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番外 豆蔻（中）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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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忘了我们还不是夫（和谐）妻。（那是如爱般绝美的杀意。）（←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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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宫本凉介，Persona完全不放在眼里——一个刚刚上（和谐）任的毛头小子，富家子弟，三星级水平的爱丽丝，如果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是宫本家二少爷以及是奈良静的前男友（重点）。他难得会看错人，比如说虽然对最近学园内的防御漏洞有所察觉，却没有预料到宫本凉介会干出绑架“素体”这样的蠢事来。
“那个……幽灵大人……”奈良静咽了咽口水，用毛巾裹住自己，脸色惨白地看着Persona掂量着手中原本用来刷地的刷子，刷毛搓在地上发出“擦擦”的清脆声音。她不太敢问那东西是不是用来刷她的……她确信自己会变成一只蜕皮的小乳猪。Persona握住了刷子的长柄，回头对奈良静指了指地：“趴下。”
“……你，你在和我开玩笑呜啊！”出于小动物的本能后退的奈良静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只看见黑影一闪而过就被Persona用脚一勾失去了平衡乖乖伏在地上。她赶紧抱住了刷子杆然后动用求生本能开始求饶：“我这次保证洗得白白嫩（和谐）嫩干干净净和白斩鸡一样！绝对不会再和大叔似的用肥皂从头洗到尾了！我会乖乖分清楚洗发剂和护发素还有沐浴乳球放过啊！再说我虽然头发多但是体毛其实还是像女孩子一样稀疏的，不要用刷子像刷动物毛那样来刷我的皮肤会烂掉啊！”
15岁的奈良静……因为平日里洗澡的习惯不良（像大叔一样用一块肥皂从头洗到脚），而被Persona嫌弃（因为嗅觉和观察力很好所以马上就知道了），因此……对方以“似乎你还没有恢复到能自己洗澡的地步呢”这样的表情而打算“帮她一把”……用刷地的刷子。
Persona松手，奈良静就抱着杆子趴在了地上，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尚还完好无损的光膀子又不小心碰到淤青，疼得龇牙咧嘴，同时又在心中感叹“看来自己系毛巾的技术不错到现在都没有掉下来”。Persona一直觉得奈良静的颜艺可以自己演一部戏出来，非常有娱乐价值，所以有的时候他也会装傻去惹奈良静颜艺之类的——这女人绝不适合危险能力系，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他打开浴室的门重新坐回更衣室里，奈良静非常识相地去把浴室门关起来，无奈地搬来干净的水桶、小椅子和各种没怎么用过的香波，再打开水龙头用水桶接着冷水坐在一边等无星级破浴室的热水下来。
虽然有热水，但是马上就会变得非常烫，要和之前放下来的冷水混在一起才会变得正正好好，因此一个水桶是必须的。奈良静一边揉着头发和香波，泡沫顺着脸颊流下来，浓浓的植物香味弥漫开来，她其实心里不觉得肥皂的清洁效果会比这差多少，不过……有人在意。说起来，自己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呢……
“哗啦啦……”奈良静搬起装满水而变得超重的水桶，把里面湿温的水浇在自己头上，一点一点顺着浇，水桶的重量让她觉得长此以往她可以练出肱二头肌。然后奈良静开始重新想原来的问题，但她脑筋不怎么好所以想不深，最后总结得很简单——因为对方是个美人。
好吧，其实应该是力量上的威慑令奈良静的生物本能警告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屈就死”，所以，她非常没有精神地狗腿子了。之前她还有勇气在心中腹诽这个见死不救的幽灵混蛋，但当看到Persona（对卫生有异样追求）拿着刷子看她的眼神，她全身都像被泼了冷水一样动弹不得。所以，面对强大而无法反抗的恶势力！奈良静表示，老子给你跪了！
