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坠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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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决定转学，回到东京。”在晚餐的餐桌上，赤司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坚定地说道。
“不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很快地回答了他。
“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已经决定了。”赤司丝毫不退缩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你在学校之中的自由是你母亲的愿望，你要无视她为你争取到的自由吗？”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无法背弃的责任，我是赤司家族的继承人，从我出生开始，这就是已经注定的事。”
“现在我才是赤司家族的主人，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赤司家族倒下。我一定会把一个完整的赤司家族交到你的手上。所以，你不用现在就做出牺牲。”
“但是——”赤司不甘心地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的父亲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是为了冷泉幽，那么，你更不应该现在回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没有资格去阻止他。”
那天晚上，黑子做了一个梦，在那里一切还未结束，一切还未开始。
“小青峰，单挑，再来一次。”
令人怀念的帝光篮球馆里，黄濑依然缠着青峰，闹着要单挑。
“不要，刚刚才和你比过了，反正你又不可能会赢。”青峰不耐烦地推开黄濑，然后走到黑子面前一把勾住黑子的脖子，“阿哲，练习结束了，一切去吃冰吧。”
黑子还没有回答，黄濑就已经不甘寂寞地扑了过来，“不公平，我也要去，小黑子，不要丢下我，也带我一起去嘛。”
“吵死了。”绿间留下一句不耐烦的点评，然后从他们身边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咦，大家要去小卖部吗？”听见对话的紫原走了过来，“正好我的零食都吃光了，一起走吧。”
“什么什么，阿哲要去哪儿？我也要去。”桃井满脸笑容地跑过来说道。
黑子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众人，他知道这是梦，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早已结束的过去的时光，可是，即使是梦，他依然非常非常怀念。
“好啊，大家一起去吧。”
所以，他笑着说出这句话，然后打开了篮球馆的大门。
门外是一处空荡荡的天台，在那上面站在一个少年，黑子站在台阶之下仰望着他的背影。
少年纤细单薄的身影在夕阳的光线中变得明亮而模糊，天台上猛烈的风吹起他赤红的发和衬衫的衣角，他的背影看起来无比孤独而又寂寞，远方血红的残阳停在地平线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黑子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那是谁，他也知道那个人很重要，可是，在梦中他忘记了他的名字，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呼唤他。正在黑子为这奇怪的感觉而焦急时，少年突然回头望了过来，黑子看着他的脸，然后，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
少年的面容秀美精致，华美的双瞳带有魔力一般深邃迷人，夕阳的光线从少年的身后照射出来，赤红的发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一滴透明的眼泪从他的眼中涌出，顺着侧脸一路滑落，最后从尖尖的下颚滴落，少年对他张开嘴，好像在说着什么，然后，下一秒，黑子就看见少年从天台上坠落下去。
“不要——”
黑子大叫着从梦中醒来，他的手伸向空中，仿佛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一般。黑子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拼命地喘息，少年坠下天台的场景仿佛还烙印在眼底，不管他怎样告诉自己那只是梦，也无法让自己停止恐惧，终于，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小哲，你在干什么啊。”听见响声的黑子妈妈睡意朦胧地走出来，看着正坐在玄关上穿鞋的黑子问道。
“我有点事要出门一下，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黑子说着站起来拉开了玄关的大门。
“咦，这个时间？”黑子妈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着凌晨五点，当她转回头只看见黑子走出家门的身影。
“等等，小哲——”
黑子将大门在身后关紧，然后飞快地跑下了楼。
深夜的街道寂静而寒冷，黑子独自一人在街上奔跑，就算是早一秒也好，此刻，他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人，只有亲眼确认他的存在，他才能将心中这仿佛要吞没他的恐惧停止下来。
当黑子终于来到那个只去过一次的巨大的宅邸时，已经是早上8点了。他走到门卫室，拜托门卫帮他联系一下宅邸里面的人。
黑子站在雕花的铁门外等待，当大门终于打开时，曾经见过一次的赤司家的管家站在了他的面前。
“非常抱歉，赤司少爷已经在今日一早乘车去了京都。”
赤司家的管家用一如既往的恭敬却冷漠的声音说道。
黑子一时间无法完全理解那句话，只是愣怔地站在原地。
“······那个，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立刻为您联系赤司少爷。”
管家先生突然不知哪里有些担心似地这样说道。
“啊，不，不是，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黑子急忙左右挥动着双手说道。
“······可是，您不是哭了吗？”
“咦？”
听见管家先生的话黑子不可思议似的低下头，然后几滴水珠就这样滴在了他的手心。
在暑假剩下来的日子里，黑子依然是过着以篮球为中心的日子。为了能让一年级的选手上场比赛，黑子他们相约一起来到了街头篮球场，然后见到了冰室和紫原。冰室是火神在美国的兄长，两人因为一些原因而约定要认真比赛一次，紫原仍然是老样子，让黑子觉得无法认同，比赛因为大雨而终止，几人约定要在冬季杯上再次比赛。
