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追踪POI同人]硬币的两面》install

8、The Love，The Responsibility HE版

　　Harold Finch最近遇到了一件让他非常头痛的事情。
　　说来，作为一名身价足以排进福布斯富豪榜Top10的隐形富翁，加之全世界仅存的人工智能The Machine唯一承认的Admin，应该不存在让他觉得心烦的事情了。但是，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即使是Finch也有着让他觉得为难的人和事。
　　年轻的William Ingram先生可以排在这张短得不能再短的名单首位。
　　对的，让Finch这么头痛的，是他平生唯一好友Nathan Ingram的独子，Will。

　　Will是个好孩子，尽管有时会捅出些需要进警局的小篓子，但他聪颖善良热情宽和，和他的父亲Nathan很是相似。
　　好人并不意味着不会惹上麻烦，何况Will除了是MSF（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在册志愿者以外，还是IFT的大股东之一。后一种身份意味着很多很多的金钱，而钱这种东西一贯是最会引发罪恶的。
　　不过，Finch烦心的事情并不是这个。TM报出Will的社保号，的确让Finch非常震惊，也非常担心。但现在不同于以前了，有人肉版人机交互界面Root的存在，信息的获取更为方便快捷，而有Reese指挥Shaw领队的Jonas等四人行动小组在，事件的解决更是迅速。
　　只是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突如其来的。比如说在拯救Will的过程中，Shaw意外让自己和救援目标困在了下水道；又比如说Will对这位面无表情的守护天使（Will语）产生了爱意。
　　考虑到Will Ingram与Samantha Shaw从出身到成长环境乃至喜好、人生目标没有任何共同点，只能说应证了一句老话：爱情的到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错，让Finch头痛的就是年轻的Ingram先生对Shaw小姐的热烈爱意。

　　爱情，多么美好的爱情，让无数文豪诗杰反复歌颂的爱情，怎么就变成了头痛的起源了呢？
　　Finch是首先知道的，这是因为Will在明确自己心意后，第一时间就向自家亲爱的Uncle Harold寻求援助。Will将之前的经历全盘托出，希望Uncle Harold能够有人脉可以帮忙打听他的“守护天使”的详细情况。
　　慌乱的Finch匆忙打发走Will后，急着找Reese商量对策。但Reese并不算是第二个获知此事的人。
　　第二个人，是Root。Root的消息来源自然是伟大的TM。
　　在Will寻求他的Uncle Harold帮助之前，TM就察觉到 Will通过网络搜索Shaw和其他救援队员的资料。反正托《The Guardians》电视剧大热的福，网络上的相关信息繁杂众多真假难辨，Will也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TM只是把他列为观察对象罢了。直到Will找上自家Admin诉苦，TM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Root当了多年的UI，没有功劳也有苦劳，TM很乐意向她泄露一点情敌出现的信息以作报酬。但TM也叮嘱Root，Will是Admin在意的人，不得伤害。
　　Root人生第一准则：TM永远是正确的；TM如果有差错，参看前一条。在服从TM与□□这两个选项之间，她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不过人生行事也不是非黑即白，连TM都在Reese的教导之下懂得绕过基本原则，聪慧的Ms.Groves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她的方法是去找Will的“监护人”Finch。

　　Root到达图书馆时，Finch正在否决Reese想出来的又一条计策。
　　“Mr.Reese，我不认为把Will暂时送往国外是个好主意。你说Will只是一时冲动，但Will已经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了，距离未必可以磨灭他对Ms.Shaw的好感。何况他还在持续调查，如果被他查到TM的蛛丝马迹怎么办？我们现在和政府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政府默许我们的存在，但TM的不可公开始终是政府的底线。万一……万一……”
　　Reese抱住开始颤抖的Finch低声安慰，“Harold，你想太多了，事情未必会往坏的方面发展。就算是，我们也不会任其发生的。”
　　Root轻咳一声，让那两位中年男人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Finch看见Root，有些发窘地想推开Reese，反被大个子男人抱得更紧。
　　虽然与Root合作了这么久，尤其是共同对抗Samaritan的那段时光，Reese依然保持着最初时对Root的警惕，即使不再那么敌意。
　　“就算是自养的蛇，也是需要提防的。”Reese经常对Finch这么讲。
　　Root对此倒是大度得很，TM最重视的是Admin，Admin最重视的是Mr.Reese，生物链既然是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好争的。
　　“John，别瞪着我，我只是有事来找Finch。”Root掠了掠长发，“有关Mr.Ingram对我的Sameen的不轨企图。”Root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Reese松开怀里的Finch，朝前移动半步把Finch挡在身后。“Root，我和Finch也正在想法解决此事，你不必太过激动。”
　　“那么你们最好快点，你知道我的，我的耐心在涉及Sameen时都不怎么好。”
　　Reese眯起眼睛盯住Root。
　　“John！Ms.Groves！”察觉到室内气氛变得怪异的Finch提高了声音，“你们不觉得我们漏了最重要的那点吗？”
　　对峙的两人将脑袋同时转向Finch，“忘了什么？”
　　Shaw正好走进来，一脸无辜地望向众人。
　　“我们忘记询问Ms.Shaw对于此事的意见。”恢复镇定的Finch指出了关键。

