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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未亡人 ...
林府在池园算是大宅,四五进的院落,飞檐斗拱,满树都还是昨夜的大红缎子没来得及收去。
家中出了事,一帮仆役也乱了分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直到看到官兵冲进了院落才安分地站到墙角。
“陈大人请。”侯正烈不忘先请陈意儒进了宅子,转头却不见有接应的管家,正想发作,却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喊从宅子中传来,与之同时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飘然而出。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侯正烈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得七魂没了六魄,那红衣鲜艳的不是林睿弘昨日新娶的娘子是谁?
“青天大老爷,您,您可要为我作主啊……”那女子委身在地跪在侯正烈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你……你……是……人是鬼?”侯正烈抬头看看天上烈日高照,勉强定下心神问。
旁边的唐楷已经不耐烦了,虽然碍着陈意儒的面子还是忍不住道:“侯大人,这光天化日下哪有什么野鬼作祟,当然这是一个人了。”
“可,可林府家丁来报案的却说是新娶的夫人昨夜没了的。”侯正烈还是一脸茫然看着陈意儒。
“侯大人,林宅出事恐怕是真的,只是不是新娶的夫人,而是林家家主林睿弘。”一旁的陈意儒缓缓说道。
“这,陈大人,何以见得?”
“林府若不是出事,怎会府门大开;若不是家主罹难,管家不在,仆役无主也不会乱成一团。”
“陈……大人,高见,高见。”侯正烈赶忙陪笑,但一转身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他随手逮着一个站在边上的家仆便训斥道,“管家人呢?这个家里就没个管事的了出来?”
正说着,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衫,腰上扎着一道白麻的素装女子从正厅出来,对着侯正烈和陈意儒微微道了个万福,道:“夫人请大人进正厅谈话。”言罢便在前面引路,看也不看还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新夫人杜氏。那杜氏看着无聊,便也收了哭声,跟在众人后进去。
正厅中主位端坐着一位气质非比常人的妇人,素白的衣裳,未施粉黛,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依然让人一见便油然而生一股敬意和亲切感。
“侯大人。”见侯正烈与陈意儒等人进得大厅,那女子起身道了个万福。
“林夫人。下官叨扰。”侯正烈认得那就是林睿弘的正房夫人祁氏。
“侯大人请上座。”
“咳咳。”侯正烈赶忙介绍,“这位是清州府府尹陈意儒大人,正巧回池园省亲,呵呵,正好路过,路过。”好容易等侯正烈前言不搭后语地介绍完,宾主寒暄一遍又分了主次坐下。
“林夫人,这府上……”侯正烈看了一眼后面又开始哭哭啼啼的新夫人杜氏,有些犹豫。
“叨烦侯大人了,昨日外子迎亲,却不想今日却见老爷昨日晚便去了的。”祁氏的声音很低,却也不往一边的杜氏身上看去。
倒是一旁的杜氏忍不住了,拖住侯正烈的衣服又开始痛哭流涕:“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昨夜,昨夜,我压根就没见到老爷的人啊~老爷今晨暴毙,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呜……我……这可与我一点都不相干……呜……”
“呸,你这个遭雷劈的妖精!”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过,对着跪在地上的杜氏就是一脚,杜氏躲闪不及摔到一边,哭得更惨。大家定睛一看,却是林睿弘的独生女儿林茗鄢。
“茗鄢放肆。”祁氏一拍桌子想制止女儿,却不想一下倒呛得自己说不出话来。身边的丫鬟连忙为她顺气。
“娘,我们还不把这个小妖精赶出家门去,干嘛还要留着她在家里胡作非为!”林茗鄢刁钻泼辣的本性暴露无疑,“就是娶了她我们家才弄得乌烟瘴气的!”林茗鄢噘着小嘴,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可那看着杜氏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茗鄢,这儿没你说话的时候,还不回屋呆着!”祁氏看着女儿在厅堂大闹,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脸都气白了。
“娘!”
“回屋呆着。”
看着林茗鄢气鼓鼓地走回后厅,祁氏的脸色才稍稍好了点。
“祁氏教女无方,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又是一个欠身。
“林夫人,”侯正烈看了一眼陈意儒,问道,“不知夫人可否告知关于林老爷去世的相关事情?”
