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玩笑②·决定复活石的取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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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之后的城堡一片寂静，路明非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与其说是他来找路鸣泽，不如说是路鸣泽来找他——其实每次都是这样，小魔鬼总有办法让所有人不知道他们的会面。
“哥哥。”
下一个拐角处，路鸣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那端，远远地笑着喊他。他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身后是一轮圆月，巨大的帷幔无风自起。
“路鸣泽，你和伏地魔全家有仇吧？要不就是对伏地魔爱得深沉？”路明非经历了晚宴上的大风大浪，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静如止水来形容。他也懒得绕弯子，慢慢走上前，直接切入话题，“你来霍格沃茨是想干嘛？”
“哥哥你应该知道的，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啊~”小魔鬼以手捧心目光真挚，“怕你在霍格沃茨空虚寂寞所以来找你玩啦。”
“人设崩了啊！你真不是什么里德尔的私生子么？”
“我记得大家还都说你是昂热校长的私生子来着……这么想想，出身高贵又卑微，无依无靠地度过童年的设定还是蛮带感的。”
“算了，我该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的。”路明非一手扶额一手无力地挥了挥，停下了无意义的斗槽。他的目光落在路鸣泽的右手上，“等等……你别告诉我这是冈特家族的戒指？这个COS未免太敬业了吧？！”
路鸣泽闻言张开五指，盯着戒指看了一会儿，嫌弃地撇了撇嘴：“是啊。金光闪闪散发着万恶的资本主义气息，纯血巫师的审美真是可歌可泣……不过都已经顶着大反派的名字了，总要有点证明身份的玩意儿嘛……给邓布利多一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也好啊~”
“抢了人家的祖传戒指居然敢还嫌弃它，同样身为剥削阶级的你根本就没有立场讲这句话好么！想膈应邓布利多也麻烦你换张汤姆·里德尔的脸啊……”路明非毫不客气地拆台，语气凉凉，“戒指没有一道魔法劈焦你还真是遗憾。”
“就那点黑魔法，想迷惑我还是嫩了点。”路鸣泽说这话的时候取下了戒指，无所谓地抛接着，“作为魂器来说，只加了干扰咒和诅咒，黑魔王对它设下的防护力量简直低端到令人发指。不过，作为死亡圣器之一的复活石来说嘛……”
他突然停下了抛接的动作。戒指在高处翻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摊开的掌心里。他收手，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眸子里隐约闪过恶意的光，“倒也不算假冒伪劣产品。”
“……哥哥应该有想要再见的人吧？只要你愿意，那些死掉的人，都会回来的哦。”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落清辉，夜色中男孩嘴角带着鬼魅的弧度。那双黑色的眼眸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只要戴上它，他们一个个的，就会那样活灵活现地站在那里，笑着对你说，‘我回来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柔而舒缓，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平添了些许蛊惑的意味。戒指随着苍白的指尖缓慢旋转，平滑的切面流淌着盈盈光芒，宝石上隐约可见佩弗利尔的纹章。
“哥哥你要不要试试看啊？那些比回忆与幻象更真实的存在……一直在等待着你呐……等着亲口对你说，‘你最好了。’……”
“够了闭嘴！”路明非突然提高了声音，恶狠狠地骂道，“路鸣泽你玩够了没有！”
尾音颤抖，透着绝望深处的凶狠与暴戾，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像是惊扰了一地梦境。
路鸣泽一愣，及时止住了话音，颇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啦……”
路明非平复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后退一步像是想摆脱什么东西的纠缠。那句喝骂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已经作土的人，何必去惊扰他们的灵魂。”
“是是是，哥哥你说的都是对的。”路鸣泽欢快地应答，“嘛~也是。复活石什么的，哪有哥哥你的言灵好用呢？”
“路鸣泽……”路明非阴沉着脸，几乎咬牙切齿。
“哥哥冷静！这可不是幻境，你的声音太高了等会儿被费尔奇抓到全怪你……”路鸣泽连忙澄清，“我今天其实就是特意来告诉你，一年级的课表和你的不一致，不能陪你啦~”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我真感动。”路明非一脸皮笑肉不笑，“所以我知道了，并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你现在能圆润地滚开了吗？”
“真可惜。”路鸣泽惋惜地叹了口气，“霍格沃茨七年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完全可以几个年级一起上课啊。师资本来就少得可怜，看来邓布利多真的压榨了不少劳动力……好吧好吧哥哥你别瞪我了，我这就圆润地滚开！”
他讲这句话的同时一点点后退，像一个虚幻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隐匿在黑暗里。