　　Shaw真不愧“大锤”的美誉，在搞清前因后果、了解种种关联之后，立马决定以最直接的方式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事。
　　她找上Will开门见山，“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接受你的，你就别再到处找人打听我了，这样对你我都会有麻烦。”
　　Will才沉浸在心上人突然出现的喜悦之中，就这么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但他犹未死心，“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他能给你的，我会做得更好。”
　　Shaw挤出她生平最阴冷的表情，以最冷冰冰的语调，“没用的，Mr.Ingram，我对男人没兴趣。”
　　Will如被闪电劈中，一脸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
　　Shaw抢先把话说完，“是的，我喜欢的是女人。”
　　艳阳高照的纽约七月天，全套西装的Will Ingram生生感到寒意刺骨。

　　亏得当年神奇小子逼他长期跟踪眼镜先生，Fusco才能神速地从一堆被铐进来的混混里认出Will。
　　在酒吧里打伤其他客人？从巡警那里套来消息的Fusco很快就摆平了那个被揍的小流氓。既然没了受害人，行凶者自然也就没事了。
　　接到Fusco的通知，Finch匆忙赶到警局，正好赶上Will被释放。
　　＂Uncle Harold，＂Will颇为羞愧地低着头，他曾保证过自己不再惹事的。
　　Finch拥抱住他，＂你没事就好。＂
　　跟在Finch身后的Reese拍拍Fusco的肩膀以示感谢，胖胖的侦探做了个鬼脸就转身离开了。
　　Will注意到Finch身边的高个子男人，黑灰相间的短发，鬓角已染上白霜，英俊的面庞上带着岁月的痕迹。
　　作为一名保镖未免年纪大了些，业务伙伴的话没可能会跟来这里，Will心里暗暗嘀咕，男人身上的这套西装和衬衫倒是很符合Uncle Harold的品味……
　　Will还在胡思乱想，Finch已然向他介绍道，＂Will，这位是John Rooney，我的伴侣。＂
　　年轻的Will Ingram先生自认也算阅历不浅，对同性恋更无半点歧视，他的老师与朋友里也有不少性取向与常人不同。只是短短24小时之内，先是自己仰慕的女神表示自己只爱女人，再是自己崇敬的Uncle Harold已经有了同性伴侣，神思恍惚的Will脑海中只转悠着一句话：幸好纽约州已经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
　　看着Will对Reese伸出的手视而不见，Finch抿抿嘴，稍微提高了声音，＂Will！＂
　　Will如梦初醒，急忙上前握了握Reese的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失礼，只是有些惊讶，上次见到叔叔您戴着戒指，您说是订婚了，我并没有想到居然是和一位……绅士。＂Will小心斟酌着词汇，避免引起对方误会。
　　Finch见Will并不介意，心中放宽，面上露出微笑。Reese则只顾自家老板的心情，Finch开心就好，小屁孩Will的想法不用挂心。

