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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则 华灯下景万颜哀 ...
“这孩子脸上的疤用粉也能使劲遮遮,但是这双手未免皮肤也太粗了,这样子给客人斟酒的时候也太难看了。还有啊,为什么腿上还绑着绷带啊,你们虐待人家女孩子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啊。还有还有啊,这年龄太大了啊,要是送去乐屋那里培养起来也太晚了。”
木兰游女屋的老板娘把花子贬得一无是处,然后带着胜利的微笑以抄底价把人领了回去。
花子捧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亦步亦趋地跟在老板娘身后走进游女屋,眼睛四下不安份地扫着周围装潢华丽的的和室和夹道,企图从其中寻摸出几条各有用处的路线。
她就这样漫不经心地低头跟着老板娘往前走,直到忽然一头撞到对方的背上。
老板娘被她撞得一个趔趄,火气不小地转过身来好一顿低声斥骂,一把把她拽到一旁墙根上,硬是按着她的头鞠躬下来。
“真是对不起,凤仙大人。这野丫头是新来的,还没来得及接受教育,冲撞了您真是罪该万死。”
花子不耐烦地忍耐着被老女人摁着头的感觉,然后她看到一双宽大的白色足袋踏到她头下方的桐木地板上,同时,她的头被人按着要害的地方不怎么温和地扯起来。
映入她双眼的先是一块精巧暗纹的铁灰色布料,哪怕是花子这样不懂衣着的乡下妹子,都能看得出这块料子是如何价值不菲,上面仿佛就明晃晃地写着“土豪专用”四个大字。
然后是一张男人威严的脸。
被拿住头颅要害的花子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光是压制住自己反射性的攻击面前这个人就很难了。更不要说注意礼貌什么的,笨蛋的脑袋一次只能像一件事可是常识啊。
花子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她记得这个凌厉而高高在上的目光。那日她掳走了那群蒙面女人中年龄最小身手最好的一个时,这道目光就从遥远的高楼上投下来,带着凛冽刺骨如腊月寒风的腾腾杀气把她从头到脚剐了个遍,最后甚至让她也有了避其锋芒的念头,主动逃开了。
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两三日,如今她竟然遇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对方毫不在意花子对于一个游女来说太过暴烈的目光,也毫不在意对方会不会做些什么,就这样松开了钳制住花子要害的手。而他反过来打量着这个地球女孩子的那双眼睛里,带着像看待蝼蚁般的蔑视和轻藐,还有残暴凶烈的孤傲。
当花子在想看清楚点的时候,木兰屋的老板娘一个巴掌十分凶残地糊了下来,“你这家伙!对凤仙大人太失礼了!还不快点道歉!”
被称作“凤仙大人”的高大的男人哼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听上去傲慢而低沉,“木兰屋,这次的新人,还不错。”
“是、是?”
老板娘惊疑地看向花子,不知道这个脸上带着疤痕的粗俗无礼的女孩儿哪里能入了夜王的眼。但她却始终没有质疑凤仙的话,毕竟在这个地下城市吉原里,没有什么比夜王凤仙的话更具有威严的了。
吉原的作息时间非常不稳定,那条街可是号称不夜的桃源鄉的街道,游女们如果一天里没有招揽到一个客人的话,就代表她们无法去休酣外出等等的活动,只能不停地在格子后面抽着烟打起精神,看看有没有路过的男人能买下自己一夜。
常年累月的熬夜使生意不太嗨的游女的肌肤变得差劲起来,因此就更加没有相熟的客人捧场,就这样形成了恶性循环,直到最后被百华处理掉,就这样默默地消失在吉原的某个角落街尾。
而在这条没有日升月落的街里,钟表更是禁物,很多年幼时就被卖进来的穷苦家的女孩们,甚至连时辰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熬下去。
既然是负有盛名的桃源鄉,那这里绝对不可能少了一位太夫。太夫的候选者们从来是年幼的时候就被送到前一任太夫的身前接受训练,耳濡目染身为花魁应该是如何的言辞华藻,行止婉约。
待到长大些后便可以成为随侍的振袖新造,跟随着太夫出去看她们如何接人待客,直到太夫二十八岁离开后,她们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便会是吉原里新一任的太夫。其余的,则被各家游女屋请回去成为头牌的游女。
但是这个跟花子没太大关系了。
老板娘在砍价时埋怨得虽然天花乱坠,但却全部都是实打实的理由。花子的年龄虽然在地上世界甚至还不到婚配佳期,但是以游女这一行论说的话,和她同年级的人已经可以穿着高挑的木屐婀娜多姿地跟着现任的日轮太夫出行了,但是这家伙现在却连如何斟酒都不会。
让她出卖色相接待客人吧,结果在净身洗浴的时候才发现这丫头竟然满身的疤痕,那狰狞的模样甚至把帮她擦身的小丫头都吓哭了起来。这样的女儿家要是真的放出去接客的话,她们木兰屋的名誉一定会毁得一干二净。
