概有条不成文的规定。
被甩的那方总是伤得很重——当然前提是被甩的那方是第一次恋爱。
啊啊……
爱情真是世上最神秘的东西啊。
许多许多年后，一个橘发的小男孩问一个老者：初恋是什么感觉？
老者回答他：你是书翁的继承人，你在舍弃名字的同时，便也舍弃了你的情感。
但老者的心底却是微微动荡。
初恋啊……他记不得是什么感觉了，只是依稀还能记得，那一片夕阳西下中，一个记不清面容却依然感觉是清冷而美丽的少年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
色若春晓。
只一瞬间，他便丢了他的心。
但是，只是当初。
他现在是书翁。
当初的他，已经不知消失在了时光彼岸的何处。
老者被包裹深深的黑眼圈中的黑眸望着湖面，那映出了他衰老的面孔。
他只是人类，而那个少年……
那个曾被他称为‘哥哥’的少年，是‘敌人’。
若人生只如初见，那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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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小鱼一家，伊撒便把他们抛在脑后了。
别说他冷血，脑子一向比较迟钝的他只会在意眼前的事物，只有偶尔有空时才会想想以前。
换句话来说，伊撒是信奉人要向前看——这一句话的人。
“那么你不会感到寂寞么？”同行的流浪者咬着根青草躺在木板车上晒着太阳轻轻地说，“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感觉到很寂寞吧……”
“但是你也不会停下你的脚步，因为那对于你来说是死亡……寂寞只是自由的代价，不是么？”伊撒轻描淡写地回了他。
流浪者哧哧地笑起来，俊朗而风尘仆仆的脸上阳光灿烂，“你说的没错。——寂寞只是自由的代价……我叫莫风，交个朋友吧。”
“伊撒。你也可以叫我流。”伊撒淡淡地回答，明亮的眼睛中闪耀地不是希望……只是太阳的光芒。
“你的全名是什么呢？”莫风好奇地问。
“很长。”
“说吧说吧～”
“……迪阿蒙达斯特。伊撒图万。普拉普提。布拉卡米亚姆。伊拉诺。伊迪尔。梅路艾姆。”
“真长啊……”听者流下一滴冷汗，他转移话题，“你的家族之名是‘梅路艾姆’么？是贵族吧，他们准许你出门流浪？”
“我的族人……我族只我一人。”诺亚们是家人……却不是族人。
自认问到不该问的事情的莫风，干笑了下，只好回到原来的话题，“那么，我可以叫你‘伊迪尔’么？”
“为什么？”伊撒不是更方便？
“伊迪尔这个称呼，很适合你啊～”莫风爽朗一笑，拍了拍伊撒的头，“或者小伊也可以哦～”
“……………………叫我伊迪尔吧。”小伊？……我记得我到的是驱魔而不是猎人吧……
“呐，伊迪尔。”莫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伊撒伸出了手，“到目的地了哦～”
伊撒瞟了瞟他的手掌。
莫风的皮肤是麦色的，手中还有因握剑而产生的茧，看上去很粗糙，却很温暖。
伊撒把手放上去，凉凉的指尖立刻感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
不习惯，很舒服。
这就是伊撒现在的感觉。
莫风……么。
生活在阳光处的人类啊……
“莫风，让我跟着你旅行一段时间吧。”伊撒突兀地开口。
莫风一愣，挠了挠头，他勉勉强强地答应了：“我不太会照顾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些都无所谓。让我跟着你一段时间就行了。”伊撒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宣布。
“……你决定要和我一起多久了么？”莫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最后似乎是偶然想起来，问了一句。
伊撒甩了甩一头长发，“嗯，大概两三章吧。”
TBC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