　　把Will送回了家，Finch又开始担忧Will仍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做出傻事，决定在这里住上两天以安抚可怜的孩子。Reese虽然认为Finch纯粹是杞人忧天，但在爱人的＂兔子瞪眼＂攻势下，还是默默开车回家取来替换的衣物。
　　Finch忙前忙后照应着Will，直到把他送上床，看着他熄灯睡觉，才稍微定下心来。
　　倒是下楼看见Reese扛进来一只大号旅行箱，Finch吃惊不小，＂John，我只是请你帮我拿些衣服，你也不用把我的衣柜全搬来吧？＂
　　Reese把箱子挪进门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嬉笑着说，＂Harold，我不认为你的那些西服和领带一只箱子能装得下，再来两个也不够。＂Bear从他身后窜出来，得意地围着Finch打转。
　　Finch一边安抚爱犬，一边不忘白了Reese一眼，＂Will已经睡了，箱子里装了些什么？＂他才不信里面都是衣服呢！
　　Reese把箱子拎进客房，Finch跟着进来，看着Reese从箱子里拿出自己和他的衣物，甚至还有Bear的狗粮和盆子。
　　＂John，你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做什么？＂
　　Reese贴近Finch，＂你认为我会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Finch对他翻了个白眼，腹诽着Reese太过高涨的保护欲，却看到Reese从箱子的夹层中抽出了一把手枪和若干弹夹。
　　Finch以手扶额，哀叹道，＂Mr.Reese......我不认为我们今晚会需要使用这个。＂
　　＂Finch，你累了一晚，早点睡吧。＂Reese赶紧转移话题，他不带着枪才觉得没安全感呢。
　　Finch指了指床上的被褥，＂你帮我把这些搬去客厅吧。＂

　　Will早晨下楼时，正看见Reese小心翼翼地给Finch盖上被子，沙发边的地毯上还散落着枕头和毛毯。
　　Reese抬头看见楼梯上的Will，食指按在唇上，示意Will轻声些。
　　Will放轻脚步走下楼梯，和Reese一起走进厨房。
　　厨房料理台上摊着做到中途的早餐，Bear正蹲坐在旁边。看见他们进来，高兴地甩动尾巴。
　　＂Bear！＂Will扑上去一把抱住，＂好久没见啦~＂摸摸狗狗的肚子，Bear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Reese在盘子里倒了些狗粮放在墙角，Bear看见食物，激动地撇下Will投奔食物去了。Will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摸着头发，＂以前Uncle Harold和我见面时会牵着他，所以Bear也算认得我。＂
　　＂Mr.Reese，您昨晚就睡在客厅地板上？楼上有客房啊，Uncle Harold没告诉您吗？＂
　　＂Harold有说过，但他担心你会偷溜出去，执意要睡在客厅沙发上。我拧不过他，只好陪他睡客厅了。＂Reese调和好味汁，仔细地洒在煮好的芦笋上。＂还有，你就直接叫我John吧，我也不想总是称呼你Mr.Ingram。＂Reese对Will挤挤眼。
　　金发的男生绽开笑容，＂我还是叫您Uncle John吧，就像我一直对Uncle Harold的称呼。＂
　　Will独自生活多年，自己做饭熟练得很，在他的帮助下Reese的早餐制作速度快了不少。Reese嘱咐Will将煎蛋的油温降低些，自己去客厅喊Finch起床。
　　Finch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后，虽然有颈枕的缓冲，颈椎的伤痛仍明显有加剧趋势。他只好平躺着，用手指轻轻按摩着僵硬的后颈。
　　Reese走过来见到这场景，眉头不自觉地紧皱起来，掩饰不住担忧的语气，＂Harold，疼得厉害吗？＂他小心地把Finch扶起来，让他侧靠在自己怀里，手掌贴住Finch的后背，从颈椎到后腰，慢慢揉搓着。
　　Reese的掌心传递来的暖意，舒缓了脊椎处的整片肌肉。在Finch的身躯不再因为疼痛而绷紧后，Reese改用手指按压起颈椎两侧。
　　煎好鸡蛋和火腿片，迟迟未见两位叔叔大人驾临餐厅，Will来到客厅想催促一下，看见这么个情景，原本正要出口的招呼生生咽了回去。
　　能找到珍爱你的人是上天赐予的幸运，Will有些羡慕地想。

　　早餐过后，Finch以Will身为IFT股东却长期不关心公司运作为借口，把Will踢去了公司，私心却是给Will找些事情做做，免得他总是惦记自己刚失恋。
　　失啥个恋啊！明明只是告白被拒而已！Finch有些愤愤地想，全然忘记自己半生中只告白过一次，以及被告白一次。不过百分百的成功率应该也足以秒杀Will这小子了......
　　Finch和Reese在Will家商议了半天，决定还是由Reese出马，晚上带Will出去好好谈谈。
　　Finch对Reese的说法是Reese社会经验丰富，又受过CIA的专业心理分析培训，为毛头小子树立正确恋爱观实在是手到擒来的简单任务。
　　Finch才不会承认自己的恋爱经验太少了呢！