祁氏轻轻叹了口气,道,“昨日外子迎亲,中午时拜了天地,又领着拜了正室,我便不再参与。昨晚的酒宴也按规矩回避。本来今日一早新妇要来请安,左等右等却不见人,打发丫鬟去请,却发现……”祁氏的脸色变得苍白。
“夫人但说无妨。”陈意儒微微蹙眉。
“丫鬟回报杜氏在庭院中大发脾气,不见老爷人影。本以为是一早两人闹了矛盾,我便想去劝劝老爷。丫鬟又报老爷并没有回房,想老爷大概在书房一个人生闷气,我便一个人到了书房,谁知道,却看见老爷倒在了……矮柜边,已经,已经去了……”
“当时可还有别人看到?”陈意儒接着问。
祁氏摇了摇头,续道:“见此光景,我便赶忙呼唤人来,接着,便遣家仆到府衙报案。”
陈意儒与侯正烈对看一眼,此时唐楷已经随着池园县衙的人到后院书房看了现场回来,靠近陈意儒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陈意儒颔首,又道:“不知夫人可否移步,一起到现场一看。”
书房的布局和一般大户人家的格局并没有什么不同。林睿弘原本也是儒商,只是机缘巧合中靠着池园的瓷土生意起家,虽然已经入了商道,但原本的书生意气还是没有忘。
林家的书房很大,进了正厅,左厢是平常读书写字的地方,一张紫檀书桌,上面零乱地摆着几本书,上好的徽墨砚台中还隐约有些墨迹,一支沾了墨的小毫架在上面,已经风干了,看上去主人似乎原本在桌前写着什么,只是忽然有事离开了一会;右厢房是一整间的藏书,依然是紫檀的封闭书架,上面分门别类地刻着经史子集的字样,另一边是一个博古架,上面摆着许多小巧的古玩,对着博古架是一扇雕花着的晓窗,窗前是一个矮柜,林家的家主林睿弘就倒在矮柜前面。
“大人。”池园县衙的仵作已经检验完毕,对着陈意儒和侯正烈一辑,道,“林家家主面色发青,七窍也有出血的迹象,初看似乎是中毒身亡。”
言毕,却听见身后林夫人祁氏发出一声轻呼。
“我知道是谁杀了老爷!”忽然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是那还穿着大红衣裳的杜氏,“就是她!”芊芊玉手猛地指向一边捂着胸口的祁氏。
“杜夫人不要血口喷人。”祁氏身边的丫鬟站出来抢白道。
“哼,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祁夫人娘家是我们清州出名的神医呢。”她在“神医”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若是其他,恐怕还没什么可能,但是说到用药杀人,恐怕就没人比得上我们林家的正房夫人了吧?”杜氏尖刻的声音听得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不大舒服。
“杜夫人,说话也要有个凭据。”好一会,祁氏开始说话了,她的语气有点喘,但依然掩盖不了那种平静,“老爷是怎么去世的,若是中毒,又是中了何毒,何时中的毒,恐怕也要等官府做出了判断才可说话。怎可在真相大白之前胡乱猜疑,不知杜夫人这般快地替自己澄清,可有其他的意思?”
一番话语虽然平淡,但却字字绵里藏针,让杜氏说不出话。陈意儒和唐楷对看一眼,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看来祁氏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子。但在唐楷心中却在惋惜这样的女子怎会教导出林茗鄢那般泼辣的女儿。
“不知陈大人如何看这个案子。”眼看仵作开始将林家家主的尸身覆上白布,欲将其带回县衙做进一步处理,不管一旁的杜氏哭得呼天抢地、指桑骂槐,侯正烈陪着笑脸问陈意儒。
“侯大人如何判断?”陈意儒顺手又把问题抛回给他。
“这个……”侯正烈一愣,但想这也是在上司面前摆弄的一番好时机,连忙清了清喉咙,道,“林睿弘平日倒也没听说有什么仇敌来着,昨日是他成亲,请的也是平日里交好的朋友来捧场。昨日直到晚上散了筵席的时候倒还是有人看到他在外边送客,之后他便进了后院,这个,杜氏的院子,也没有了丫鬟什么的服侍。但是杜氏倒是说昨夜林睿弘到了他屋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一整个晚上却也没见到人。直到今晨大夫人祁氏在书房看到他。
大夫人祁氏,出阁前娘家是镇子上有名的医家,但是要说她一个病怏怏的妇道人家要杀害亲夫,却也不大可能。何况昨日她在新人拜了正室后便按规矩回避了,这点家里的丫鬟仆妇倒是可以证明的。
林家的那个独生女儿,林茗鄢昨个一天倒是不见人。后来听人说是趁着林老爷娶亲家里的空档跑到外面福兴茶楼大闹去了,砸了一堆花花草草出气。后来晚上也参加了晚宴,只是后来便跑到祁氏那儿哭去了。昨晚一直是住在杜氏那儿的。
至于家里的丫鬟仆妇家丁,都是在这个家中干了许多年的,平常林家对待下人也不苛刻,也没什么理由要跟家主过不去的啊。
这个,凶手,倒还是真麻烦呢。”侯正烈悄悄看着陈意儒,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反应。
“那侯大人认为莫非不是林宅中的人干的了?”
