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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鼎爷的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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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然办理了出国手续,再过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各种证件就齐全了,可他的心里总是觉着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好,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在心头。夜间,庄然再一次地从梦境中醒来,梦中的情景与刚出车祸时的一样,无助迷茫的自己困在悬崖边缘,是面带微笑的辛静把自己引出了危险的地带……辛静不说一句话,但她明白自己,能读懂自己内心深处的孤寂,她的自信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庄然这才明白,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原因是什么啦!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辛静了,他很想在临走之前见一见辛静。
庄然父子去了庄氏集团,回家的路上,庄然让庄鸿泽把车停了下来,他的双眼望着辛静家楼房的窗口,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叹涌入心头。
由于庄毅的节外生枝,让庄然失去了再见辛静的机会,庄毅直截了当地说出他自己心中的秘密,让他的情感暴露在外人面前,他很狼狈,也很愧疚,他无法再面对辛静那双坦诚与信任的眼睛……所以,他不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有静静地在暗中很奢望地看她一眼。
庄鸿泽坐在司机座位,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双眼扫向反光镜,镜中的父亲侧着头,目光锁定在一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让人难懂的含义,是期盼?还是落寂?他摇摇头,实在是无法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但他能感觉到来自父亲身上的那种渐渐欲浓的失意与孤寂。
父子俩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那儿,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间,庄然的身体动了动,庄鸿泽连忙把脸转向车窗……
只见许晓菲左右挽着父母的手臂,嘻嘻哈哈地朝着街道的对面走来,辛静与许明志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一家三口边走边谈论着什么。
望着此刻开心的画面,庄然的心一阵阵地抽搐,他目送着他们一家渐渐地远去……更多的失意与羡慕把他包围;他不明白,为什么平凡的辛静会有那么多的欢乐?在她的脸上总能看到幸福与宁静,这是自己多年来所寻找的和期盼的,它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
庄鸿泽看着父亲孤寂的侧面,再望向远去的辛静一家的开心一幕,此时此刻,他完全的体会到了父亲的那种失落的心情,自己的内心深处,不也是渴望着父母的疼爱,家的温暖吗?他用手轻轻地扶住父亲的肩头,“爸爸,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孤单的一个人,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这次去加拿大接我的爷爷奶奶,我陪着你,我们家的房子太冷清了,一家人是该好好地团聚了。”
儿子的话让庄然非常的感动,“小泽,你真的是长大了,变成熟了,你让我感到骄傲,感到欣慰,集团有你二叔和戴维掌管局面,我很放心,等从加拿大回来,你也该收收心,替我分担一些集团的重任了。”
“我知道,我会把在国外学到的知识运用到集团中,爸爸,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戴维叔最近的神情不大对劲,总是走神,你该找他好好聊聊。”
庄然沉思的点头,随后闭上眼睛想着心事。
鼎爷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自己的别墅外面一排柳树旁边,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它静静地停放着那里,已经很长的时间了,几次见到它,让他的心里起了警觉。
“赵权,”鼎爷皱起了眉头,对着车内的司机发话,“知道是谁的车吗?三番五次地停放在这里,想干什么?”
“鼎爷,我正想与您细说这事,”身为贴身保镖加司机的赵权低声说道:“车的主人与您见过面,就是庄氏集团的副总戴维,他的目的是在等待着段小姐。”
“噢?”鼎爷眯缝起双眼,再次看向黑色的轿车,“戴维?就是前些时候,与庄氏集团洽谈合作的戴维?那个被玉凤的美貌惊呆了的副总?有意思,这个小子有点毅力,哼!”
“鼎爷,今天上午您让我回来取份文件,我见段小姐穿戴整齐地走出门来,当她见到黑色轿车,神情显得很是无奈,站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又回房间了;我保证,段小姐不是因为看到我才改变的主意,依照情形,段小姐与戴总相识,很早就相识。”
“他和她?很早就相识?哼!有意思,你小子够机灵,好,继续给我盯着;唉!这帮人总是给我出难题,赵权哪!他们这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呢!陈叔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鼎爷,您回房休息吧!我在这盯着。”
别墅内静悄悄的,每一个房间的门都紧关着,鼎爷停下脚步,望着寂静的没有生息的空气发了一会儿呆,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近些日子以来,家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蓉蓉待在庄氏集团里不想回来,不知道这疯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玉凤呢,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呆呆的总是发愣?好像有满腹的心事?就似当年出事那会儿的神色……想到这里,鼎爷加快了脚步,朝着段玉凤的房间走去。
门是虚掩着,鼎爷轻轻推开房门,看到玉凤依在窗边,目光朝外观望,神情有些忧郁和伤感。
鼎爷走过去,把她拥入怀中,“在看什么?”
