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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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思索了下，“这样吧，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你把不懂的做成word文件发邮件给我好了，我一有空就解答。”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失落，“我可以当面请教吗？”
说实话，在休息日被打扰，我还是有些不爽，但是身为老师，我只能耐心答道：“这两天我暂时没有时间，你不用担心，我会在邮件里细细讲解的。”
“哦好的，谢谢韩老师，麻烦您了。”
“这没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谢谢，老师再见。”
“再见。”
皱了皱眉头，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木头问道：“学生？”
“对，问习题的。”
木头吃的差不多了，搁下筷子：“我怎么看你皱眉毛呢，他问的很难回答吗？”
“不是，一般学生有事都是发邮件或者发短信，我基本没碰到学生在休息日打电话询问的。”
“哟呵，是不是哪个女学生看上你了？”
“你丫吃饱了又有力气鬼扯了，这学生是个男的。”
“哦我懂了！”木头装模作样的扶着下巴，猛地抬起头：“真相只有一……”可能扯到伤口了，话还没说完马上疼的直咧嘴。
我看后笑的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放下筷子扶他坐正：“你安分点吧，你那老身板可比不上柯南。”
坐好后，木头忍着疼，憋着笑的强装正经，开口说道：“那小子说不准是个同性恋，看上你了。”
我收拾筷子的手停滞了下，一瞬间恢复过来后，我赶紧扭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木头：“我靠怎么可能，这太恶心了。”
“哎？”木头略微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不可能啦？”
“得不跟你聊这事了。”我的脸沉了下来。
木头看我真的不高兴了，连忙道歉：“哎老盐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开开玩笑，那学生不一定是个gay。”
他挠了挠后脑勺：“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讨厌同性恋……”
“怎么？你不讨厌啊？一般不都是嫌他们恶心吗？”
“我啊……”木头帮我把空了的饭盒装进塑料袋扎好，“我没那么讨厌他们，除了喜欢的人不一样，其他也没啥不同了吧。”
“哟。”我眯着眼看了木头一眼，“没想到你小子胸怀还挺宽广。”
木头把手枕在脑后，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那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本大爷可是心怀天下的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的人身上暖暖的，仿佛窗外的世界并不是寒冬。
我闭上眼享受，享受温暖。
“哎老盐。”
“怎么了？”
木头起身做好：“你不用陪我了，这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那你不无聊啊？”
“没事，我还有电脑看呢。”
“拉倒吧你，你用电脑还不是工作。”我起身把垃圾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对病房里说：“我帮你去楼下买几本杂志再走。”
随意在书报亭买了几本篮球杂志和月刊之类的，嘱咐木头减少工作好好休息后，在他笑我像个大妈一样唠唠叨叨的笑声中，我走出了病房，离开了医院。
从实验室办公楼取回了这个礼拜的学生报告开始批改，改完后整理好放到一边，看到外面天都黑了，出门吃了晚饭。
回到住处，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学生的提问邮件。
一封封回复着，看到杜康发来的邮件时，我想起来白天木头开玩笑似的说的话。
“那小子说不准是个同性恋，看上你了。”
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木头想多了。
不过杜康怎么这么喜欢问问题，还是跟自己专业不相关的医学生化问题？
可能是将来研究生打算考相关专业。我找了个合理的解释，继续着工作。
夜渐渐深了起来。
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我关了电脑，起身洗漱，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
“除了喜欢的人不一样，其他的和咱们也没啥不同了吧。”
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了。
抬起手捂住眼睛，眼角有些湿热。
周二早上上班，早早的到了办公室，刚打开电脑，胡容老师就进门了。
“胡老师好。”
胡老师乐了：“小韩你都工作了还是一股子学生气，一口一个老师好的。”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这么多叫年习惯了。”
