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三十六章 脱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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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到了明天再想明天的借口，今天就都给我想好。（我来告诉各位什么叫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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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出大楼，看见高等部校长的专车停在门口，我并没有多惊讶……不如说我根本已经没有心情惊讶了。脸上的妆容早已一塌糊涂，别人说化妆是女人的战衣，因为即便再淡的妆一哭就会很丑，所以女人化妆的时候要谨记绝对不要哭。但那对我……对奈良静而言已经无所谓了，这个时候不哭什么时候哭，眼泪又不能卖钱，女人的眼泪更是如此。有人帮我开车门，我进去的时候看到行平校长的脸，平生的怨气就不断往上涌。角色常说他们一生就是一个笑话，但我如果说了这句话也没什么人会来反驳……没错！奈良静就是一个笑话！即使没有天大那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实实在在的笑话！
这男人也是一样，二十年了没有付过一毛抚养费……虽然，即便他付了也没有人收，我在学园读书而妈妈在精神病院，谁要他那几个钱。他没有给过我洋娃娃城堡章鱼丸，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他却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幸好我有爱丽丝，学园能够保证我有个毕业证还算有个不错的出路。我看看手上的黑痕，已经变得淡淡的，怕是过两天连踪影都会消失，而再另外过两天，我就会连这些东西是谁给的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忘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用袖子抹了抹脸，在恋爱上也好婚姻上也好，失败的又不是一个……我旁边就坐着一个钻石王老五，别慌奈良静……至少你现在条件比起原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也算收获了一些东西。行平校长看见我的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大概觉得一切都已经办好了吧，只是递了我一盒子纸巾，我毫不客气就拿起来猛擦，反正我最近也不想再见人了。
“我们去哪？”我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他，我心里想的可能是高等部校长的宅邸之类的，但行平校长犹豫了一会儿对我说：“我们去你的新家。”
“……校长的宅邸？”
“不是。”他听到“宅邸”两个字时眼里有些薄凉的笑意，但我觉得他并不是很高兴，“对不起，静，让家里的人接受你的存在不是那么容易。”
“嗯，我明白。”我点点头，毕竟是个外来的私生女，而且都二十岁了，还是个离过婚的……虽然现在暂时还算已婚状态，但夫妻不是在分居的那一刻就基本已成定局了吗？我的心中也不是很惊讶，大概我真的没有惊讶或者表达其他感情的气力了，我真的很累。
“我很抱歉。我在仙朵拉城那里有一间房子，你先住在那里吧……暂且委屈一下。”他对我说话很小心，不过内容还是让我有些不是滋味，要不是我知道这家伙是我的爹，这不活脱脱就是包二nai的节奏吗？况且我还没离婚。我看了看他那张年轻帅气的脸，配上高档干净的西服，不禁有种自己被泼了黑水的感觉。不过仔细想想，我也算有了出路，至少有地方住了，而且环境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事实上环境真的是太好了，是那种我只远远见过的比较富裕的人家住的独立房，谈不上别墅，但有门牌还有一个小院子，白色的墙，两楼带一个有天窗的阁楼，二楼有阳台，不大但有家的感觉……虽然我知道这和我希望的那个东西差得很远，但现在有这些就足够了。行平校长给了我钥匙，他自己也有，客厅还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比较简约的干净风格让我很舒服，之后我会好好打理它的。二楼是一个不算上衣橱有十平方米的卧室外加一个书房和另外一个卫生间，阳台在卧室那里，玻璃拉门，第三层的阁楼可以当杂物间但收拾收拾也能当客房用，虽然没有芹生那里的房间大但是对我来说确实是足够了，或许晚上我会因为家太大而觉得有点害怕，毕竟是三层……而且，是不熟悉的房子。
不过说实话卧室满房间的洋娃娃让我吓了一大跳，行平校长似乎有点尴尬：“我告诉他们是我的女儿。”
……他们以为我几岁？还是单纯来嘲讽我的？我捏了捏床上的泰迪熊，一脸傻样，有大半个我这么大……也好，最近正因为晚上没东西抱着还做噩梦失眠，这么有治愈气息的房间倒是很适合给我疗一下少女的心伤。厕所是独立的，浴室有浴缸……就连冰箱里都放着新鲜的食材，就凭这点，我的心情还是渐渐好转了。而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其实已经过了中午，但我还没有吃饭。
“我饿了，你吃吗？”我把食材搬出来，将刀具之类的清洗一下，水电煤应该是通的。我问站在餐桌旁的高等部校长，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你做饭？”