“这个……”侯正烈舔了舔嘴唇,“下官还真有这个想法。”
“侯大人但说无妨。”
“那个,那个杜氏。”侯正烈斟酌了下用词,“原本是旁的镇的一家花楼的花姑娘。不知怎么的被林家家主看上了,娶了出来。这个,花楼的姑娘总会有什么相好的,若是因此而生恨,昨日趁着酒宴混进林宅杀人却也不难。”
“侯大人似乎很有把握?”陈意儒微微一笑。
“正是,大人。”侯正烈有些骄傲地道,“大人,不瞒您说,我们池园就这么方圆六十里的地方,若真有什么生面孔,倒是一看就知道的。而昨夜确实有一个生人在林家附近出没。”
正说着就有一个衙役匆匆赶来,附在侯正烈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侯正烈立刻满脸堆笑。
“陈大人,现在这个人却正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侯正烈笑的小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总会有些人在犯了案子后还兴高采烈地回现场看,却不知这是最大的破绽。陈大人请。”
来到林府正厅,两位夫人因为避嫌已经退回内堂,侯正烈请陈意儒坐了,便让衙役带上来那个池园出现的陌生人,陈意儒一见,却是前一日在茶楼与唐楷一起飞身救人的褐衣男子。
“不知大人召见有何贵干?”那人不卑不亢地对着侯正烈一个抱拳,不意看见坐在一边的陈意儒和唐楷,也是一怔。
“不知,阁下是何方人士,光临池园又是所为何事呢?”传说侯正烈当年是以乡试第一的成绩考上的进士,讲话掉掉书袋是常事。
那男子几乎是忍住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双手递上,道:“卑职是安西都护府总捕头,欧亚平。此番押送逃犯来福建,昨日在督察道交接后便回清州故居一看,却不想遇到这事。”
“啊?这,咳,咳。”这回侯正烈的脸色可以用相当难看来形容。
“原来是欧亚平欧兄。”唐楷一个拍掌,走上前好好打量了一番,看得欧亚平全身一阵发麻。
“原来你就是那个凭着一把落梅刀横扫安西的欧亚平?”唐楷笑得尖尖的狐狸眼更像一只狐狸了,“我早就听道上的朋友提起过你,落梅刀下,奈何桥头。昨日一见,果然那个名不虚传。这位是我们清州府府尹陈意儒陈大人,我呢叫唐楷,是清州府的捕头。”
“陈大人,唐捕头。”欧亚平连忙行了礼,“昨日多有冒犯,还请两位大人海涵。”
“还亏欧捕头及时出手。”陈意儒也是一个拱手。
“大人,你不知道。”唐楷的性子上来了,也不管一旁的侯正烈的脸色,唾沫横飞,“我有个朋友在兰州府那儿做事,上次追逃青山寨余孽一案他也参加了,他说啊……!◎#¥%……※×(”
陈意儒开始郁闷有的时候唐楷并不是仅仅喜欢乱用典故……
呵呵,唐楷同学蛮可爱的···
据说,在《红线错》中,某人娶了一个弃了一个,所以,成了凶手;在《翡翠玦》中,某人娶了两个,所以,成了死者。
综述,想娶三房的只能死得更惨,嘿嘿^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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