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破局》胖子减肥中

13、无耻

　　看着李妈妈身后的一群人，锦服中年人面色微微一僵，隐蔽地打了一个眼神。
　　李妈妈见了，冷冷一笑，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六个人头从神机营中飞出，砸在苏三爷脚下。
　　看着脚边的人头，苏三爷脸上微白，继而强自镇定下来，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粗使的小丫鬟此时醒来，一定会认得，这些都是苏焕下令送给黑衣大汉的“礼物”，这些“礼物”显然刚摘下来不久，脸上血迹。
　　李妈妈也不戳破他如此装腔作势的模样，冷笑着说：“来者皆是客，这是老身特地给三老爷备下的薄礼，还望三老爷莫要嫌弃。”
　　顿了顿，无不讽刺道：“三老爷莫不是脸皮抽筋，怎么对着老身挤眉弄眼？”
　　还不等苏三爷反驳，立刻以帕掩嘴，讥讽道：“瞧老身这记性，怎么还能喊三老爷？整个琅月谁不知道您三十多年前就被苏家除名，老身现在只能喊您一声苏老先生。”
　　继而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满脸带笑地寒暄，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不知道苏先生今日个到我们将军府来有何贵干？”
　　她一定是故意的，把“我们”二字咬的极重。
　　苏三爷被李妈妈这几句话锐挤得眼角微红，显然是气狠了，顾不得风度，抬手点着李妈妈，“你，你，你”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李妈妈斜了苏三爷一眼，语调更阴阳怪气：“哎！对！老身就是咱们将军府管事的李妈妈。”
　　“您看好了，这儿可是将军府，苏家的宅子，是我们老爷和姑爷凭着军功一点一滴挣下的地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来的地儿。苏老先生现在糊涂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应该安安心心在家歇着，可别学那些不要面皮的，自己磕了碰了赖到咱们头上，咱们府现在可不养闲人。”
　　神机营的人听了这番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苏焕继任家主后，苏老太爷还想像当初苏父在位时带着庶子坐享其成，被苏焕以颐养天年的名义，划了一个小院子分了出去。
　　其后好几次交锋，苏老太爷都没能在苏焕手上占得半分便宜，最后狗急跳墙，想了个歪招，居然在苏焕成亲当天，倒在迎亲队伍的前面，准备让全城人好好看看苏焕是怎么“孝顺”他这个亲爷爷。
　　苏焕当时面不改色，勒马准备直接踏过去，吓得旁边的狗腿子扶起老太爷便跑。
　　此事在城中穿得沸沸扬扬，不知让多少人笑掉了大牙，苏焕也是在那一刻彻底冷了心，断了小院子的供给，随苏老太爷自生自灭。
　　如今李妈妈旧事重提，苏三爷被这么夹枪带棒地一顿没脸，再怎么心机深沉，也垂下了老脸，却还是隐忍不发，倒是白衣人才沉不住气，阴测测地开口：“你这老太婆怎敢如此无礼？居然这样对待客人，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家教？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死老太婆，你嘴这么毒，多半是要死无全尸。”
　　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威胁的意味。
　　李妈妈忍不住“呸“了一声：“不请自来的居然敢妄自称客，真让老身笑掉大牙。老身一介女流，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有一句话，老身一直铭记于心‘脸是自己的，面子是别人给的，要想别人给你面子，首先，你自己得先要脸。‘不知苏老先生以为这句话如何？”
　　苏三爷冷斜了李妈妈一眼，满脸悲凉，把忍辱负重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衣人忍不住再度出声：“义父，别跟这下人一般见识，您受的苦我懂，马上，我就能帮您把您应得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苏三爷缓缓点头。
　　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情形，李妈妈忍不住再度出声讽刺的时候，四周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像小动物临死前的哀鸣，几丝细弱的白烟自地面升起，还未聚集成型，便随风飘散。
