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伤寒》陈小埙

5、原来你也过的不好

　　当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不知道昨天是怎么睡着的，脑子有些晕晕的，大概是睡了太久的缘故吧。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发现竟然有13通未接来电，可是我并不认得这个号呀，而且，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从半夜2点一直打到5点，这个人不用睡觉的吗？
　　但是想想也许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就回拨了过去，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最后无人接听，这人是准备跟我闹着玩吗？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搭理了。洗漱完毕，慢悠悠的熬了最喜欢的红枣莲子粥，煎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鸡蛋，吃完后感觉整个人生都美美的。嗯，画个美美的妆，出门去看看，不能辜负这大好时光呀。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阳光打到他的侧脸，泛出淡淡的光晕。他像当年一般迷人到不可方物，甚至于我如今还沉迷于他不可自拔。
　　“林先生，来这边找人吗？”我挂上温暖又带些热情的微笑，用最虚假最客套的语气问道。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又似乎不太确定，他并未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原来是李小姐，看来昨晚睡的很好，电话铃声再大都吵不醒你。”说完便起身走了。而我始终只看到他的背影，在温暖的阳光中渐行渐远，然而，他是在颤抖吗？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我有些木然的继续向前走，在这盛夏的光年里，竟然觉得有些寒冷。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我又看到了那个背影，是我眼花了吗？不对，我才忽然反应过来，他躺在草地上肯定不是在晒太阳。我慌乱的跑过去，看到林穆干涸泛白的嘴唇和发青的脸色，他就那么躺在那里，好像是再也不会醒来。当我碰到他的手时，才发现他的温度低的可怕，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肆意横流，我紧紧抱住他，喊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当救护车停到我面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竟然将林穆抱到了担架上，之后便是焦急的等待。时间被放慢了千倍，就在我以为时光早已不再流动的时候，林穆被推了出来，他依然闭着眼，但是脸色已由青色变为了苍白。
　　医生说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之着凉引起的，只要挂完水后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那小护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满是忧伤的抱怨了一句：“这么帅的男朋友也舍得让他露宿街头，不生病才怪！”露宿街头？想到那些电话，想到那僵硬的背影，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并不是偶然经过吗？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药水还在不紧不慢的滴着，我坐在林穆的旁边，终于可以肆意的描摹这个我等了十年的男人。他的手稍微恢复了一些温度，但还是有些凉，我用两只手捂住他那只有些苍白却骨节分明的手。
　　“你的手和十年前一样。”林穆的声音就这样破空而来，在我毫无防备之间。而同时，他拉住了我条件发射想要逃脱的手。“你的手也并未有多少变化。”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我抬起头时，便又被他那深深的眸子所吸引，当我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时，我想，我的心已经再次沦陷。
　　“小木，让我们回到十年前好吗昨天晚上我忽然害怕你又像曾经一样走掉，在你门前坐了一夜我才发现，只要能在你身边，无论怎样都是好的。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掉。”深情的目光就那样直直的射过来，我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林穆，十年了，你过的好吗？”我无厘头的问出这么一句。
　　然后我就看到笑意涌上他的脸庞，然后慢慢扩散，后来，充斥了他的整个身体，他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一点也不好。”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装作舒了一口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