段玉凤把身体重心靠在鼎爷的身上,吁了口气,“我在看下面的黑色轿车,九哥,知道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吗?”
“管他是什么人,与我们有关系吗?”鼎爷漫不经心。
段玉凤转过头来对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冷静?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辆车多次出现在别墅外面,你的保镖可能视而不见吗?”
“他告诉我没用,我想让你告诉我,车上面是什么人?”
段玉凤叹了口气,离开鼎爷转向窗外,“你总是这样,让我在你面前自渐形秽,让我心里充满了愧疚之感……九哥,也许当年你真的不该救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鼎爷一下子恼怒了起来,他扳过玉凤的肩头,用力摇晃着,“什么叫做不该救你?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自杀而无动于衷吗?我还没那么冷血;玉凤,从你跟我走的那天起,到现在整整十三年了;在这十三年当中,你是自由的……想想看,这些年来,有什么事情是我勉强你,又有什么事情是我强迫你的呢?相处了十三年的时间,日子并不算短暂,我尊重你,疼爱你,对你比对我的亲生女儿蓉蓉还要宠爱;我这么爱惜你,你感觉不到吗?你的心真的象你的外表那样是冰做的吗?”鼎爷的情绪越说越激动,他握住她肩头的双手逐渐加重了力度,他被她说的话给激怒了,近日来被她的冷落与漠视忍到了极限,“你来告诉我,你对我的笑脸相迎都是装做出来的吗?这些年来,我以为我俩之间相处的够坦诚,够亲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伪装出来的?你说,告诉我,下面车上的人是谁?自从他的出现,你就开始了不对劲;他如果是你朋友的话,我让人请他上来,但如果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那我叫人废了他……”
“够了,你弄疼了我。”段玉凤在他的怀中挣扎着。
被她的一声叫喊,鼎爷不自禁地松开了双手,段玉凤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努力地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辛苦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好,我来告诉你,”段玉凤压下心中的那份歉意,“这些年来,我对你的表现都是出自我的真心,你知道我的伤心事,所以,我没有必要在你面前伪装什么,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我更感激当年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九哥,我从没有忘记你的恩情……”
“感激?恩情?”鼎爷打断她的话音,“你对我就只是感激吗?你是在报恩对吗?这些年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你对我感激吗?让你委屈自己来报答我吗?”听了玉凤的话,鼎爷更加的恼怒。
“九哥,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误解?你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你们女人为什么都选择背叛我呢?我有哪一点对你们不好?让你们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
好久没有见到鼎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此时的他满脸的怒容,身体在急促的发抖,他的双眼瞪着段玉凤,目光中闪现出的寒意,似乎要把她给捏碎。
鼎爷的脾气,段玉凤是知道的,当年那两个祸害自己的混蛋,被他的手下找到之后,曾经当着自己的面,被活活地折磨而死……他不允许别人对他的背叛和不忠,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段玉凤的心里害怕了,不为自己,为的是戴维,那个对自己一生都是一往情深的戴维。
“九哥,”段玉凤心有余悸地保证着,“我不会离开你,请你放心,我会守着你,下面车上的人跟我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鼎爷眯缝起双眼,象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她,段玉凤那躲闪的目光中掩饰了一些他看得懂的内容,“既然毫无关系,那我错怪你了,休息吧!没你的事啦!”随即拿起手机朝着外面边走边打起电话,“赵权,下面的车还在是吗?……好……去把那家伙给我请上来,我要当面谢谢他无偿地为我守护着别墅……”
段玉凤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一直吹到心底,她紧张的看着木然离去的鼎爷,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因为她从他那挺直的后背中感觉到了,平静的表面浮现出来的那股冷酷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