　　Will晚上回到家里，就被Reese以＂我需要和你谈谈Harold＂为理由拖去某家小酒吧。
　　＂Uncle John，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关于Uncle Harold的事可以问我喔~＂Will眨眨眼，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一杯马提尼，一杯苏打水，放在两人面前。
　　Reese端起苏打水，笑着摇摇头，＂Harold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如果他愿意告诉我，我很高兴聆听。他不愿意说的，我也会慢慢猜。＂
　　耳机那头的Finch冷冷哼了一声，显然想起当年才雇用Reese那会他几乎每天都有的跟踪调查。
　　Will有些迷惑，＂那您...为什么叫我出来？＂
　　＂因为Harold在担心你。＂Reese正色道，＂你知道他颈椎和腿都有旧伤，他却不顾旧伤发作的危险在你家沙发上过夜，Will，你真的把他吓到了。＂
　　Will想为自己分辩几句，＂我喝酒闹事确实不对，但我也不是第一次进警局了......＂后面的话被面前Reese冷冷的目光吓了回去。
　　＂Harold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地度过你的人生，经常去警局报到显然不属于正常人生的范畴。＂Reese努力放缓语气，＂何况你之前又是招惹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物。＂
　　Will脸上一红，＂天使小姐和她的朋友们可不算什么奇怪人物，她们是纽约的守护天使，从那群绑架犯手中拯救了我。＂
　　＂绑架犯？明明是预定撕票的杀人犯。＂Finch忍不住嘀咕出声，耳机这头的Reese扯了扯嘴角，算是无声的赞同。
　　＂你说你喜欢上那个救你的女孩，按你的说法，她以救人为业，那她从事着那么危险的工作，生活在你完全不了解的世界里，你凭什么说你爱着她？＂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年轻人的冲动当然不允许别人质疑自己的爱情，Will立即反驳。
　　＂爱是与责任相关联的，当你付出爱的时候，同时需承担对你爱的人的责任，而当你获得爱的时候，同时获得的是爱你的人为你承担的责任。＂Reese一针见血地指出，＂除非你所谓的爱，只是一味追求感官快乐罢了。＂
　　Will慢慢呷着马提尼，眼神变得迷惘，＂爱不是应该是种简单的感情吗？＂
　　Reese叹了口气，＂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没有经历过，也不可能适应那种蝙蝠侠式的生活。而爱，从来不是简单的。就像我和你家Uncle Harold，爱一个人就要担负起对方的一切，两个中年人，身心俱疲，但我们愿意为了对方包容，做彼此的依靠。如果你没做好担负你的天使小姐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准备，就不要轻言爱这个词。同理，你既然无法进入那个灰暗的世界，你就不该给对方带来困扰。＂
　　Will涩涩地开口，＂您觉得我会给她带来麻烦？＂
　　Reese舒服地靠在沙发里，＂按你的说法，天使小姐从事那么危险工作，肯定有不少仇家，隐蔽的身份对她来说是最关键的保护。你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岂不是把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许久Will一口喝光手中剩余的半杯酒，长舒了口气，说道，＂其实在天使小姐拒绝我时，我就知道该放弃了，但是总是不能死心。＂
　　＂放弃幻想中的爱人，寻找切实的适合你的幸福。Will会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Will抬起眼，直视着Reese，＂Uncle John，我不会再去想那位天使小姐，好好振作，用心发现身边值得爱的人，不让你和Uncle Harold担心。＂
　　Reese欣慰地笑了笑，＂你能想通就好。你今天喝过酒了，我来开车吧。＂Reese从Will身上摸出车钥匙，扶着他走出酒吧。
　　酒吧外街灯昏黄，望着身边高个子男人的侧脸，Will衷心地说，＂Uncle Harold真幸运，能遇上您这样深爱着他的人。＂
　　＂Will，你说错了，幸运的人是我。＂Reese微笑着回复Will，不出意外地从耳机中听到Finch的那句，＂我也很幸运，John。＂

　　＂Harold，事情已经解决，你可以放心了。＂Reese坐进车，对电波另一头的Finch说道。
　　有些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比如现在，趁Reese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的功夫，原本站在另一侧车门边的Will晃晃悠悠地站到马路中央。幸好正值深夜，又是条僻静的小路，不至于有车会撞上他。
　　＂Will，你在干什么！＂Reese皱皱眉，钻出车走向Will。
　　Will转过头对着Reese笑得灿烂，＂Uncle John，我决定了，＂他对着天空张开双臂，大声喊道，＂我一定会找到适合我的那个男人！＂
　　咦？哪里不太对？Reese本能地反应着。
　　＂Mr.Reese！＂Finch颤抖着的高声质问通过电波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Reese瞬时觉得自己肯定被Finch的头痛传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