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传》橘乃路

11、救命之恩

　　阿英还是穿了那条我最喜欢的青蓝色连衣裙。
　　尽管她本人并不喜欢。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是她说的吧……尽管没有看到她樱色的嘴唇颤动分毫。
　　“好啊。”这是我说的。没有犹豫。
　　阿英，为何你会是这种表情？
　　是你提出分手的啊……
　　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满足，即使是分手……
　　我后悔了……
　　我能够任性地说出“不要离开我！”吗……
　　“不……”无论怎么努力，我的喉咙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
　　我正沉浸在悲伤的梦中与不受控制的身体搏斗，没提防身边一声炸雷般的吼叫。
　　“先生！他醒了！”
　　唔……耳朵好疼……
　　天花板怎么是这种颜色的？
　　发黑的木头拼凑成有点恶心的花纹，就差没长蘑菇了。
　　“好破……”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声。
　　“在‘寒舍’招待您，还真是抱歉啊！”
　　循声望去，来人是个约摸30岁的男人，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穿件袖口扎起来的青色长衫。
　　虽然衣着朴素，却掩不住沉稳亲和的气质。
　　不过，现在仿佛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现在有十字状的青筋……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什么意思？”他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表情有点危险。
　　“我、我、我是说、有蘑菇吃也很不错……啊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啊？！
　　“蘑菇？我们也很喜欢蘑菇！是不是，小朗？”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细长眼男人的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
　　黝黑的皮肤配上亮晶晶的黑眼睛，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嗯，我、也很喜欢……”接腔的是另一个比较白净的小男孩。
　　啊！天使！将我从阴险男子的魔掌下解救的天使！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们背后洁白的翅膀！
　　“我叫阿汉，他叫小朗。你叫什么名字？”肤色较黑的小男孩将脸凑上来。
　　刚才在我耳边大叫的好像是他……
　　“我……”对了，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如果那不是梦，我因该被那死小子一刀刺死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胸口，不疼。
　　掀开衣服看看，皮肤平展展的，没有绷带、没有血痂、没有破破烂烂的皮肉……
　　但是……我好像记得那不是梦的样子……
　　“喂——！”阿汉看我发呆，将手放到我脸前使劲摇晃。
　　“他叫默潮。”倒是那个细长眼的男子帮我回答了。
　　但是，默潮是什么？
　　“阿汉、小朗，你们的书背好了吗？”那男子突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
　　“呃！”“对、对不起，先生……” 阿汉和小朗立刻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呼，终于安静了。”男子坐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本以为他会拿给我，居然径自喝了起来。
　　“我不叫默潮。”先从能理解的开始交谈比较容易沟通。
　　“以后你就叫默潮。我是日光。”
　　“但是……”
　　“没有但是。”完全命令的口吻。
　　算了，名字什么的，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
　　“这把东西是你的。”这家伙很喜欢抢白啊！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咚咚放在桌上。
　　我倒抽一口寒气。
　　虽然加上了木质的朴素刀削，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曾经刺穿我胸部的凶器。
　　“我在河边拣到你的，所以你要好好报答大爷我的救命之恩。”男子摆出一幅MS很伟大的面孔，用手指戳着我的鼻尖。
　　“啥？”我跟不上节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爷我的养子、徒弟、丫鬟、厨师、长工……还有，其他等我想到再说。”
　　叫做日光、被称为先生、自称为大爷的男子，说完就起身扬长而去。
　　留下白目的我向他离去的方向僵直伸着左手，下巴掉到胸前——
　　“等……不、不会吧！！！！”

作者有话说

　　大喜大悲才是人生啊！（正色）
只要那不是我的人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