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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夜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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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咱们跑一跑吧。”聂寻扯了扯缰绳。
“怎么,终于放弃靠近未婚妻的马车了?”叶千打趣。
“怎么可能?”聂寻一刷马鞭:“先走了啊!”
“你居然先跑!驾!”
......
“聂大哥,离车队够远了,到底有什么想和我说啊?”跑了一段距离,叶千让马的速度慢下来。
“别装傻,我要说什么你会不知道?”聂寻在一旁停下来。
“不知道。”叶千答得干脆。
“好小子!非要我说明白啊。”聂寻指指身后:“花神祭那天你到底干什么消失了一晚上,惹了这么些尾巴。”
“你为什么不说他们是顺路的。”叶千头也不回。
“顺路?你当我傻啊!这个方向过去只有夜庄!再过去就跑出沧涟国了!”聂寻暴躁了:“唐凛可是堂堂一国的侯爷!虽然没有大张旗鼓,悄悄地,他也不敢跑出国境线啊!正好让皇帝扣他个叛国通敌的罪名吗?”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臭小子我在问你!”聂寻一下反应过来。
“既然都跟到了这,肯定是找我大哥呗。”叶千毫不犹豫扰乱聂寻的思路。
“一个侯爷找阿森干什么?”聂寻不信。
“夜庄的生意,想要分杯羹的人多了去。”叶千面上不以为然,心早已沉下去,他先前的试探大概可以说明,即使不是全部,唐凛也多多少少拥有些‘记忆’!没有人比他叶千更了解那个人邪肆随性外表下的勃勃野心。
“...好吧,我姑且就信你没惹事。”
另一边,与凛候一同微服远行的侍卫们有些耐不住了,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这一路上紧追着前面的车队做什么?离得近了还要退远些,离得远了又怕追丢了...要说是跟踪,除非前面人都瞎了才没发现......
“侯爷,在往那个方向走就出沧涟了......”一个侍卫说道。
“不会出沧涟,我们去夜庄。”唐凛骑在马上略显疲惫,还好前面的车队是去迎亲,速度很慢,否则他这月余来也吃不消了。
“夜庄?”侍卫一愣:“侯爷,咱们去那里干嘛?夜庄生意做的大,想掺一脚的人不少。可是无论夜庄再怎么样,也就是一群平民百姓啊。”
“是不是想掺一脚...去了不就知道了。”唐凛勾起一抹笑意。
侍卫眼珠转转:“侯爷,你是不是为了那小倌儿啊?”
唐凛笑得更深:“唐一,再那么叫他,别怪本侯翻脸无情。”
唤作唐一的侍卫顿时一身冷汗,他们这批侍卫几乎是和侯爷一起长大,平日开个玩笑不算什么,可方才侯爷的眼睛非但没笑还在隐隐聚集风暴,当下态度急转认错:“属下失言,望侯爷责罚。”
“都记住,没有下一次。”
“是!\"齐刷刷的回答。
“侯爷。”一个侍卫吸取唐一的教训,斟酌话语:“那位...公子,您为什么确定不是刺客?”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您似乎在那位公子来之前就知道没有问题?”侍卫疑惑。
“唐二。”唐凛墨色的凤眼看不到底:“你想太多了。”
一群侍卫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他们谁都不觉得唐二想多了,要知道那个小...公子走了之后,侯爷立刻就打发他们所有人去查小公子的落脚点和目的地了。
唐二闻言低下了头,侯爷做事一向深谋远虑,这次风风火火就决定微服出巡是莽撞了,那位公子的影响就那么大?明明才来侯府献了个艺,连是否有害都不知道。
“你们都记清楚,要视那一位为另一个主人,不得怠慢!”在侍卫们以为话题到此为止时,唐凛扫了他们一眼,丢出一句令他们震惊的话。
“侯爷这...”唐一不解,试图阻止主子。
“没听清?”唐凛清清淡淡三个字打断唐一。
“属下谨记!”大家都明白这是主子发怒的前兆,不禁冷汗直冒。
“平日本候可以待你们宽松些,但这件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唐凛声音不大,话语里的绝对与隐隐暴虐表露无遗。
“...侯爷,到了。”唐一片刻被敲打两次,不免有点蔫蔫的。
雄伟的山庄依靠青翠的高山,一段修整平坦的道路在往上是上百阶石梯。
道路与石阶的交界处有好几个马厩,设计道路的人用心考虑到了短暂到访的客人。方面这样的客人存放马匹,又与山庄内的人保持了距离。
一路向上,石梯尽头,山庄巍峨的大门上方挂着墨色的牌匾。
这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庄”门前的牌匾是一整块上乘墨玉,墨玉被精巧打磨得如同镜面,镶嵌白金边框,奢华内敛足以显示其深厚的财力底蕴。
然而,不似其他地方的牌匾上或苍劲有力或飘逸灵动的字体,墨玉匾额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让人不由想起这座山庄实际无名。
骑马走完平坦的道路,唐凛和侍卫们不得不下马,拴好马匹步行。
唐凛凝望墨色的牌匾,看不出喜怒,示意唐一去出示名帖。
早在得知叶千的目的地是夜庄后,唐凛就联系了夜庄庄主-----叶森,以侯爷的身份说明有事商议。
当然,现在的名帖、身份都只是个普通商人,他可不想被高高在上的天子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堂堂一国侯爷私自离开皇都,这不是件小事,被有心人抓到了,就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山庄上下洋溢着喜庆,众人即使站在门前也感觉得到。收了名帖进去的小厮不一会儿就跟着管家出来将唐凛等人迎进去。
“贵庄这是有喜事?”唐一好奇地问。
“是啊,聂令主的婚事呢。”管家如实回答,利落的将一行人安排在庄主吩咐用心收拾的住处,又拨了几个侍女、小厮来,才说道:“请各位稍等,庄主就来。”
“管家留步。”唐凛叫住管家:“敢问贵庄那位叫叶千的公子现在何处?”
管家眼里多了戒备,全庄上下的人都知道庄主多看中唯一的亲弟弟,这个陌生人一来就问起二少爷,不知是何意?
看出对方面上没变,眼里隐隐增加的戒备,唐凛立刻补充:“在下之前与叶公子在帝都的花神祭上相识。”他没有说出献艺的一段,私心里不想让别人知道。
管家的戒备淡了些,还是没有明确说出叶千的下落:“庄主会告知诸位的。”言下之意,想知道二公子在哪,看庄主愿不愿意吧。
没得到回答的唐凛只能坐下休息消除月余来积累的疲倦,等待叶森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