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一世情—兰苕》若有思

14、舞鹤复何施

　　听到那公鸭嗓的通报，我立马往舞队里跑去，想是姐姐也该回来了。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看到姐姐的影子。
　　“苕儿呢？”郁闷，灵影姐姐在找我呢，怎么办？我又不能答应她……“不行苕儿不在这胡旋舞就跳不成了，还不快去找……”其实这个胡旋舞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又请教了舞师配上了原来网上听来的一首《胡旋舞》歌曲，姐姐原本练的挺好；又因为之前想李代桃僵的所以就让姐姐主跳并唱歌的，不会如此倒霉吧？姐姐居然不见了……看来这回不上台都不行了。
　　“灵影姐姐，其实我想让姐姐上台才伴舞的，我在这里……”我揭开面纱轻声地说道。
　　“你个丫头，想急死我呀，兰蕙虽好但是没有你的急速飘逸的舞姿、柔美歌声怎么能让皇上开怀呢？”灵影一把把我从舞群里拖了出来，“韵湘，帮她把舞衣换上头发也要重梳，妆也要重新画……”哦我的老天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随便你们找去吧！
　　“姐姐，你在那里啊？”我被韵湘姐姐拉着坐在了化妆台前被她们无情地摧残着，嘴里念叨着！心里却想着，这皇帝要来这是只是杨广私底下和我说过，灵影姐姐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难道灵影姐姐和这国公府里的人早有预谋？为的就是让我取悦这个昏庸的皇帝？怪不得杨广临时变卦让兰蕙姐姐代替我了，怎么办？怪不得我和杨广走得近让独孤氏如此生气，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我上当了……呵呵，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们的心，我一定要你们都后悔。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撕裂着，分成好几片。灵影姐姐对于我而言是良师，她对舞蹈的痴迷不亚于我对芭蕾的热爱，所以我有时候觉得很喜欢很敬重她，甚至觉得她是好人收留我和兰蕙姐姐，可是现在只留下失望，原来友情和亲情在名利之间是如此经不起考验。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反正我这个人在这边就是看天过日子的人。时间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日出就练舞唱歌，日落就睡觉；难得出去晃晃而已。皇帝的光临让府中紧张不少，我们都准备好了，我换上了一套浅绿色的露脐舞装，下身是绿纱灯笼裤腰间有绿纱制成的流苏短裙，上身是绿色裹胸外披一件高腰贴身轻纱小褂，领口上手工钉上了亮片和小彩石，脚上是一双淡绿色的绣花舞鞋，我很是喜欢。头发被梳成双环灵蛇髻往右边倾斜，蛇髻下插上了一根五彩石和亮片串成的流苏簪，前额贴上了一小朵淡粉色的梅型花钿，脸颊淡红、樱唇无需施朱；杏眼柳眉真是我见犹怜啊……粉绿色轻纱帛用臂环束于双臂，从肩部用针线缝于褂衫肩部并让其自然垂下，很是轻便并不累赘，徊手时很有飘逸感。其她姐妹们是同款的淡粉色露脐舞装，她们都是蒙着面纱的，而我呢？当然用自己手穿的金色珠链于面纱一起挂于两耳之上。大家陆续走到会客厅的耳房里等候召唤。
　　“歌舞准备上场了……”外面进来一个婢女唤到。
　　“大家准备好了就走吧，别迟了……”灵影姐领头带着我们出了耳房，刚出耳房就听到箫声和鼓声阵阵响起，我身后的舞姬们随着笛声响起陆续转进了舞池。粉色丛中，绿色一点突出，我旋身转到六人的舞群里便唱到：“旋如风鼓弦起御前舞霓裳……”胡旋舞的特点是动作轻盈、急速旋转、节奏鲜明，我踮起脚尖随着笛声转动旋身，“摇曳舞衣罗袖动香乍摇风，嫩柳池边拂水
　　照亮指尖弧线拨动心房……”随着转动的身体我看到了皇帝高坐主位，国公府的一干人等都分坐下位，双臂妖娆地如同那塘边柳枝，地面光滑舞鞋踏在上面很滑，让我不敢尽全力跳跃转身；“萦绕珠光剔透旋舞轻摇明珰月下寒光清响……”鼓声阵阵笛声相随，好熟悉的……转头时却看到杨广从座位上慢慢地吹着笛子走向舞池，我踢掉了舞鞋赤着脚慢慢靠近他“返腰起临风胡旋急云鬓步摇依回望华帐里仙袂飘飘举罗秀七彩衣金钗寄将去旧物表情意……”我看他倒神清气爽得意非凡呢，难道知道是我？哦对了他知道我喜欢浅绿色舞衣，一个大跨步跳到他身边，抚媚地对上他的眼眸围着他辗转胡旋，“夜半私语时愿为连理枝玉颜天成难自弃似凝香红艳滴怎料它将时缢死荒凉地……”我欲把脸上的面纱揭下，但反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随着笛声的停止鼓声也将接近尾声，“啊……啊……”缓缓停止舞步轻纱帛随着一阵微风吹起。舞姬们围着我也停止了舞步，作飞天状，我半蹲一旋身扯掉了面纱扯断了珠链的细线，金珠散落了一地，全场一声惊叹抽嘶声。我知道今晚以后毓璃楼将轰动整个长安，我的未来也将变得很坎坷悲惨……
