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遗憾 ...
-
“凤徵，是不是你？是不是？”
明明周围是热闹喧嚣的，但姜暻沁还是感觉到一股丝丝的凉意。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啊！双手早就无力，心中早就疲惫。可她，还是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此时，白玉桥这边却十分的幽静。知了在不时的鸣叫，燥得人心急。彩灯时不时的漂浮在水面上，隐隐地可以看到孔明灯的升起。
紫衣少年没有答话，玉身长立，挺拔俊郎。白面面具左眼下的一点梅花，却开的妖娆。清丽中又添一丝蛊惑人心的魅力。头发仅仅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青丝如瀑，闪着月华的光泽。
月下小桥，美人如玉。
姜暻沁垂了垂眼眸，硬是压下心惊的感觉。
紫衣少年却默然相对。一时无语。
晚风轻轻吹动这一池江水，任凭柳絮摆动着。仿佛是离人间的默默私语，留下几多不舍的痕迹。
姜暻沁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心却砰砰地跳动着。她直直地盯着紫衣少年，黑瞳中盛满了复杂的神色。不久，她便下定了决心。抬起脚，急匆匆地向白玉桥奔去。
明明短短的一段路程，却仿佛十分的遥远。远得手心里盛满了汗滴，远得风在这一刻停止了。
紫衣少年不动声色，看着姜暻沁的狼狈。面具上掩盖了他的表情，更看不透他的内心。
就在姜暻沁快登上白玉桥时。一道烟花刹那闪过天空，绽开地绚烂，惊艳了整个天空。
紫衣少年抬眼看了看发出的暗号。他便抚了抚衣角，似是怜悯，似是惆怅般看了一眼姜暻沁。踮起脚尖，衣袂横飞，整个人突然消失在白玉桥上。
玉人何在，只青山如醉。
萧郎无迹，唯碧流有声。
该死！自从发出声音，自己就暗中吩咐暗卫盯人。没想到，人还是逃了。连衣角都没摸到！姜暻沁懊恼道，一丝苦笑浮上清秀的面庞。
“属下该死，那人的踪迹被属下跟丢了。”暗卫跪在地上，请罪道。
姜暻沁走上白玉桥，站立在紫衣少年所在的位置上。右手却扶上脸庞，一把掀了脸上的面具。
这个人，真的是他吗？如果是他，他又想要什么呢？
朕真是不解，他到底死了还是活着呢？
只有这一江春水，不舍昼夜，不分季节地流淌。
迷雾重重，仿佛看不到光亮。这道谜语，又什么时候能揭开呢？
这时，姜暻沁脑中疼痛难耐，记忆片段模糊起来。她弓着背，眉头紧锁。好像七魂六魄有其中几样离开自己一样，好痛好痛。她完全忍不了，不受控制叫喊道：
“啊！啊——！”
“陛下。陛下。”慕容涟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双素手，正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眉间。
对了，我是暻帝，姜暻沁。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任何人！
双目通红，犹如厉鬼般吓人。
慕容涟的小手都快被她握红了，可慕容涟还是担忧地看着女帝，也不松手，也不喊痛。只是秀美轻皱，眉目带愁。
“陛下，慕容来迟了。”慕容涟说完后，顿了顿。眼色也暗了下来，心中一股悔意，正翻腔蹈海。
“不，这不是你的错。”姜暻沁缓了缓，食指轻轻地揉着穴位。她清楚，这疑似凤徵之人，一定有什么目的。而自己，早晚都是逃不过去的。
姜暻沁面容憔悴，心里却迷茫无助。
白玉桥上，紫衣少年。是谁投下涟漪，却悄然不见的呢？
她静静站立，感受这一刻暴风雨前的宁静。
负手，转过身。对着暗卫，朗声道：“朕要回宫。”
清乾殿，却飘香着一股浓浓的甜点味。已经很晚了，殿内却灯火通明。仔细一看，描金盘龙扁额上题着殿名，金龙张牙爪舞，华丽无比。
小竹暗暗想着：快接近巳时了。看了看时辰，心中却有着急了。
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后有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坐在蟠笼雕花大椅上。桌上却摆放着一些糕点：芸豆卷、茨饭糕、荸荠糕、二珍糕等等。难怪一个普通的宫殿里却有一股这么浓的味。
“小竹，现在是什么时辰呢？”从屏风后走出一名男子。他眉目精致，美眼中带着一丝闲愁，面如白玉。长发用檀木簪挽着，露出白净的脖子。空灵秀美，声音也十分动听婉转。此人正是宫中风头正盛，却从不焦不燥的奉家独子——奉惊鸿。
“已经是辰时了。”小竹安安静静地答道。
“辰时了吗？”奉惊鸿暗暗吃惊，怎么这么快？其实他还是想再等等的。他流露出一丝丝无奈，接着问道：“陛下回来了吗？”
“一柱香前回了。”
回了就好，哎，自己还眼巴巴地期待她来呢。奉惊鸿沾了沾茶水润唇，戳了戳那可怜的荸荠糕，吃下美人肚。
其实，奉惊鸿这样的期盼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本来这七巧就是男女相会之节，男子结采缕，穿七孔针，或放几筵酒脯瓜果于庭中以乞巧。
更何况，这些糕点还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多做了好几份，就是因为姜暻沁酷爱甜味。提到七巧，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缠着父亲讲故事。十一岁的时候一个人睡不着，偷偷起床。那天也是七巧节，天上有一层像天梯般的星河，闪闪耀眼。照亮了他年少的眼眸。
她呢？她年少呢？她相信七巧这样的神话吗
奉惊鸿想到这里，惊鸿一笑。他的笑容干净清澈，不染尘垢般纯净。
小竹怔了怔，随后出声道：“奉常侍，常侍亲自做了糕点，定是累了。还是歇息吧。”小竹已经在奉惊鸿身边半年了，奉惊鸿对待下人从不打骂，待人温和。所以他才敢出声劝主子。
等待奉惊鸿离开后，小竹的早已累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不对啊，咦。怎么皇上爱吃的芸豆卷、二珍糕一块没动。而皇上很少吃的荸荠糕却被吃完了！
他捂了捂嘴巴，面上带有吃惊之色。
难道。。。他抬头看了一眼奉惊鸿离去的方向，了然一悟。
随后，还是摆好了糕点。备上了盒子。
小宫人问道：“小竹，这糕点还要吗？”
小竹重重点了点头，威声道：“给皇上送去吧。”
小竹垂了垂头，眼暗了暗，心道：这宠冠六宫，这奉主子，怕也是有心之人啊！也是玲珑剔透，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