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指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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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将《剑决天下》最关键的两名主角定下来，晋晨心里却没有轻松多少，光是前期的准备就耗费了不少功夫。道具必须精良，服饰必须飘逸，在选角上更是煞费苦心，尤其是女性角色的外貌，晋晨有着近乎偏执的要求：宁可去戏剧学院淘美女，也不要塞钱的歪瓜裂枣。
不少赞助商和演艺公司，变着法地想塞人进剧组，都被晋晨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为了拍出一部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武侠剧，可以说是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不少论坛和娱乐报刊，都先后爆料了晋晨和楚凌当初的恩怨，恶意评价揣测他拍《剑诀天下》的意图，背后都是谁做的手脚，晋晨也猜得到七八分。
想起一些报刊用各种语言诋毁自己，晋晨只觉得一阵气闷，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莫任离见此，赶紧给晋晨递了杯水，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给他顺气道：“你也少抽点烟少喝点酒，难道想戏没拍完就把身体搞垮？”
“咳咳咳……到底是老了。”晋晨不由地看向江哲和牧然的方向，叹道，“年轻好啊，总有无限的可能。”
“你啊，本来不就打定主意，让江哲演独孤依然，牧然演骆风的吗？干嘛费劲还让两人比一场？”莫任离扶着晋晨坐到椅子上，心中对这个倔强的老友满是担心，刚强的外表到底还是强撑出来的，他无法制止那些流言，也只能用些拍摄的话题让晋晨分散心神了。
“比起江哲，牧然究竟还是差了一些，这样心气高的年轻人，用说的他是不会明白的。只有现实才会让他体会到差距在哪。江哲将会是他障碍，也会是他进步的动力。”晋晨将目光转向江哲，如果说宴会上的见解让他对这个新人抱有十分的期待，真正见识到了江哲的演技之后，这份期待又变成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导演做久了，晋晨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个演员是否科班出生，有没有演戏经验，出道多久，他一眼就能猜道个八/九不离十。
毫无疑问，江哲是他十年间都没见过的一个异类，演技精湛不说，那样的台风，按理说没打磨个几年是绝迹不会有的。可以说，江哲已经具备了成为一线大牌的素质，只要有足够的作品，迟早能打出名气来。
“不说牧然，我看江哲这个小子很有实力啊，说不定还真能超越你呢，任离。”晋晨笑眯眯地看着莫任离，果然后者将扇子一合，一副不屑的表情道：“这小子还差得远呢，等我好好磨练下，才能拿得出手。”
晋晨呵呵一笑，果然这家伙是起了爱才之心。
两个老人的心思，江哲不得而知，他一个人偷溜到化妆间，早已沉浸到剧本的海洋当中。剧本和成片的观感差别很大，如果说后者是已经是完成的艺术品，那么前者就是一副等人着色的图画。
即便是有珠玉在前，江哲依旧觉得《剑决天下》有不少可改进的地方，如果再融入骆风的故事，那未知性就更大了。
江哲不断地用笔在剧本上标出关键点，大约是太过投入，他没有发觉有一个人进了化妆间，默默地站到了他身边。
牧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过来找江哲，他的思绪很乱，一幕幕的都是江哲的戏：曾经的哨兵、现在的独孤依然。他们之间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在任何事情上，牧然都必须做到精益求精，演戏更是如此。哭、笑、恨、痴，为了更准确的把握人物的七情六欲，他甚至将这些规范地做出了一个标本，每一个情感应该怎样的面部表情诠释，甚至微笑时的角度，他都相应的标准。
“你的演技是完美的，也是无趣的。”老师是如此评价自己的，牧然向来不以为意，有什么人能够超越完美？
但是，江哲却超越了他，两次！
一贯的修养让牧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安静地站在边上，默默观察着江哲的剧本，初时只觉得他只是随意画着圈圈杠杠，细看则不由地吃了一惊：每一处江哲标注的地方，都是一个高/潮，或是表现独孤依然内心转折的剧情，可以说是剧中的精华所在。
江哲，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牧然内心犹如刮过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江哲每次显露出一点底细，就能让这波浪越来越汹涌。