幸好是短发，用的时间不长，奈良静还是裹着一条大毛巾出来，看见Persona站在更衣室的窗边看着窗外，美得跟画似的，这样看来连这个破破烂烂的更衣室都有了些VIP桑拿房般的情调。奈良静觉得如果给Persona一把深色的木椅再让他叼根箊效果会更好，或者这男人比她想得还要好……不吸箊不喝酒的男人真的很少见，她一边妄想一边坐在长椅上穿胖次和睡裤。事实上Persona在这方面和她想得一样好，因为箊草和酒精都会留下很浓的气味，也影响判断力，Persona厌恶一切脏的以及妨碍工作的东西，这两样当然不例外。但他不喜欢玩女人的原因却是别的……不过现在他和一个怪家伙结了婚，这就不再重要了。
Persona朝下看的时候，看到学园的一部分景色，记忆不断地重放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的回忆……都是些琐碎的不重要的东西。因为没有目的所以视线也只是扫过，无意识地看了下墓地和危险能力系还有本部的方向，这个夜晚开始变得平静安宁，正如之后几年内学园里的每一个深夜——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却才只是一天的开始。他听到奈良静在他身后穿衣服时的摩挲声，先穿内裤然后是上衣最后是裤子，和往常一样。
奈良静那天晚上睡得很沉，她睡着前喃喃说：“你啊，就像莴苣公主……总是望着窗外是等着王子大人来救你吗。”然后她就发出了她睡觉时特有的鼻息，令Persona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梦呓还是别的。奈良静睡在她的硬板床上一脸安心，而Persona看见她一脸傻乎乎的松懈表情只想一下子掐断她的脖子，然后看这女人像是条脱水的鱼拼命拍着床板。他才不会说只有她一个人睡着的夜晚很无趣之类的……即便他确实需要些娱乐。
手一撑窗台，Persona就跳出了奈良静的房间，反正她睡着了……而Persona也不想一直等她醒过来。他抬头，隔着公主保护学园的结界看着夜空，东京的光污染也很严重，看不到多少星星，靠天空辨别不了什么方向，但他还是走了……不得不走，停留也好，休息也好，那都是不允许的。
安静……安静使人胡思乱想。Persona脑中划过很多人，行平泉水也好，同僚也好，他自己的导师也好……大部分都是死人，活下来的屈指可数，而大部分死人中的大部分是他自己送他们进坟墓的，也算没有白相识一场。他有没有说过，14岁那年，那个在妻子忌日去祭拜然后被他干掉的男人，就是那个曾经因为Persona的失误而折断他手指的导师？那都不重要了，死人就是死人，腐烂然后消失。
Persona将双手伸到自己眼前，戴满了戒指……指甲还没有涂毒。真奇怪，明明平时就算是日常也会戴着毒指甲，什么时候改掉的习惯……
——咳……芹生你下次折断我脖子的时候能不能把毒指甲拿下来真的……
——嗯，学会自己擦头发了吗真是了不起啊……姐姐给你糖吃哟。
——芹生你要我说多少次啊，不要再把不知道是谁的肢体带到家里来！更不要放在冰箱里面保存！会感染的，其他食物会坏掉的啦！啥？你居然还用保鲜膜包了！有个毛用啊炖了汤你喝啊！
其实是想看那女人的颜艺。Persona一顿，将双手放下，撇头看向奈良静的窗台，接着像猫一样攀墙而上。奈良静还在睡，一脸无防备的样子，踢掉了半边的被子露出大半的身子，睡衣卷到胸部下面，柔软的腹部毫不顾忌地吹着冷风。Persona关上窗，没有一点声音，正如他走在地上那样。他走到奈良静的床头，像是以前数不清的夜晚他走向很多人的床头一样。他察觉到了……察觉到了自己的怪异之处。
Persona知道并且“乐于”自己是个怪物，因为他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过去他有很多名字，例如“怪物”、“妖怪”、“恶魔”、“学园的走狗”、“有能的工具”、“没人性的虐待狂”……基本上换汤不换药都是些这类词语，连他都为“所谓其他人”贫瘠的想象力而感到悲哀，直到有一天它们都成了“Persona”这个名字下的分词条。他再也不需要其他名字了，正如对于他来说，“芹尾零”成为了如他那其他二十多本伪造护照上的化名一样的东西。
一个名字，仅此而已。
Persona不是哲学家，他不需要深入思考“我是谁”这种问题，但有的时候，仅仅出于人类……或者说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本能，Persona会希望自己成为一些别的东西，但同时他又知道自己不能成为那种东西。听上去复杂又很矛盾，但如果当成是“当职责遇上欲望”的选择，这个问题就会变得很简单。Persona是个明白人，只要想想就会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坐在奈良静的床边，拉起了被子却没有盖在奈良静的身上，冷风吹过来的时候奈良静蜷作一团怀里抱着她的枕头。
