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世界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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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思跟陈升交集很少。
这个声音却让她想起了把明真医大医疗事故的其中一张照片交给欧阳晋嘉的当天，她接到的一个神秘电话，不仅仅是电话神秘，还有一封掉出照片的神秘邮件……
原来，那是陈升安排的。
“欧阳晋嘉，莫成风！”
陈升推着谈思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人同时朝这边看来，看见谈思被后面的人拿手枪指着，被迫一步一步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隔了一定距离陈升又命令前面的人停下，谈思无奈地朝欧阳晋嘉干笑，意思是又惹麻烦了。
莫成风看着陈升，怒：“陈升，你放了她！”
“好啊，你们把枪放下我就放开她。”陈升笑，他本来想趁机杀了莫成风的，没想到半途杀出了欧阳晋嘉，两个人竟然还跟真兄弟一样联手对付他的人马。陈升想起这幕就气得嘴角抽搐：“老莫，你转变得可真快啊，呵呵，给我把枪放下！”
敌众我寡，还有一个人落在陈升手里，两人只好把枪扔在脚下。
陈升很谨慎，又喊：“踢过来！”
莫成风转头看了一眼欧阳晋嘉，把脚下两把枪踢了出去。
谈思背后被人猛力朝前一推，莫成风伸手，发现欧阳晋嘉已经提前跨出一步，见状他缩回了手，谈思无意识地抓住某个人的手臂，在他扶持下站稳，低着头迅速拢了拢遮住眼前的乱发……这些都被莫成风看在眼里。
三个人站在一起，陈升阴晴不定：“老莫，你还真能，居然摆我一道。啧啧，我太他妈的小看了你！早知道在来的路上就该把你解决了，都怪我，我他妈的还念着这几年的情！”
莫成风冷讽反击：“怎么？那可惜了。”
原来，莫成风早已识破了陈升的另一个身份。之所以顺着人的“劝诫”到甸南来，是按照“引蛇出洞”的指示把陈升调离扬城，虽不能够对扬城局势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只要逼陈升露出马脚，掌握他犯罪的证据，就会在账本之后多一成制敌的把握。
还在扬城的时候，父亲莫民华一怒伤了莫成风，后来，他母亲跑来弥补父子关系，说出了当年欧阳晋嘉母亲遭遇的真相，莫成风无法相信就去找了父亲。
莫民华证实了他母亲所说，并告诉儿子当年有份参与造毒贩毒的事早就在别人的全盘掌控下，不过为了放长线吊大鱼，一直没有戳破。莫民华痛心地告诉莫成风，你是我的儿子，打你也是不得以，恨铁不成钢！莫成风与莫民华在一场促膝长谈后，答应为特别行动小组做事。
包括自首，自愿接受法律制裁，在这以前会帮助特别小组抓捕陈升，以及出庭作证指证贩毒集团。在陈升面前醉酒，吐出欧阳晋嘉的片段身世都是莫成风故意做给陈升看的。
陈升果然没怀疑，因为他认定了莫成风是个没用的人，而且，他对欧阳政非常不满，想借欧阳晋嘉是缉毒警察的事给欧阳政施加压力，意图使其崩溃。
贩毒集团内部对欧阳晋嘉卧底的事情非常生气，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欧阳政，但陈升并不知道欧阳政和欧阳晋嘉之间，没有真实的血缘关系。莫成风那天醉酒，陈升去见了百德集团的重要人士，在他挖坑埋葬别人的时候，莫成风也挖了坑回报过去，陈升不知道时，卧室里的莫成风已经把电话时间详细记录了下来。
特别行动小组通过对电话记录的查询和核对时间找到了一个号码。
号码的身份信息虽然代表不了什么，却能在服务商的基站定位和筛选确立陈升和人见面的地点，有了地点，就能迅速调派人马进行监控……由此，进一步深入百德。
莫成风和陈升到达甸南，扬城那边已迅速拉开“飓风行动”的大幕。
谈为同的秘书小李在调职前一天外出采购的时候，被商场管理人员“请”到了办公室。接着，被悄然带到特别行动小组的秘密地点进行攻心。医疗署某位高层以探亲为由，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刻，被空中小姐的甜美笑容“请”下飞机，迎接他的是几张陌生面孔。某行政单位头脸人物，在与家人吃饭的时候被下属一个电话“请”出家门，被人客气地带走。百德某位分管科研的高层，在试驾最新上市的SUV时被人“请”出4S店，请上一辆黑色商务车……飓风席卷扬城，百德很快收到消息却还是晚了一步，特别行动小组的证据证物库在进一步地完善充实中。
一切正在照计划进行，在悄声无息地拉网。
除了与甸南特别行动小组恢复联系。总指挥部收到欧阳晋嘉放走欧阳政后，调整了作战计划，并同时展开对事件真相的详尽调查和对欧阳晋嘉的判断分析，再一次的评估结束下来，总部决定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让他暂时戴罪立功。这是衡量了甸南局势所做出的部署。
