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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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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樊亦从店里出来，给兔子去了个电话。
樊亦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任天远远看见他就朝他挥手，跟自己不像第一次见面倒像是很熟了似的。
“这小子和我认识？”樊亦心里嘀咕。
兔子还是低头玩手机，也不抬头搭理他。樊亦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不是陪兔子而是来陪这小子的。
“你就是陈如是他哥啊，我说那天怎么把他从酒吧带走了呢。”
樊亦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合着这小子过目不忘啊。
樊亦在新闻里看见过不少次这片儿的宣传，吹嘘说什么大制作，讲的无非就是什么爱恨情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现在的片儿一个个都大差不差，在樊亦眼里看来就是一群傻子在无病呻吟，专门放给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孩儿看的。
今天正好是首映，电影院里乌泱泱全是人，大半都是情侣，一对对靠在一起腻歪着，时不时还女的哭男的笑，再加上荧幕上放的无聊透顶的电影，还没开始十分钟，樊亦一双眼皮几乎要沾一块儿去了。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旁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又把他的精神唤起来了。
“你哥长的还不错嘛。”
“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吧，樊亦真想把兔子那一对红眼珠子抠下来当灯泡使。
“怎么之前没听说你有这么个哥哥啊？”
“嗯，不太来往的。”
“那天他突然把你带走了，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怎么可能！”
陈如是猛地一个挺身，几乎要从椅子里弹起来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
“没……没有……”
“想你也不会，连我你都不爱搭理，更何况别人呢？”
樊亦将眼睁了条缝。
兔子两只手攥着，指节分明。
“唉，陈如是，上次我说那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话啊？”
“嘿，你小子装是不，行，那我就再说一遍，”任天把手搁在陈如是紧握的拳头上，“反正你也不爱和人说话，我又喜欢跟你混在一起，咱俩都没女朋友，干脆凑合凑合得了。”
樊亦心里“噗嗤”一声乐了，合着这小子对白兔有意思啊，他说电话里说要带家属这小子这么紧张呢。
“你瞎说什么呢！”
陈如是反应挺大的，毫不留情的把手抽了回来。
“你说这年头同性恋都烂了大街了，多咱们俩也不多，处着玩呗，哥们长的也不多丑，怎么就不能凑合凑合？”
任天理直气壮似的，说的好像陈如是不答应他倒是不像话了。
陈如是咬着嘴唇不做声。
“哎呀，我得去趟厕所，水喝多了。”
两人正别扭着，樊亦突然伸了个大懒腰，站起来就往厕所走，真是刚睡醒似的。
“等等，我也去。”
陈如是烫了屁股般自座上弹了起来，跟着樊亦后头走。
电影开场没多久，厕所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陈如是在身后喊了他一声，樊亦回头瞧瞧，“噗嗤”一声笑了。
“你小子还挺招人喜欢的啊。”
樊亦站在小便器跟前，拉开拉链放水。
“你别逗我了……”
“其实吧，那小子还真是不错，长的也挺秀气，又爱陪着你玩，你也不是不能接受男人是不，考虑考虑得了。”
“对他没感觉……”
陈如是走到樊亦旁边的位置。
“其实吧，我也觉得任天这人还不错，没心没肺的，就是老是谈不着女朋友……”
陈如是迅速解决完生理问题，把裤子整理好，“还有，咱们俩……”
樊亦把手搭在陈如是肩上，半个身子压着，“咱俩确实是个问题。”
“这样吧，”樊亦低着头想想，“我这个年龄你这个岁数，交个朋友玩玩还是可以的，说什么成家立业的还早。要说咱俩吧，说好听点是床伴，直白点就是炮友，私生活咱俩就互不干涉，你爱交朋友就交我不管。”
“……”
陈如是低着头不说话，愣了半晌，突然一把把樊亦搂着自己的手拂开了去，径自往门外走了。
樊亦被推了一个踉跄，暗衬这兔子又发神经，悻悻的洗了手回去座位上。
远远的，樊亦隐隐约约看见任天搂着陈如是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走近了两人却端端正正的坐好，再一看手却叠在了一起。
晚上两人打车回了樊亦那儿，一路上陈如是都对他爱搭不理。
刚一进门樊亦搂了陈如是的腰就往床上扔，陈如是皱着眉头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头扑上来的野兽。
“别闹，没心情……”
樊亦一下扑了个空，悻悻的翻身把脸对着天花板，自兜里摸了根烟叼在嘴里，又往床头的抽屉里摸打火机。
“樊亦，烟给我一根。”
“什么？”
手里打火机点着了嘴里的烟以后被丢在一边。
陈如是将手伸进樊亦的裤兜里，径自摸了一根出来叼着，就着樊亦嘴上燃着的烟点了。
“咳咳……”刺激的味道直往肺泡里钻，呛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会吸就别吸，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樊亦将他嘴里的烟抢过来按在烟灰缸里熄了。
陈如是一双眉毛皱成了川字，将樊亦嘴里的烟一把抢了过来。
烟蒂上湿湿的，沾了那人的口水，陈如是嫌弃的啐了一口，还是叼在嘴里慢慢的吸。
橙色的火舌撩着白色的纸卷和黄色的烟丝，在陈如是嫣红的嘴里吞吐着，晕散着青白色的烟。
陈如是吸的很慢，每一口都吸的很深。烟灰落在床上，被他轻轻拂到床底下去，留下一点灰色的痕迹。
他没有再被呛的咳嗽，反而是享受起了那种灼烧的感觉。
此刻他恍惚是知道了为什么樊亦总是烟不离手。有的东西，一开始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渐渐的却成瘾一般。
再接下来，就是再也放不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