你瞧……奈良静，你……我似乎越界了。奈良静沉沉睡着，Persona脑中一瞬间闪过至少十余种让她再也醒不过来的方式，比如……对付不死之身或者是再生能力极强的家伙，把他们封到水泥里沉入大海是个不错的选择。Persona不知道奈良静到什么程度会死，也许绞成意大利肉酱都能活，也可能朝心脏钉个木桩她就干净利落地咽气了……实验没有告诉他很多关于“素体”的事，他们都觉得这是Persona的任务。
他的任务绝不失败。
Persona不需要妻子，不需要亲人也不需要家，他所拥有所珍惜的一切就只是这个“蔷薇花园”……这个鸟笼般的学园……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校长。因此，照理说，没什么能改变他……奈良静应该不能改变他才对。可是现在事情偏离了轨道，奈良静来了以后，知道了如果不擦干头发会感冒弄湿了枕头会发霉好好烹饪的食物比营养剂的效果要好……习惯了有人睡在旁边……有人看些愚蠢的电视时哭得稀里哗啦很脏所以要给她递纸巾再揍她一顿……有人会嘴贱找抽……有人在身边……这简直就，就像是……
——就像是普通的人类一样。
Persona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他将手按在奈良静的胸口，心脉在手掌下突突地跳动着，就像是被封在袋子里的兔子。死亡刻印冰冷的温度慢慢流窜到指尖，他的手指按在心脏的位置。
如果Persona变成了……哪怕是接近……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他就离毁掉的边缘不远了。渐渐的，他会变得有同情心会伤心或者有类似的感情，然后会在工作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那就是废物。他也许会因为想到自己失去奈良静的感受而放过一个丈夫和他的妻子，然后就是失败……是学园的损失，无可弥补。Persona不是没有过女人，但她们都死了，除了开始的几个是没注意不小心弄死的，其余的……都是在Persona发现自己的异样后排除掉的。所以，奈良静……你瞧……
——我只有杀了你。
对于依赖理性的Persona来说，喜欢和爱的区别他没有必要区分，因为他早就将这种类似的感情与“杀意”画了等号。
“放心……没什么痛苦。”这是Persona最后能被称之为“喜欢”的感情，死亡刻印在指尖蠢蠢欲动……他眼前不断闪过行平泉水的死相，于是他确信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了奈良静，杀人前的这种反应就是证据。但没等他使眼前的幻想消失，手腕就传来温暖的温度以及狠辣的力道，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原本被修正得圆滑的指甲更是像要刺进他腕骨的缝隙间一样。
“什——么——痛——苦——啊？”
奈良静拖长了每一个音节，一双狼绿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嘴角略抽，脸上的肌肉紧绷着……Persona知道奈良静常常腹诽说他的表情有时跟平底锅一样黑，他觉得那是夸张的说法，因为人的脸色怎么也不会变成黑色……但看看现在的奈良静，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夸张”改成“写实”……之类的。奈良静咬咬牙，抓紧了他原本打算释放死亡刻印的手腕，另一只手刷得一下就扇向Persona俊俏的脸蛋。
“你特么还有什么痛苦？！半夜袭胸你还打算让我特么有个毛痛苦？！破（和谐）chu痛吗你个变♂态绅♂士给老娘滚出少女的闺房你个袭胸狂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偶尔，他会觉得在发动攻击的一瞬间能够说出一大串话的奈良静肺活量十分了得。遵循本能“不小心”又折断了奈良静用来攻击的手腕，Persona有些怀旧地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番外 豆蔻（中）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