如今不管再怎么骂那个狡猾的人贩子也没用了,木兰屋老板娘灰心丧气地把花子丢到一旁,随便给她安排了个粗活的位置。
原本握着武器的手如今只是泡在冷水里,搓揉那些一块布能换几十袋子粮食的华艳和服。虽然原来的皮肤就不怎么柔软,但是现在又多了往外渗血的裂口和冻疮,完全就是雪上加霜了。
哪怕是花子这样完全不知保养为何物的女汉子,看到自己的手变成那幅鬼样子也会不爽的啊。
她初来乍到,又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高冷蠢,其他人就算有护手的油脂也不会借给她用,毕竟她的主角光环还没那么大,别人也不欠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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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时间段都可以一笔带过的本篇一样,不知不觉花子在木兰屋里差不多也待了好几个月了。虽然她本人很抗议为什么好几月都找不着孩子回老家,但实际上作者也给出了非常实际详细的,弄得花子也无话可说的答案。
理由充分的作者:你蠢。
无话可说的花子:……
“喂!就是那个家伙!来拦住他!”
“有人吗?快抓住那个男人!”
“负心汉!你这个负心汉!最差劲了!”
前厅纷纷扰扰的呼喝声一直传到后面的院子里来,受到打扰的女侍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活,互相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八卦着。
“啊啊,这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
女侍甲整理着束起袖子的绳结,以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向后辈们诉苦道,“呐,这骚动十有八九是我们这里的御河大人。啊啦,这真是不叫人得一时安宁啊,那位大人。”
见前辈才说了一点点就不肯说了,已经被她勾起心中好奇的小姑娘们连忙聚在一起求她。更有嘴甜懂事的孩子就开始奉承起来。
“请说说看吧,我们都知道您的消息是木兰屋里最灵通的。”
“妈妈桑都那样依仗您,也请讲下去给我们听听吧。”
被讨好得开心了的女侍甲矜持地点点头,“真是的,你们这群孩子。那个四处逃窜的狼狈男人,原来可也是我们木兰屋的贵客,他相好指名的,是我们屋里的格子御河大人。”
吉原如今有游女三百余,能在其中脱颖而出的花魁太夫唯有一人。
而其余稍次者,就被称呼为格子。
“谁知道,这男人是个花心鬼呢?”
只是这两种高级的上等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春风一度的。虽然比不上太夫的“三回头”行程繁琐复杂,但格子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一旦两厢钟情,男客便再不能另挑花枝,若是被发现了,就会像今天的这个倒霉鬼一样。
门外熙熙攘攘的,聚着本屋那些凶神恶煞的随从和看护,以及从别屋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的游女和她的亲友团,甚至还有维护秩序的几名零落百华,都在叫嚷着要抓住那个男人一雪耻恨。
“听好了,我们屋的这位御河大人,本来可是能够成为吉原太夫的人物呢!”
小女侍们适当地发出惊叹声,花子也跟着竖起耳朵来。
“只可惜,”女侍甲惋惜地叹气,“她遇上日轮大人。”
在这位日轮太夫之前,已经有了名满天下的倾城铃兰太夫和另一位战场上的攘夷志士都有所耳闻的五月太夫,但是若是谁说日轮比不上这两位,那可是要让全吉原的口水给活活淹死。
吉原是没有天空的。
但当人们望着日轮那双永恒澈蓝,即使偶尔被乌云遮蔽也终究会被驱散的美目时,就如同看见了吉原之上的青空万里。
而她那窈窕傲然的身姿,就如同即使每日黄昏是都必要无可奈何地殒落,但当黎明来临之际便会重新升起的,在吉原花街永远不可能见到的太阳一般,令人望着她便感到目眩神迷,不可自拔。
身心疲惫的游女们渴望她带来的虚幻的希望,飞蛾扑火般地笼聚在她的身旁。
寻欢作乐的男人们迷恋她温婉而高傲的笑容,被她与别人的迥然不同所吸引。
就如同某位痴汉老人所说的那样,这条街的女人都敬重她,这条街的男人都爱慕她。
这位日轮太夫一如当年的倾城铃兰,无数的男人为她洒下金银铺路,其中不乏面貌晴朗,才华横溢又家世厚重的青年才俊高富帅。可是直到如今,被侍奉着抽上一锅烟也才只有区区数个而已。
不过纵然是这样绝世的美人,对花子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听料而已,她现在的全部心思,可都是放在了门口的那场骚乱上。
站在某位艳丽舞妓身边给她拿着提篮的小家伙,那紫蓝色的漂亮眼睛惶然地看着眼前的纷乱,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不是小凪还是谁?