　　听到那“嘶嘶”声，白衣人瞳孔一缩，猛地朝黑衣大汉的尸体看了一眼，见那人满脸青灰，死的透彻，这才放下心来，垂下眼帘，不知又在算计点什么。
　　李妈妈见这情形如何不知这苏三爷在宅子附近放了毒物，刚刚那一番作态全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根本就是想伺机要来他们的命。
　　一念及此，李妈妈也不愿在与他虚与委蛇，神机营的人明显也不耐烦了，迅速排出阵型，在主宅前形成了一保护圈。
　　“放！”
　　一声令下，漫天箭雨纷飞，顷刻间将苏三爷与白衣人带来的人淹没。
　　一时间，惨叫连连。
　　战斗还没开始，就变成一场屠杀。
　　完全没料到苏焕居然毫无顾忌，直接痛下杀手，苏三爷和白衣人在剑雨中狼狈躲避。
　　第一阵是普通的箭，有白衣人护着，苏三爷虽然狼狈，还不至于受伤，只是带来的狗腿子伤残严重，武功差一点的，被当场打成筛子，没死的，早就顾不得什么主子，自己逃命去了。
　　对于这群小喽啰，神机营的人倒没赶尽杀绝，只不过不断变化这阵型，死死将苏三爷困在阵中，不给他留丝毫逃走的机会。
　　剑雨过后，整个阵中，只留苏三爷和白衣人二人。
　　苏三爷由白衣人护着，虽然未受伤，但形状狼狈，掉了束冠，散了头发，破了衣服，再也不能摆富贵公子的款。白衣人为掩护苏三爷，伤的可比他重得多，身上被箭尖划出无数条伤痕，血迹斑斑地几乎从白衣变成“红衣”，却强撑着一口气，护着苏三爷不受半点伤。
　　敬他是条汉子，神机营首领开口：“小兄弟，在下敬你是条汉子，也有些本事，咱们今天的任务只是取苏老先生的首级，与你无关，只要你现在退出来，兄弟们放你一条生路。”
　　白衣人倔强地一口回绝。
　　首领不在勉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换了第二批剑羽，锋利的箭尖指着战场中间的二人。
　　白衣人瞳孔一缩，失声叫道：“罗刹羽！”
　　罗刹羽始创于苏焕，之所以得此凶名，不是因为它的速度快，威力大，而是因为它内面含有火药，箭羽上也涂有特殊药物，在射中目标后能立即爆炸，威力极大，能瞬间炸的人尸骨无存，最可怕的是，在万箭齐发时，只要有一支箭爆炸，便能照成连锁效应，其它所有的箭都会在瞬间爆炸。
　　江湖有言“罗刹一出，死伤无数”，便是它最真实的写照。
　　见神机营出了罗刹羽，苏三爷知道苏焕是真的动了杀意，趁着此时白衣人对他毫不设防，一把捅上了他的后腰，并用匕首搅了搅，拔出匕首，比着白衣人的脖颈叫嚣：“快住手！如果，如果你们敢射箭，我就杀了他。”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是廖无常的儿子，是廖无常唯一的儿子。你们不知道吧，苏焕的女儿不仅中了寒毒，还中了蛊毒，就是他下的手。苏焕帮小丫头驱寒毒的时候，蛊毒入体，哈哈哈哈，廖无常已经死了，世上只有他能够就苏焕。”
　　继而狰狞地威胁：“你们如果不放了我，我就立即杀了他，到时候苏焕连同他的妻女都要一起跟我陪葬了，哈哈哈，还不快让开。”
　　神机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倒是李妈妈沉默地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敢乱动。
　　白衣人不敢置信，颤抖着叫了一声“义父”，苏三爷“啪”地甩了他一记耳光，骂道：“有爹生没娘教的废物，要不是看你天生不怕毒物，你以为老子会收养你，结果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害的老子落到如此境地，居然还有脸叫，叫什么叫！”
　　越说越来气，又甩了白衣人一记耳光，接着叫骂：“你看看你，还有一点人的样子吗？身上滑腻腻的这么恶心，每天阴阳怪气，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老子当初就不该收养你，狗/娘/养的贱…… ”
　　声音戛然而止。
　　早已死去多时的黑衣大汉不知何时出现在苏三爷的背后，眼睛不眨地一把拎下他的脑袋，随手丢在地上，抱起白衣人便走。
　　白衣人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也不管身上的伤口，捂着脑袋不断地重复着：“我不是，不是。”“不是”，任由黑衣大汉抱着出了院门。
　　李妈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半盏茶后，一只持枪鹄立的军队与神机营在院中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