说得好像他没见过会做饭的女人一样，况且，家政课是我在校期间唯一优秀的科目吧，芹生就从来没问过我这个，好似我一来他家做饭就是天经地义……好吧似乎是我硬做了一碗卤水面让他吃了下去，他没变成味觉白痴真是太好了。校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对我点点头然后用手机发了个信息，就把西服的外套挂在一边在餐桌旁等我了。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其实我妈妈也是个大美人，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呢……我切菜的手顿了一下。
……喂，不会都到这种程度了你突然告诉我喜当爹什么的会不会这么狗血啊。我尽量淡定地继续切着菜，不不不，可能有隔代遗传啊，比如我的祖先大人有人长得特别不招人待见然后我正好挨上了隔代遗传多亏妈妈和爸爸的优秀基因把我生成了还能看的脸啊，人生不总是如此艰难的对不对？我点点头，把酱瓜放在小碟子里，然后把饭菜都端上桌子，把围裙扔在一边。
“你常这么做吗？”
“嗯，毕竟……芹生不会做饭。”
“我不是说这个。”行平校长指指他面前的秋刀鱼，上面的骨头已经被剃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鱼肉基本是整块的，不会零零碎碎看上去不美观，这招我练了很久……练习怎么把骨头挑出来又不会弄得一塌糊涂。我习惯性地挑掉鱼骨，然后被挑好的鱼放在我的对面，然后再慢慢吃自己的鱼，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我回答他说：“是啊，我常这么做，芹生不喜欢吃鱼，所以我要下点功夫。”
“嗯，我想也是。”行平校长用筷子划开鱼肉，顺便一说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拿筷子的手法很标准，不过……我见过的所有危险能力系的人拿筷子的手法都很好看，就连小野蔷薇也是，大抵是有特别的礼仪训练的吧。我拿着筷子简直就会让人笑话，相形见绌的感觉。他看着细嫩的鱼肉分开来，并没有看着我，似乎是随意地和我对话，“Persona他……据说童年都是在花姬殿渡过，每天的和食大概也是这样，但肯定不是像静这样做得仔细，大概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吧。”
……原来不喜欢吃鱼是因为童年阴影的关系吗！另外行平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另外和一个要离婚的女人谈论她的丈夫真的没关系吗？嘈点太多了我不知道从哪里吐才比较好啊！我咽下一口白米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学园的上层都是人际关系缺乏者”，肯定是交不到好碰友的那种类型，至少我遇到的所有……芹生姑且也算是吧……学园高层的男性都是这样的。
“啊，是吗。”我已经快和他离婚了，虽然对总是纠起他的童年回忆有些抱歉，但……我也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不是吗。所以，我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下。行平校长沉默了一会儿，非常异常地跟我找话说：“静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下午想去买毛线织围巾。”我已经想好久了。“其他的，还没想好。”我尽量不提离婚手续的事情，这几天我想放空一切好好装饰我的房子，过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等着他们过来把我的记忆清理一空，自然就会有新的路走了……现在的我，根本迈不开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
“用红色的毛线，这次想织得窄一点，长一点……可以绕脖子好几圈的那种，总感觉那样被围住的话会很舒服呢。”
“嗯，确实不错。”我分不清他是在说客套话还是什么，他说话都是同一个语调，尽管不会让人讨厌，却让人感觉难以亲近，“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
“好。”
这就是父女的谈话，“如果你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好，说得不多，却懂得做事，够了……和丈夫一样，这样最好了。
我看着他坐上车就走了，我有和他好好道别，但没有叫他父亲爸爸爹地爸比之类的，因为我觉得他并不需要这些，只要我守好了自己的本分，别给他添麻烦，生活基本有保障就行了。我想自己应该到仙朵拉城里找个工作，找个轻松点的……工资也不怎么高的，可以让我吃自己烧的饭，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诶呀，怎么像得了绝症似的，奈良静你要振作点啊。后来有一天，我在书店里看到一本叫作《怎样成为好父母——和孩子做朋友吧！》这样的一本书，里面写了这么一句话：多和孩子谈谈他/她感兴趣的事，成为一个善于倾听的好父母吧！