花子立刻放下手里还在洗的衣服。她身上是绘着画字木兰纹的短打和服,灰扑扑的颜色在一众桃红妖绿中显得格外显眼。
只是她作为一个下人,粗笨无礼忙头忙脚地四处穿梭,反而是游女屋里日常习见的事情,因此即使她已经挤到喧哗人群的中央,固然也招来了不少娇滴滴的抱怨声,却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她一把拉住小凪的手,小姑娘一见是以前熟(ceng)悉(fan)的大姐姐,眼睛里立刻就冒出了点点水光,手里的箱子一个不稳,这声响马上就引来了带领她的舞妓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凪,小心……啊,你是?”
“是、是这样的。这位小姐说她现在很想要上厕所。嗯,她好像现在就要去。”
小凪配合地做出一副“人家要憋不住了”的样子。
舞妓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尿了裤子丢人,连忙略带嫌弃地点头,“快去吧。”
花子把箱子交到看守的手里,然后夹着小凪一路小跑到后院里,看看外面的大家都去看热闹听八卦没人注意她们两个,这才带着小姑娘迅速闪身躲进她住的长屋里面。
“小凪,你最近怎么样?”
小姑娘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花子身上抹了,三四岁的小孩子哭起来老打嗝,更是连话都说不清楚。
花子无奈,她不太抱希望的多问了一句,“你知道小静在哪里吗?”
小姑娘眼里还含着泪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虽然只是被一笔带过的几个月,但是花子已经借助了这段时间观察过那些那些蒙面女人的巡逻时间,也从其他喜欢聊天八卦的女侍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说百华,比如说地雷亚,比如说凤仙。
游女屋的女侍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夜兔?更不要说什么是夜王了,她们只是知道那些会来在吉原挑衅或者贩卖毒品的人,都对那位凤仙大人忌讳万分。
——夜王,大约也就是君临这条不夜街的者王吧。
和花子八卦的女侍这么说道。
她“谦虚”地估算了下自己的实力,不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未成年,和那个传说中的御庭番第一忍者相比肯定落于下风,但对方怎么说也只是善于暗杀隐蔽的忍者,如果是正面交锋的话,估计能算个平手吧。
只是在其之上,还有那个可怕的男人,夜王凤仙。
如果只是带着一个孩子出去的话,绝对会比带着两个轻松不少,逃脱的希望也会足够大。反正想要救人的话,也不过是再回来闯一回而已。
打定主意,花子拿上那个装着她来时衣服的包裹,把小凪拿干活时绑衣袖的绳子往背上一绑,悄悄地推开房门,避开人手翻上墙就往外跑。
她先是顺着窄巷往阴暗的地方走,直到到了某个偏僻些的角落里,才换上好行动的衣服,把人家抽抽嗒嗒吓得不信的小姑娘抱在怀里。
不管怎么说,这几个月的下人生活还是磨了磨花子的性格。要是摆在以前军营里和那些军士一起相处,遇到敢这样子哭哭啼啼的家伙,红叶阁下早就一巴掌糊过去了。但是现在,她倒是在这紧要关头,还能先哄住人家小孩子。
“别哭。一会儿就带你出去看三郎他们。”她笨拙地拿袖子擦掉小凪脸上的鼻涕眼泪,还特地小心地放轻了力道。
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先是半蹲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小心地贴着墙根往记忆里那个被人拐卖进来的入口那里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劲。
花子更加谨慎了,她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四周,却依旧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紧张地抹了一把脸上往下流淌的汗水,却敏锐地发觉手里触感有点不对。
低头一看,一手的血红。
我被锁文了。
我刚刚仔仔细细的码完现在这一章4009+,上来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文被锁了。
仔细看文的各位应该都知道,咱们家威哥都还没出现,我哪来色情章节?
后来想一下,是吉原的关系吗?吉原也成了禁词了吗?是背景哪里出错了?还是有暴力情节?我自认打斗情节描写比不上那些大神啊,我还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啊。
略伤心(.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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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则 华灯下景万颜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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