这其实是欧阳晋嘉在树林里追到谈思的原因之一。
陈升在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时，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短信惊怒。他没有想到，欧阳政这家伙竟然反骨，不仅杀了手下马仔还放走了欧阳晋嘉！上面震怒，要求陈升不计一切代价血洗！
陈升不得不展开两头行动，还来不及继续蒙骗莫成风，反倒看见莫成风跟陌生人接触。在监视跟踪后，陈升怒了，事情完全超乎他的预算，让他猝不及防！
他这才知道莫成风酒醉时故意留了线索引他上钩。
陈升压住想崩人脑袋和戳穿人“欺骗”的冲动，虽然笑起来的时候肌肉很僵。
他告诉莫成风查到了欧阳政的消息，两个人就驱车出现在了这条必经之路上；而被谈思惊动了的铁路刑警也在朝这边赶来。下车后，莫成风去买东西，因为想事情不小心撞上了铁警，这些人看他神色怪异，拉住问话……这一幕被做贼的陈升看见，他忍无可忍，当即下了先杀莫成风的死令！
铁警没问出什么，转身离开后，小镇上才突来一声枪响。
欧阳晋嘉放不下谈思，不偏不倚正好撞见这一场，他反应迅速，按照指令保护莫成风。
枪声骤响，小镇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无辜众人逃亡中，陈升以及一群虎狼朝莫成风围攻！
所以谈思才看见了欧阳晋嘉能和莫成风站在一起对付陈升。
不知道今天的场面过去，两个人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情在心头？不过这个时候来不及去想这些，只能盯紧四周，随机应变。
陈升握着枪，恨了眼欧阳晋嘉，一语双关说道：“你真有个好兄弟啊，明明知道你意图不轨还把你弄进百德，搞得事情暴露了自己还要跑路！哈哈，真以为能跑得了？你和他都应该清楚道上的规矩，背叛组织通通没有好下场！就算躲到海角天涯也会有人来要你的命！欧阳晋嘉，让你那个兄弟好好准备准备，准备吃枪子，过提心吊胆过的日子吧！”
陈升又转过来辱骂莫成风：“还有你莫成风，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一滩烂泥还指望能修出大房子？你除了是个人样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合着人来算计我，以为我陈升真跟你一样是个没用的花花公子！”
其实，陈升手段残酷，又没有欧阳政的名气大，顶多因为他为人阴险，善于潜伏到人身边玩阴的。
他对自我优点的认知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就凭潜伏在莫成风身边这么久，不仅仅是取得信任后拉其下水，让人拿钱出来参与毒品买卖。想想，莫成风那次以为是其他走私，直到货到了手上才惊得缓不过思考，陈升本应沉默，因为一开始是他说甸南有大生意的，结果他不沉默，反而一边煽阴风一边故作清白，说这有什么办法，我他妈的都载在这东西手上了，没想到还连累了你，我真他妈的该死！真该一头撞死！
他表演得声泪俱下，痛苦万状，末了还说怎么办啊，现在拔腿都没办法了，已经深陷沼泽了。
当时所表演的一切都是在把人越推越深。
所以陈升在欧阳政位置越做越高也越稳后，他怒火攻心了，他到底哪点不如欧阳政？连莫成风都成了他手上的玩意，欧阳政却坐在甸南，位置屹立不倒。还在得意，陈升就栽在了莫成风的算计里。这就是陈升肺都要气炸了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当他看着面前的三张面孔，尤其看着莫成风，想到他给警察联系准备反将自己一军……他不能让他们好死，个个都不能轻易放过！
镜片反光，陈升盯着谈思阴兮兮地咧开嘴：“谈思，你能活到现在我都挺佩服你的，是我都自杀了。呵呵，你出事的那个村子，毒品种植、加工、买卖可都有你们家莫成风的份啊，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听说你也被注射了毒品？哈哈哈，好笑，笑死人……”
莫成风的脸顿时变了颜色。
谈思捏紧拳头：“我以为陈大哥要说什么新闻，没想到都是陈年消息，陈大哥不是认识那个擅于收集消息的谁谁，怎么，他让你吃闭门羹了？”
陈升被一激就爆了“新”料：“新闻？那我告诉你点新鲜的，这个收集信息的人是我手下，你去找他听到的什么百德与毒有关都是我让他说的，包括，让你更怀疑欧阳晋嘉。谈思你想想，要不是毒品的味道不错，你能主动去接近欧阳晋嘉，结果又来了甸南？要是你不来甸南，说不定老莫就被你打动，彻底忘了许文跟你卿卿我我了。”
“陈升，你有本是冲我来，你抓着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莫成风发了狠。
“这世界无非就男人女人两种人，怎么，心痛了？”陈升阴笑着盯了莫成风一眼又转回头，妄图用尖刻的语言撕开谈思的伤口，“我怎么忘记了不只是许文，还有欧阳政，据说在清水村某个晚上你要逃跑……”
