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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明的请求 ...

  •   “汉王,撤兵吧······”
      空荡荡的大殿,袅袅升入空中的烟。一室留香,殿内的气氛却冷寂,孤清,空气中似乎又浓郁得化不开的伤。栗发少年立于大殿中央,头却微微低下,似乎是难以面对殿上微微端坐的中年人的目光。
      “天明,你不能这样偏袒他!”端坐的中年人的身形微晃,左手紧紧把着座椅扶手,透出一丝隐忍和怒气,却又似乎碍于什么,迟迟未对殿下少年发火,语气中又掩盖不住的无奈与悲伤。
      “当日摆下鸿门宴的是谁!?当日对你放下狠话的又是谁!?他项少羽是谁!?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他就是这么倨傲,这么自负,你又何苦委屈自己!?”说道最后,中年人竟微微发抖起来,言辞激动。
      “···你不懂少羽···他,他不是这样的人。”天明还想辩驳,“少羽以前不是这样的,他······”
      “够了!”刘邦广袖一挥,径直站立起来,“天明,你什么都不用再说,我意已决,任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撤兵。”背对天明,天明看不见刘邦眼中一闪而过的伤。
      大殿又陷入沉默,刘邦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哀伤,天明的头自始至终从未抬起,原本活泼开朗的天明此时仿佛被抽去生命一般死气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淡淡的叹息,天明终于抬起头,苦笑一下,“我也知道这个请求太过分,难为汉王了,汉王不答应也是情理中的事。我放弃了。”
      刘邦看着天明,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不怪我?”刘邦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竟问出这样一句,他是汉王,他的决定何须问询别人,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丝丝不安,天明的想法,天明的决定,他都想确定,他不想失去他在这乱世中窥见的唯一的一丝光明······
      “怎么会。”天明挠挠头,似乎有些尴尬的笑了,“汉王不介意天明逾越才好。”
      “这···项王的事?”
      “嗯?”天明不明白,刘邦都拒绝自己的请求,为何还要问起此事,“什么?”
      “咳···”刘邦假装咳嗽两声,走向天明,“没什么,天明,今晚不妨一起吃晚饭?”说着便要去拉天明。
      天明不留痕迹得避开刘邦的手,笑道:“多谢汉王好意,可天明还有要事在身,要先行一步了。”天明栗色的眼眸好像一汪池水,能将对视的人的灵魂都映在其中,即使经历过这么多的劫难,他似乎还是一点都没变,善良,单纯,心中的信念从未改变。
      “罢了罢了。”刘邦笑道,“天明,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隔阂,即使我现在已拜将封侯,我们还是可以以兄弟相称。”
      即使在外人面前摆足架子,即使对樊哙萧何也有所顾及,所有的猜忌,怀疑,在天明的面前都不成立,这就是刘邦,从天明救下他那刻起,这种差别对待就已经确立了。
      “嘿!我知道的,那我走了啊。”天明说着就要离开。
      “天明!”
      “嗯?”天明回头,看着身后的刘邦。
      “没什么,改日再聚,子房他···子房过几日就回来了。”刘邦广袖下的双拳紧握,说道。
      天明哈哈一笑,“过几日定来拜访三师公!”说罢便转身离去,有种说不出的潇洒。
      刘邦眯眼望着那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不发一言,胸中却似有波涛翻滚。
      天明离开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脸上再无笑颜,时光荏苒,他早已不是那个胡闹的小子,也学会怎么去隐藏自己的情绪。旁人看到的是他的笑颜,又怎么能明白他心里的苦。
      刘邦不愿意又怎么了,他荆天明好歹也是墨家巨子,救不了那人心系的一切,好歹得救下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荆天明从来不怕失败,不怕跌倒,可项少羽未必就一样。
      夜色正浓,望不到天明。
      第一章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天明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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