没多久，江哲似乎有些疲惫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抬头恰巧对上牧然浅蓝色的眼睛，面带诧异地问：“有什么事？”
“没事。”话虽如此，牧然却没有移动脚步。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两人干瞪眼了半天，江哲终于熬不住了，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你究竟比我强在哪里？这句话牧然是打死也问不出口的，思量再三，他想出了一个委婉地问法：“你是不是更加喜欢，长得比较粗犷的女人？比如小杨这样的？”
要不是牧然语气诚恳，表情正直严肃，江哲都要怀疑他是过来故意挑衅的，当下眉毛一挑，回道：“我的审美没这么糟糕。”
“你抱着小杨时候的动作，肌肉的紧绷度明显比平常高，我回看了录像的特写，在和小杨对视时你的瞳孔在一瞬间缩小，这都是对异性产生感情时最直观的生理反应。”牧然义正言辞，非常专业的言辞，让江哲一瞬间对自己的审美观产生了质疑。
脑海里闪过小杨堪比糙汉子的脸，江哲赶紧摇头解释道：“肌肉紧绷是因为她太重了，瞳孔缩小，是演技让你产生的错觉。”
“怎样的演技？”终于绕到正题上，牧然暂时抛弃了自己高傲的外衣，有些急切地问道。
这下江哲终于明白了牧然的来意，说来说去，竟然是像自己讨教演技的。他不由地对牧然这个少爷有些刮目相看，原以为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不屑做“不耻下问”的举动的。
江哲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牧然坐下再谈。两人促膝而坐，极近的距离才让他发现，牧然是一个相当讲究的人，同样是有钱人，与黎瑜峰的追求品质不同，牧然似乎更关注细节——他的指甲修得干干净净，每一片都是圆润的弧度；头发梳得极为服帖，明明才摘下假发不久，他的发型却和初见时一样丝毫不乱。
和江哲一副不修边幅，脚上还踩着没换下来的长靴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江哲有些烦恼地揉着蓬乱的短发，回想着牧然的演技，便觉得有些难办，情感融入这玩意是很难用言语表达清楚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江哲不说话，牧然就这么坐着，挺直的背部也不沾靠垫，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江哲，等着他的回答。
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看着，江哲有些不好意思，见对面的人满脸认真，也不好敷衍，便问道：“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德国“豹”2A6型坦克，它安装了全电动火炮控制和稳定装置，防护力高，机动性也很强，我非常欣赏他在炮塔上的设计。”牧然犹如科教台的讲解员，一连串百科般的东西说下来，都不带格楞。
江哲：“……”
见江哲不说话，牧然思索了片刻，又道：“其实99式坦克也不错，威力大，防御高，就是射程太近，只有2000米——”
为了避免对话拐向诡异的地方，江哲赶紧打断道：“并不是所有的角色都能符合自己的喜好，想要融入自己的情感并不容易，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情感替换。”
“情感替换？”牧然将这四个字又细细念了一遍。
“把对事物的喜欢，转移到演对手戏的人身上，试着模仿看到自己心爱物品时的心情。”两世为人，江哲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和人讲解演技的问题，见牧然拧着眉头，又安慰道，“刚开始会有些别扭，习惯了之后就能自由地融入感情了，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些副作用——”
“什么？”
“大概在某个阶段，你会自动把“坦克”的图像贴在同台演员的脑门上。”
“……那你用什么代入的？”
“南瓜饼。”
“……”
军事狂和吃货的世界，大概永远不会交融。
事实上，江哲并不在乎自己所说的对牧然有多大帮助，他的天赋很好，时间到了自然就能悟出门道来。骆风这个角色，也并不存在大的争议，目前的牧然完全hold得住。
《剑决天下之绝代双骄》这部剧，资金充足，班底又好，又有两名四大花旦加盟，可以说得上时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电视剧之一，然而让它变成热门话题的却不是以上任何一个元素。
江哲打开电脑时，企鹅新闻便自动跳出了一行字“二十年恩怨情仇，晋导演继夺人爱妻后，又抢楚先生成名之作？”副标题“楚粉呼吁抵制新版《剑诀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指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