谈思的心重重落到了地底，她拳头握得死紧，正要再次反击时欧阳晋嘉拉住她，挡过了她对握着枪的人说道：“陈升，阿政手下一个马仔曾经说起过你。”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陈升又在欧阳晋嘉和莫成风之间点火。
欧阳晋嘉不受他的挑拨：“他说你自恃手段毒辣，想取代阿政管理百德在甸南的生意，他说其实你心胸狭窄，做人太阴，别说上面觉得你难挑大梁，就是他们下面的这些马仔都看不起你，知道为什么？说你没有兄弟义气，谁和你做兄弟谁就会被你踩在脚下，试问，这样的领头谁能为你卖命？”
陈升脸上白一道青一道的，又恼又羞，最终勃然大怒：“欧阳晋嘉，别以为玩了你兄弟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来，缉毒警察，有本事把欧阳政送入死牢！他妇人之仁放过你，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谈思火上浇油讥笑过去。
“陈大哥刚才说的那些怎么都是我知道的，难道你的信息这么滞后？要知道，我们这些跑新闻的只关注大众关注对那些骇人听闻的新闻，旧闻，没什么炒头。”
陈升抓住机会：“哦，要新闻？好好好，我就告诉你一个不知道的。你有个朋友叫许文是吧？我想你跟欧阳晋嘉混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知道她在百德被人当白老鼠试药了，老莫很伤心啊，你知道为什么伤心？呵呵，你也许知道老莫喜欢那个女人，但你知道为什么喜欢？哼哈哈，那是因为你介绍许文认识老莫后不久，他们两个就干柴烈火上了床，激情无法阻挡啊，哈哈……谈思，你可真可怜，好朋友跟自己男人搞到一起……”
“陈升，你真是老糊涂，莫成风跟我什么关系都不是。难道陈大哥也喜欢许文？看见莫成风跟许文在一起才那么生气？”
莫成风对陈升吼道：“陈升，你有什么冲我来，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呵呵，老莫等不及去见许文？”陈升阴笑了两声，枪口朝向莫成风，“可惜我不想让你这么干脆地死，给我把他往死里揍！”
马上有人摁住了莫成风，要动手。
欧阳晋嘉一声喝去：“陈升，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在这动手！都在你手上，顺便选个地方处理也比这里好，我看，还没等到你的人动手，警察就全到齐了。”
陈升一惊，他气血上了头，怎么把这最关键对给忘了？
这句话也给陈升手下人造成了压力，就在摁住莫成风的人准备拽拖他往前，莫成风忽然用力撞开两边的人，反手一把抢过了枪。欧阳晋嘉还来不及制止他以卵击石，莫成风就双手握枪对准了命令手下带走人而刚刚转身朝前的陈升，“砰”的一声，冲出的利弹当场崩了陈升半个脑袋。
陈升的马仔一看还了得？
他们马上朝莫成风开枪，扳机扣动的一瞬，推开了谈思的欧阳晋嘉又猛地闪到眼睛血红的莫成风那边，在谈思的目瞪口呆中与子弹相撞！
现场再次混乱。
除了刚才还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现在却倒地的人。可是这个人眼睛奇鼓，大大地瞪住天，完全不肯相信这么就去见了阎王。
依然站立于天地之间的莫成风，万分惊愕地看着欧阳晋嘉倒在他身上，重力一来，他僵死当场。
悔恨与慌乱齐刷刷压过来，他竟然忘记身处多么险恶凶狠的处境！
被欧阳晋嘉推到在地的谈思，愣愣看着眼前。
警察赶到，枪声划破天空！
数量庞大的警察队伍骤然出现，群龙无首的人马顿时溃散乱跑，警察在喊话和鸣枪警告无效后，正式拉开了收兵清理。
那些混混死的死，伤的伤，少有安全。
扬城的“飓风行动”使得百德重心偏离，不得不调配大量人力物力去处理和打通关系，同时出于自保，必须迅速砍断和甸南这边的关系，所以他们放弃了甸南的贩毒队伍，放弃了陈升。
陈升所能调配的人马都不知道局势已风云突变。
换言之，那些稍有能力的人都跑路去了，留给陈升的不过是虾兵蟹将，一击即溃的混混。有的甚至枪都没有摸过就兴高采烈地上阵了。
百德被相关部门挟制得焦头烂额，各路消息也趁机冲破地面，尘嚣甚上，弄得高层及背后的股东们谈“百德”色变，个个都说不认识百德，和百德没关系……
利益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危险的关系，因利益而结盟的感情是最牢靠也是最容易起变化的。
时至四年的“飓风行动”暂告首要段落。
四年间，特别行动小组分成员、分地点地潜伏百德及其关系网络四处。四年，特别行动小组各个成员及其指挥总部人士承受巨大压力和困难，这是个利益高于道义的时代，想要扳回道义，非常困难。期间，有二十四名成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因为行动未成功，完全不能追认功名，甚至连名单都不能公布。百德越来越强大的四年，也是特别行动小组耗尽心力甚至差点被某知情头面高层制止行动的四年。