很快，暑假过去，冬季杯也开始打响，诚凛经过全国大赛的比赛，整体实力有了很大的进步，在预选赛与秀德打平，一起进入了冬季杯的正式赛。而另一边，作为全国大赛的冠军，洛山毫无疑问地以全胜的成绩打入了冬季杯正赛，这一次，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梦想，赤司带着更加强大的信念再次回到了东京。
“真是受不了，赤司明明就是个天才，却还要那样折磨自己，那就是对胜利的渴望吗？”
看着拼命练习的赤司，洛山的队员发出如此疑问。
“不，可不是如此简单的问题，”实渕说道，“不是为了胜利而怎么做，以前小征说过，胜利就和呼吸一样，对小征来说，胜利不是渴望的，而是生存的同时理所当然的东西，就和新陈代谢一样。”
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无法承担失败。实渕看着赤司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想到。
如果有一天，小征失败了的话，他会变成怎么样呢。
重新回到东京的赤司，自然也再次听到了很多的风言风语。赤司家族受到以柳原家族为首的几大新贵族家族的狙击，目前，情况不利，只是在勉强支撑，而冷泉家族在其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也是现在上流社会的热门话题。虽然，有很多想要了解的事情，但是，赤司依然还是听从父亲的话，并没有做任何的干预，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不会被任何人打败的。
在冬季杯开赛的第一天，接到赤司短信的黑子想要离开队友独自一人去体育馆门前，但是，因为丽子的命令，降旗还是陪他一起去了。
“什么啊，哲，还带着保镖一起啊。”看见黑子和降旗两人一起走来，青峰如此嘲讽道。
“小峰不也是有小月吗？”紫原在一边说道。
“这和五月没关系吧。”
“话说，小绿间你拿着剪刀干什么。”黄濑看着绿间手上的剪刀说道。
“这是幸运物啊，大笨蛋。”
“那个不管怎么说都很危险啊，你还是不要亮出剪刀走路了。”
难道是奇迹的世代全体集合。看着体育馆前的几人，降旗忍不住流下冷汗。真的假的，糟糕，好可怕，我想回去。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好吵啊黄濑，赤司吗？”青峰不耐烦地看向黄濑。
“这是，”黄濑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短信，“女粉丝发来的短信。”
说实话，黄濑现在其实很紧张，自从全国大赛那次后就再也没有和小赤司说过话了，这次来见小赤司，黄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但是，不管他说什么，黄濑觉得自己都不会开心。
“绿仔，把剪刀借我用一下。”紫原拿着一袋零食对绿间说道。
“我拒绝。”绿间秒回答。
“诶，那小黑子，你有吗？”
“我没有。”
看着平常地对话着几人，降旗感觉到气氛的沉重。
“话说叫我们出来的人却最后一个到，想怎么样啊。”黄濑有些焦躁地说道。
“别一个个地抱怨了，他就是这样的人。”绿间伸手推了一下眼镜说道。
“不好意思，久等了。”
此时，赤司终于出现了，降旗看着那个站在楼梯顶端的人，感到了一丝惧意。
那就是奇迹的世代的队长。
“大辉，凉太，真太郎，敦，还有哲也，很高兴再见到大家。以这样的方式聚首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不过，有外人混进来了，现在我只想和以前的队友说话，不好意思，能请你先回去吗。”
那个，我还巴不得早点回去，可是，什么情况，腿发软动不了了。面对赤司的视线，降旗紧张到双腿无法动弹。
“降旗君。”黑子有些担心地喊道。
“什么啊，好无情啊，别赶走队友啊。”此时，火神突然出现，他伸手搭在降旗的肩膀上说道。
“火神。”降旗惊讶地喊道。
“我回来了，待会再聊，首先，”火神上前两步看着赤司说道，“你就是赤司，很高兴能见到你。”
赤司并没有回应火神，他看了火神几秒后，转头望向绿间，“真太郎，能借我一下你那把剪刀吗？”
“你要用来干什么？”
“头发有点烦人，我想剪短一些。”赤司伸手接过绿间的剪刀，然后向前几步走到火神面前，“在剪之前，你是叫火神君是吧。”
前一秒赤司还在很平常的说话，可是，后一秒他去突然对着火神刺出了剪刀。火神凭着自己优秀的运动神经躲过了这次攻击，可是即使这样，依然被剪刀在脸上划出了一条细小的伤口。
“火神君！”黑子担心地喊道。
不是吧，刚刚，是认真的，他想干什么啊，火神如果没有躲过的话。降旗在一边比起当事人更加害怕地想着。
“诶，躲得很及时嘛。”赤司却是一副完全不以为意地模样说着话。“看在你的好身手上这次就饶了你，但是，下不为例，我要你回去你就回去，这个世界是胜者说了算，胜者为王。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一件事情是失败了的，以后也是，赢得一切的我，所做的也全都是正确的，与我作对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饶恕。”
赤司抬手将眼前过长的刘海全部剪掉，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瞳完全暴露出来，他注视着火神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么，走了。今天就打声招呼好了。”赤司将剪刀还给绿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哈，赤司，你开什么玩笑。”青峰第一个站起来表示不满，“就为了打招呼把大家叫出来吗？”
“不，其实本来是打算来确认的，但看到大家的脸我就知道没有确认的必要了，因为，大家好像都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没忘记就好，那么，下次对战的时候再见吧。”
如此说着，赤司率先离开了。
黑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其实在来之前，黑子已经想好了要和他说的话，可是，实际见过之后，黑子却发现，现在的他，不管是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因为，他绝对不会认真聆听自己的想法，没有打败他的话，不管是说什么，对他来说，都只是败者的借口而已，根本就没有认真听的价值。
所以，我一定会打败你，然后，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认真聆听我想说的话。
接下来，是诚凛和桐皇的比赛，赤司并没有留下来观看，因为，不管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
如今，他已经放弃了那过于愚蠢的念头，再也没有什么同伴了，现在的他们，全部都只是必须打倒的敌人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