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大王的日常》空岸

23、新衣

　　“爹爹，”楠楠捧着一摞衣服从屋子里跑出来，“这都是给我的么？”
　　叶小凡看了一眼，点点头。
　　楠楠眉开眼笑，“真好看啊！比王霖霖的衣服还好看！”
　　王霖霖的父亲是庄子里最有钱的人，王霖霖的衣服也是一群孩子里最好看的，以前叶小凡就听楠楠提过许多次。
　　“王霖霖今天穿了件粉色的裙子，可好看啦！”
　　“王霖霖今天的夹袄是绿色绣花的！”
　　“王霖霖带了新头花，说是他爹爹给她从城里买的，老贵了。”
　　那时，叶小凡听着楠楠话语里掩饰不住的羡慕，也曾想给楠楠买上几件贵衣服，毕竟女孩儿爱美。
　　可楠楠却不乐意了，她抱着阿贵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我才不要，买那一件衣服的钱都够买好几件我身上的了，再说了，除了王霖霖，大家穿的都一样，爹爹，你给我多买串糖葫芦我就知足啦。”

　　哪里是不想要呢？只是体贴他罢了。
　　叶小凡看着抱着衣服团团转圈的楠楠，心头软的棉花一般，他摸摸楠楠的麻花辫，柔声道：“你先进屋，爹爹给你打水，你洗完澡，换上给爹爹看看。”
　　楠楠大力点头，“好！”
　　叶小凡便从墙角端了楠楠专用的洗澡大木盆，到厨房里舀了半盆热水，又到井边添了几勺凉水，试了试水温，送到了屋子里，“水稍微有些烫。”
　　楠楠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床铺上，目光恋恋不舍地从衣服移到叶小凡身上，“知道了，爹爹。”
　　小风见楠楠要洗澡，便放下笔，从桌子前起身，见木盆边没有布巾，对楠楠道：“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布巾。”
　　小风走到院子里，从晾衣服的绳上取了楠楠的布巾，送到屋里后，退出来关上门。
　　“小风，”叶小凡抱着团子看他，“你等会洗完澡也换新衣服，我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嗯，”小风点点头，他走到叶小凡身边，想了想，小声问，“爹爹，柳叔叔为什么要给我们买这么多东西啊，我知道这些都很贵。”

　　叶小凡摸摸他的头，“因为你们很可爱啊。”
　　小风仰脸看他，眼神澄澈，“没有别的原因吗？”
　　叶小凡对上小风的目光，他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什么，他捡到小风和楠楠的时候，兄妹俩面黄肌瘦、蓬头垢面，楠楠才两岁，还小，故而什么都不懂，被小风背在背上。
　　而小风那个时候已经五岁了，艰苦地逃难经历让他比一般的小孩子成熟许多，他像只小狼崽子，牢牢地护着楠楠，看每一个人的眼里，都藏着戒备。
　　叶小凡将他们捡来山寨一个月，楠楠早已对他亲亲密密，小风虽不像之前那般草木皆兵，可在某些时候，他的神情里依旧透着警惕。
　　这样的经历，让他的性格里多了谨慎，他是个心思重的孩子，这个时候，他是在怀疑柳安长的用意和目的。

　　叶小凡蹲下身，正视小风，告诉他道：“小风，不是每一个人做事都有目的的，就像我当年捡回你们，只是因为心疼，而柳安长，他是个富家子弟，虽然他看起来为人冷漠不好接近，但是他挺善良的，就像今天，炖鱼本来是为了给他补身体，他却说你们爱吃什么样就炖什么样的。”
　　小风眨眨眼。
　　叶小凡又道：“给你们买的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大约是不值一提的，所以他不会过多在乎，但是我们要在乎，要记住人家的恩情，并且报答，懂了吗？”
　　小风似懂非懂，他点点头，“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嗯，”叶小凡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善良？
　　柳安长闭着眼，嘴角缓缓翘起。
　　他虽身体不好，耳力却是超出常人的。
　　原来在叶小凡眼里，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么。
　　真是……
　　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冷漠、冷情、精明、清高、不吃亏、榆木疙瘩。
　　这些词汇来自于他的家人和朋友，柳安长也是一直这么看自己的，他不会高看别人一眼，也不会高看自己一眼，他一直认同着以上那些看法，并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精明的商人。
　　没想到，在这山寨里，会得到一个山大王的带着真诚和温暖的评价——善良。
　　鼻尖药味沉浮，柳安长一时之间有些心情复杂。

　　楠楠换好新衣服，从屋子里跑出来，她拎着裙摆，在大堂里一连转了好几个圈，不停地问：“好看吗？好不好看？”
　　“好看，”小风对着她笑。
　　“这还用看吗？肯定好看啊！”
　　“就是，白天我拿衣服时一摸那料子，啧，我就知道是好东西，能不好看吗？”
　　黑大等人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夸得楠楠笑得见牙不见眼了都。
　　叶小凡上下打量着楠楠，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句话说得还挺对，平常楠楠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又加上她爱玩，总是灰头土脸的，看起来不过是个乡间小丫头。
　　可这时候，她小脸儿洗得白白净净，身上又穿着这么一身色彩明亮的衣服，顿时看起来就像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楠楠高兴地笑个不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花蝴蝶一般。
　　叶小凡拉住她，摸摸她半湿的头发，笑，“还有一些好看的头饰，等明天我给你戴上去。”
　　“嗯，”楠楠点头，“那我明天起得早一点儿。”
　　说着，她又催促小风，“哥，你也快去换，我想看看你穿了是什么样的。”
　　小风点头，等他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黑大等人又夸上了，“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哥儿，这么俊！”
　　叶小凡将小风拉过来，仔细瞧了瞧，“衣服看着稍微有些大，不过不碍事，怎么样，穿着感觉如何？”
　　小风笑了笑，看起来也挺高兴的，像是个普通小孩儿了，他点点头，“穿起来很舒服，衣服滑滑软软的，一点都不扎人。”
　　“是啊是啊，”楠楠在一旁应声到：“就像穿了水做的衣服一样。”
　　众人听了这童言童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