古有“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的计谋，今天，扬城当局故意任由百德“茁壮”，并屡次假意褒奖，在税收、投资回报、政府奖励等手段上假意许诺，施以迷惑，终于使得百德气焰嚣张，自以为是。四年，有小成果，更有大牺牲！在每一次付出，每一次看不到希望的征程中，倒下，站起，倒下，再站起……个中人士虽没有谈思当年的彭湃热血，及今天的“我以我血荐轩辕”之志，却默默无闻地坚守信念，在荆棘中拼杀出一条血淋淋的道路，终使黑暗迷雾崩散，尘世渐清亮。
一个晴天，甸南某医院。
莫成风坐在走廊上，脚下烟头横陈。他三两口抽完一根准备点起另一根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到旁边。
“抽这么多烟，当心还没上庭作证，就尼古丁中毒了。”莫成风无奈一笑：“我都是毒，谁能毒我，我没有毒死别人就算不错了。”
谈思看着墙壁，仅仅扯动了嘴角。
莫成风问：“那个人……手术怎么样了。”
谈思踩灭莫成风扔在地上的烟头，低着头说：“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守着还问我。”
莫成风被她不冷不热的一句话抵了一下，抵得胸口有点疼，他灭了才点燃的烟，喉咙干涩：“这段时间……过得……还好么？”
谈思玩笑一样：“你看到了，还能活蹦乱跳。”
莫成风就觉得胸口一阵一阵收缩，他站起来，朝她说：“我们能出去走走吗？”谈思看了看手术室依然亮着的灯，看了看靠近门口的几张颜色各异的面孔，点头“嗯”了一声。
医院不大，但还是有清静无人的地方。
莫成风找不到话题的切入点，只好再次点了烟。
烟气自鼻孔冒出，烟雾似有若无地笼罩在两人之间，却又迅速被吹散了开去。
谈思首先打破沉默：“我爸爸妈妈还好吧？”
莫成风点头：“过来之前见过你爸爸，他让我转告你身体还好不错，你姐姐也回来了，听说年底准备办婚事，她让我一定把你带回去。”
谈思“哦”了一声。
气氛又冷了下来。
莫成风趁吐烟时吐了闷气后，说：“谈思，许文……”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谈思走到树下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莫成风微愣，看着她坐下后才走了过去：“你大二的时候，那年暑假，她去一家酒吧打工，期间有人闹事，我正好在那儿……”
她看着他：“所以你就替她出头，然后你们就在一起？”
莫成风点头，烟灰散落一地。
“呵呵，还以为那次在我家，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呵呵，真好笑，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们的保密工作搞得真好啊。”谈思撑着长椅，“莫成风，你们在一起就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我很可怕？还是说你认为我知道许文和你在一起后，会找她的麻烦？”
“不是……她当时不想。”莫成风不知道如何开口，语气有些急躁，“许文当时很不安，她没想到能跟我在一起，她曾经克制过不见我，但最终是我……谈思，许文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是因为她怕你知道，你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许文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要她选择，她宁可选择离开我……”
谈思嘲讽地笑了一下。
许久，谈思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看着长椅上的人：“莫成风。”
莫成风闻声，抬头注视她。
谈思本来有有一团气在心头横来绕去，她以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莫成风和许文，当然，不小心就包括了自己的旧事。但当她准备离开，喊出“莫成风”三个字的时候，她看到他也看她时出现的表情，除了有些愧疚别无其它的表情，她就觉得这团气忽地沉了下去，一下子就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其实还是感谢莫成风的，至少没有拖泥带水。
昨日旧事如烟云。或许，她和莫成风之间应该感谢时间，感谢甸南数日数月的追逐、躲避、逃亡等刺激丰富的人生经历，所以当她再面对莫成风的表情后，莫成风的名字仅仅成了名字，以前的那些感情成了灰烬。
她释然了。
谈思看着莫成风，如释重负，转头过去前她给了一个笑容，笑面如花，刹那间定格在莫成风的脑子里。
她还说：“这次许文能被解救出来吧，你，好好待她。”
莫成风坐在大树底下，被又落下的几片黄叶撞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世界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