　　“好……好一个美人，舞美歌也摄人心魂啊……”皇帝第一个反应过来；“灵影可在？”皇帝唤到。
　　“皇上，臣妾恭候圣驾，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灵影走到我的身旁跪了个叩拜礼。
　　“呵呵，影儿如此安排盛大的歌舞，让朕惊喜万分啊！”虽然他和灵影在说话，可是眼珠却一直盯着我看，“快起来吧，我就知道你的一年赌约未满肯定不肯回宫，你这些舞姬可是宫里出去的那些宫女？这位美人……”他走近时才认出我来。“起来，起来……”他把我扶起，爪子一直扶着我的手臂，晕死了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当我什么人了。
　　“谢皇上，民女已经遵照灵影姐姐的安排献舞一支，请恩准民女离府。”我俯身作福，没等他的回答我欲起身离去。这里我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不管是杨广也好，姐姐也好，还是远离是非为好，我宁愿一生都在歌舞馆卖唱跳舞，至少平平安安和姐姐一起。为什么当年那个站在众人面前傲视非凡的安璇如今却如此懦弱呢？
　　“慢着，如此无视朕的女子你是第一个，今天朕很是高兴，说说你是什么人？”皇帝把我拦下，打量着我说道。
　　“皇上莫怪，此女乃是代郡武川云氏，因为姓云，我们都称她云儿，父亲只是一介散官。臣妾当年救了她和她姐姐，臣妾便教她歌舞……因为此女身形轻盈非常善于歌舞，皇上和臣妾当年的赌约皇上要兑现呢……您说过如果我找到最善歌舞的女子为您献上一曲，您就封臣妾做皇后的呢……”灵影含羞地和皇帝撒着娇，用冷冽的眼神望着我。我心里冷笑，如此冷情也就是冷灵影了，莫怪性冷了。
　　“苕儿……”姐姐突然跑了出来，拉住了我的手，“你怎么，我……”姐姐内疚地说道，“对不起……大公子说要我最后上场，说是毓璃楼的舞押后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冷灵影的身份，但是她这样大大咧咧地跑出来，我们的秘密就曝光了。
　　“怎么回事？她们……”皇帝惊愕道。
　　“皇上，她们是双生子，那是姐姐，跳舞的是妹妹。”灵影特别点出，生怕皇帝不知道是我跳的舞。
　　“哦，姐姐……原来刚进府时落水的美人是你呀，”皇帝一把拉起了姐姐的手，“朕看看……没受到惊吓吧？”
　　“皇上，民女惶恐……”姐姐不明所以地跪在地上，“民女不记得了……”
　　“嗯，看来是受到惊吓了，连白天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既然是朕吓到了美人，那就应该请太医好好瞧瞧，灵影这丫头交给你照顾了。等爱卿的寿宴结束后就随朕回宫吧！”皇帝一把扶起姐姐，拉至身边站在灵影身边。“杨爱卿啊，小雪身体不适不方便随朕出宫祝贺，不过阿英也如此精通乐理真让朕刮目相看了。”
　　“皇上抬爱了，小犬不才。不过臣妇日日提点，阿英文韬武略已有所长，他日能为我大周为皇上效忠！”独孤氏跪地叩拜道。
　　“皇上，臣等一家必衷心耿耿为大周，今日寿宴皇上屈尊来府上，真是臣等的荣幸，歌舞未完，皇上请上座。”杨坚、杨勇也离座请皇帝上座后，方才安心落座，郁闷；现在大厅里面就我和杨广是站着的，不是我不下场只是不知如何才能离去，以前都是听楼主冷灵影的，现在……我怔怔地看着杨广，他也含情地望着我，“阿英，还不肯下座是想为朕献技不成？”
　　“皇上，民女想再献歌一首，还忘三公子以笛相伴。”我跪地祈求道，姐姐为何为变成这样，原本我一心求去，偏偏你这个时候却穿着白天我换下的那套衣服出现在这里，为何？这样离奇，我看着杨广时他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杨勇时他却面无表情，独孤氏一脸不屑，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我看向冷灵影时她却满面春风，一脸得意。难道真是她？为什么？想不通，看着姐姐脸色煞白的看着杨勇，可他却看着我；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说

　　本来双生就是杜撰的，现在一个要进宫了，现在的云儿争夺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