胡老师把门关上，冷气被挡在了门外。
“哎对了，小韩，我记得你下午没课吧？”
“嗯，有什么事吗？”我想起下午要去看望木头，皱了皱眉头。
“宋铭老师从成都回来了，因为你帮他代课了，他要请客，中午在天印大道附近的饭店定了位置，叫咱俩一起去。”
“啊……这样啊”我有些为难，很想去看看木头怎么样了，但是宋铭教授在业内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也不好推辞。
看到了我犹豫的样子，胡老师问道：“莫非小韩你有别的事情？”
“啊……有朋友住院，下午想去探病。”我思索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她。
“没事，不耽误，吃完饭就可以离开了，宋老师不是那种喜欢浪费别人时间的人。”
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想了想木头住的J医院就在天印大道附件，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上午的时间在常规的学生实验中度过了，下班后简单收拾了下，便和胡老师一起赶往天印大道。
前几天下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今天太阳也出来了，虽然还没有赶走多少寒冷，但是照在人脸上还是带来了心里的一丝暖意。
跟着胡老师走进了包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在等待。听到我们进来了，按灭了烟，站了起来表示欢迎，宋铭和我念本科上课时的样子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眼袋似乎重了一点。
胡老师和他呼吸打过招呼后，我走上前，轻轻的鞠了一躬：“宋老师好，我叫韩林。”
“嗯，我知道的。”宋老师伸出手，带着一副学者特有的笑容，打量了下我，“辛苦你了，实在是太感谢你能帮我代课。”
我连忙握住宋老师的手：“老师您实在言过了，这是我的荣幸，还要多谢胡老师的帮忙。”
宋老师哈哈笑了笑，招呼我们坐下。问了我们的忌口之后，点好菜和我们开始聊天了。
重新点好了烟，宋老师扭头问我：“小韩你现在是教什么课的？”
“分析化学和生物化学，明年就可以带理论课了。”
“哦……”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来，宋老师又开口问道：“带什么理论课？诊断还是解剖？”
“暂时先带两年像有机或者物理一类的基础课吧，专业课等教学经验稍微多点时再考虑。”
胡老师也插话进来：“你研究生跟着周晓辉念的，我也以为你要带解剖之类的课。”
突然提起来周老师，感觉像人突然被蒙上一层薄纱，被轻柔的束缚着却又无法挣脱。
其实我担心讲课时，念着书本上的内容，会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因为这些，他都曾一句句讲给我听。
现在我只得笑着含糊过去：“我怕讲不好，等两年再说吧。”
宋老师又吸了口烟：“小周走的时候，我当时在外地做项目，没能赶回来再送送他，作为老朋友，想想也是挺遗憾的。”
“宋老师和周老师认识吗？”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原来有联系，我不免有些惊奇。
“嗯，认识，挺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们以前老到药用植物园散散步聊聊天。不过这后来我们俩带的项目都多了起来，没以前的时间和精力了。后来见面时，他还跟我提到过手下有个姓韩的研究生，挺有才气的。没想到现在就坐在我面前，都是缘分啊。”
我想起来以前本科生时期，实验课上的事情，忙问道：“宋老师，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嗯，问什么？”
“以前周老师带我们时，给我们提到一些植物的知识，他说是因为他有个植物学的朋友，所以才了解到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莫非这人是宋老师您？”
宋老师的脸上浮上笑容，：“哈哈，这人一直这样，明明一搞临床的，偏偏还对植物这么感兴趣，老问东问西的，以前我还嫌他烦呢。”
把燃尽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靠在椅背上：“没想到他走的这么突然，我都没反应过来，老感觉他只是出差了。”
饭桌上一时陷入沉默，各自默默地吃饭喝汤。
胡老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对宋老师说：“小周的书你带来了吗？”
宋老师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说着放下筷子，从旁边椅子上拿起了随身的包。
“什么书？”我看的一头雾水。
宋老师从包里拿出一本很厚的还没拆封的书，递到我面前，我接过，看到上面几个大字：药用植物志。
“小周去世前两周，我去北京出差，他托我买这本书。不过还没等我回来，他却先走了。”
胡老师道：“宋老师觉得你是周老师很喜欢的学生，想把这本书送给你。”
宋老师摆摆手：“也不算送，韩林是小周最后的学生，我听说也是他把小周送去抢救的，我觉得小周没看到的书，就让韩林去看吧，也算是弥补下我没能最后见见小周的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