路明非没有目送他离去。他只是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玻璃中映出绰绰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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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级新生的课表上，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是魔法史，重点讲解的内容是很多年前的一场巨人战争。宾斯教授平板无波的音调一响起，下面满怀期待的学生们毫无意外睡倒了一片。
“……说到巨人战争，不得不提的就是巨人这一种族的起源，这一点在神话体系里有着客观全面的记载。值得注意的是，在希腊罗马神话体系里，巨人一族不是泰坦神族——由此进一步推出，古希腊神话中的“泰坦之战”和“巨人与奥林帕斯的战争”不是同一场战争。本节课讲述的巨人战争将以此为原型，从历次巨人战争中探讨巨人这一群体的特点及其种族的进化与发展过程。”
宾斯教授扫了一眼讲台下坐着的一年级新生，睡倒了五分之四。
——又比去年多上了四五个……现在的新生啊，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巨人战争明明是魔法史里最精彩的部分……
他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感慨了一番四巨头时期的辉煌，继续拖长腔照本宣科。
“……而当我们回首，看向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体系，我们会发现巨人与诸神、精灵及侏儒分属四大体系。巨人是最早的生命，生出了诸神，但同时也是众神最大的敌人，可以将之理解为人格化的自然力量。较之希腊神话，巨人的存在被弱化，这是饱受争议的一个地方……”
“诸神与巨人之间不断的冲突、斗争，一定会引发两大势力的最后决战。于是我们都明白，这就是‘诸神的黄昏’——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巨龙尼德霍格咬破世界树的根，它会鼓动双翅，满载死尸于战场上飞翔，巨大的骨翼遮蔽天空……啊对了，说到尼德霍格……据说它和世界之树顶端的老鹰维德佛尔尼尔彼此结怨，而松鼠拉塔托斯克是它们之间的挑拨者……”
宾斯教授讲这完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冰凉的目光，直接穿透了他的幽灵体。
他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四处寻找着目光的来源，却只看见一个黑发的男孩坐在第二排，低头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腰杆笔直。
错觉？宾斯教授有点迟疑。他自认为判断不会出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毒怨到能够引起灵魂感知的视线可是寥寥无几，哪怕在千年之前也是如此。再次看向那个男孩，宾斯教授才惊觉自己竟然看不清他的灵魂。
他咳嗽了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惊讶，不过“宾斯教授居然咳嗽了”这一件事显然引起了更多人的惊讶，不少睡着的学生都满脸惊恐地看向了他。
姜还是老的辣。宾斯教授装作他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淡定地翻过魔法史的下一页，继续开始他的催眠大业。目光扫过满眼笑意的某人时，仍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最近霍格沃茨的妖孽真是越来越多了。
“最近霍格沃茨的妖孽真是越来越多了！！！”
“你是不是也在说汤姆·里德尔？！今天课上那个无杖无声的漂浮咒简直丧心病狂啊！”
“是吧是吧！！！各科全能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而且我听说，斯莱特林不少人回去提到这个名字，他们的家长们瞬间脸色就变了……”
“？莫非是某个衰败的古老家族吗？”
路明非从不堪回首的魔药课出来，中饭时间就听到全校都在讨论着同一个人。
各个年级都有那个年级的话题人物，这本没有什么奇怪，高年级学生听到低年级口中的学霸传说最多一笑置之。奈何“汤姆·里德尔”这个词对于斯莱特林某些接近食死徒权利核心的家族来说简直不啻惊雷，年级再高也抵挡不了从父母口中挖出隐晦真相时内心的卧槽啊！所以，也不知是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伏地魔的黑历史依然无人知晓，但“里德尔背景很厉害”这一点算是全校公认了。
“……他敢不敢低调一点？！”路明非目瞪口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是小魔鬼本人放出去的，他完全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没准还在筹划着什么更加惊天动地的事。
看向斯莱特林长桌，果不其然没有发现路鸣泽的身影。
“据说他连邓布利多的下午茶邀请都拒绝了呢。”恺撒不知道路明非丰富的心理活动，好心地补充，“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的蜂蜜茶怎么样，我记得昂热校长对此一直很好奇。”
“咦？？拒绝了校长的下午茶？”西莫大声重复了一遍，格兰芬多长桌立刻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消息很快扩散到整个礼堂。
坐在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或怜悯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表示心好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玩笑②·决定复活石的取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