另外还有一些多夸奖她啊之类的建议，我总觉得有些微妙，但还是把它放回了架子上……下次行平校长来的时候，问问他喜欢吃些什么吧，虽然，那之后我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再没有来过。最诡异的事情是……我在房子里生活了一个星期，居然没有任何熟人登门拜访，也没有人来跟我提结婚的事，更没有人跑来给我消除记忆，我脑子里，无论是芹生也好危险能力系也好……我连上次把芹生的衬衫放在衣橱的哪个抽屉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让我有种……自己被遗忘了的，放松感。每天如一日那样重复，非常的轻松加愉快……这样的虚度很奢侈，但令我很开心。再说了，每天晚上还有熊吉先生和兔美小姐陪我睡觉，奈良静的生活现在到了一个绝好的时期，就这样慢慢老死吧。
但显然，我把FLAG立得太高了一点，并且很快就回收了。
芹生给我的印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消失，只是隐隐约约，不仔细看大概不会确认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用粉底遮一下一般都可以遮住。
那天在下雨，我在外面买东西……自从离开芹生的房子，我就变得对下雨又有了抵触，希望别是雷雨，一是雷雨我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然后失眠。所以我想要快点回家，因为下雨的关系，街上的人比较少，而天色又比较暗，让我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开始觉得有人跟着我。我不敢回头，手伸进口袋里抓紧了新买的防狼喷雾。心里暗暗地说：就我这姿色，劫色的几率应该会小一点吧。啊，多么悲哀的优势。我开始绕着走，希望能够走到jing察署，但对方大概是意识到了我的走向，不久，我的面前光明正大就站出了一个人。我转过身要往回走，背后还站着一个人，这时候我意识到——我被包围了。
“等等，钱的话我有……”为了不惹急了对方，暂且把钱交出来再去报警才应该是明智之策，虽然我不会死，但我也不想受伤。可我还没有拿出钱包，站在我面前的一个人就抽出了小刀向我冲了过来，我当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根据以前被芹生踢的时候训练出来的本能身体很自觉得找了一个受伤害最小的姿势，他划破了我的大衣，让我的腰侧出了点血，但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他的冲击有点大，一直冲到了我后面半步，所以我找准了空隙丢下东西就迅速地跑，可原本应在我后面的那人“嗖”的一下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瞬间移动？
在这么想的同时，黑洞洞的枪口“咔郎”一下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隐约我能看见枪侧纹着“A”的标志……爱丽丝学园的标志。哈……我说为什么不消除我的记忆，原来是打算灭我的口吗。我闭上眼睛，突然间没了逃的想法。既然学园想杀我，那我逃也没有用，也不应指望自己有不死的爱丽丝，说不定他们放我这么久，是为了找出我是否不死……也许他们总算找到了收拾我的办法。
“爆脑浆太难看了，换胸口吧。”大概是我之前真的和芹生在一起太久了，对待这种情况，我已经接近麻木。至少……死前这一星期，我过得很幸福吧。现在，也没有任何人需要我了，我会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死去，但我想死得漂亮一点，免去下地狱之前找自己脑袋的麻烦。我的双腿有些发抖，本能的恐惧和自身的释然在矛盾，但原本就对死亡缺少体验的我，症状比一般人一定好了许多。那个用枪指着我的家伙还是听了我的话，他用枪指着我心脏的地方，我相信他不会打偏，他真的想杀我，然后他说：
“去死吧，孽种。”
我的心大概已经是凉了，当那个词出现在我的脑海，我马上就明白眼前想要我性命的是谁。行平……我尽量不去想这个人背后可能是受校长本人的直视，想想吧……不是芹生，不是芹生来杀我，也不是芹生想要杀我，只是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有了少许的欣慰，另外，还有点可惜。
“砰。”
枪声非常没有新意，用了消音器的声音很低，我闻到雨水的腥味里又杂着一股铁锈味。没有痛楚也没有白光，只是雨水……打在我身上的感觉，冷得要命，围巾也湿了，我织了那么久那么仔细，最后弄成这幅德行真是太可惜。我闭上眼，想着一切大概都结束了，而耳边又传来嘈杂的“咔嚓”声。
“喂，干什么一副闭眼等死的表情啊。”
我睁开眼，即便耳边的声音不对，看着地上两个人一个被爆了头一个几乎被扭成团的样子，我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芹生。但是不是……我看着眼前的少女，几乎迷惑了我的眼，她真的和我所想的那个人很像……但她比我矮，穿着黑色的大衣和皮裤，可是长卷发还有脸上的妆容，更重要的是她的声音都告诉我她是一个女性。她看着我，用那双令人熟悉得想流泪的暗色眼睛。我想着……诶呀，我才走了一个星期，芹生你连女儿都有了吗，而且还这么大了。她虐人的手法让我确信她和芹生有关系，即便不是血缘上的。
我被这样的一个少女救了，我低头看着她，听她不耐烦地喊呆滞着的我的名字。
“奈良静。”
我多想听她说下一句话，希望那句话是“我们回家吧。”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笑什么？捡了一条命就这么开心吗？”
诶呀诶呀，我只是感觉刚刚做了个一瞬间的美梦……另外，小姑娘很厉害嘛，你是这个星期第一个让我笑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三十六章 脱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