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灵魂》陆洵

4、四.分院仪式

　　教授们和学生都在盯着这顶帽子，接着帽子扭动了起来，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诡异得像一张嘴，席维斯特的脸色变得古怪——它开始用一种奇怪的曲调尖声地唱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
　　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
　　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
　　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那顶破旧的分院帽唱完后，餐厅里立刻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而格兰芬多餐桌上的一对双胞胎拍掌拍得最激烈，耳朵经受了一番摧残的席维斯特不得不怀疑那些人的品位。
　　分院帽向四面餐桌一一鞠躬行礼后，就静止不动了，前面的罗恩小声地埋怨了一句“所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进餐厅之前，席维斯特曾听到罗恩说他的哥哥告诉他要打败一只巨怪。
　　“现在，当我叫到你的名字，你就坐到凳子上来，”麦格教授打开了那张羊皮纸，另一只手拿起了分院帽，“我会把分院帽戴在你头上，替你分派学院。”
　　羊皮纸上的名字似乎是按照姓氏的第一个字母排列的，而且头几个新生都被分到了赫奇帕奇或拉文克劳，而当一个女生成为格兰芬多的第一个新生后，那对红头发双胞胎发出了一阵嘘声——席维斯特觉得他们看上去应该是韦斯莱家的，不得不说，马尔福总结出来的“韦斯莱辨认法”还是挺有用的。
　　“赫敏·格兰杰（Hermione Granger） ——”麦格教授看了眼羊皮纸，然后叫道。
　　赫敏一下子绷直了身子，看见小女巫僵硬的脸色，席维斯特不忍地对她小声安慰了一句“放松一点”，赫敏扯出一个笑容，就走了上去，口中自言自语地反复嘀咕着“放松，放松——”，看到她坐到了四脚凳上，罗恩转头就对哈利和席维斯特说了一句“那个人脑子有问题”，席维斯特只能无奈地翻了翻眼睛。
　　分院帽在小女巫的头上扭动了几下，随即喊道：“格兰芬多——”
　　麦格教授从赫敏的头上拿走了分院帽，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向席维斯特感谢地点了点头后，走过去坐在了一片欢呼声的格兰芬多餐桌那里，席维斯特原本还以为格兰杰会是一个拉文克劳——睿智博学，热爱知识。
　　之后的分院里面，席维斯特只是较为认真地看了几个自己认识的人，那个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分院帽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作出了这个决定，分院帽一喊完后，他就直接戴着分院帽往格兰芬多餐桌那里跑，然后又不得不一溜小跑回来——把头上的分院帽还给麦格教授，这种莽撞的性格倒是挺适合格兰芬多。
　　而当麦格教授叫到马尔福的名字，马尔福就自信地走了上去，直至离开那张四角凳，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古老家族的优雅，并没有像其他新生那样慌张。
　　在席维斯特印象里，马尔福不仅是一个古老高贵的纯血家族，巫师界的显赫权贵，还是一个绝对的斯莱特林世家，如果不出意外，德拉科·马尔福应该会是斯莱特林的新生。
　　实际上，马尔福的头发丝刚被分院帽碰到，分院帽就尖叫着把他分到了斯莱特林——这对一个马尔福来说无疑是一种肯定，席维斯特看到他满意地淡淡一笑，就去到了斯莱特林的餐桌，斯莱特林的掌声相较起格兰芬多，显得十分冷淡，但同时也恪守着礼仪。
　　席维斯特没有想到的是，哈利分院的时间竟然比隆巴顿的还要长，麦格教授叫出哈利的名字时，整个餐厅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想知道救世主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就连那个面目冰冷的教授也从后面紧紧地盯着扣上了分院帽的哈利，可哈利好像和分院帽争执着什么，最后分院帽在全部人的注视下终于喊出了“格兰芬多——”。
　　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分到赫奇帕奇或直接打包回家的哈利松了一口气，哈利还受到了格兰芬多餐桌上所有人的欢迎，不少人争着跟他握手，席维斯特甚至听到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在高喊“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这让席维斯特感到非常无语，有了一种哈利其实是一块被人争抢的大鸡腿的错觉。
　　值得玩味的是，席维斯特转回脑袋时，不小心地看到了坐在斯莱特林餐桌中央的马尔福脸上快速闪过了一丝不甘和愤恨，对一个拒绝了马尔福友谊的救世主？
　　轮到罗恩戴上分院帽后，偌大的餐厅里，除了麦格教授，就只有席维斯特和那个在渡黑湖时同坐一条船的深色皮肤男孩站着了，显得异常地突兀。
　　罗恩很快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他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哈利旁边，哈利抚慰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后，就对不远处的席维斯特灿烂一笑，大概是在期待席维斯特也会被分入格兰芬多。
　　“席维斯特·肖兰特（Silvester Shawlant）”
　　席维斯特听到麦格教授终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平静地朝前走去，氤氲着一片冰蓝的双目平淡地看不出丝毫情绪。
　　可让席维斯特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听到那个深色皮肤的男孩极小声地对自己说了一句“Good Luck”。
　　不过尽管这样，席维斯特的动作仍然没有丝毫滞碍，没有转过脸去，也没有惊讶的挑起眉头，只是眉目冷漠地坐到了四脚凳上，任由那顶脏兮兮的分院帽覆在了那纯粹的银白色头发上，而耳边也立刻响起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嗯......又一个聪明的肖兰特，你的头脑非常的好，善于思考，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巫师，和那个刚刚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小女孩不相上下，罗伊娜会很喜欢你这样的学生的——”
　　那么，他是要被分去拉文克劳了吗......跟他极大多数的祖先一样......
　　席维斯特心里微微放松，起码他的爸爸妈妈会比较高兴，可是心里却奇异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失望，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感到失望。
　　分院帽在他的头上扭了几扭，蹭了几蹭，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洗上几遍头！
　　“噢——你居然在嫌我脏？！我可是古老伟大，有智慧的千年文物！”
　　席维斯特的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僵，这顶脏——不是...帽子在看他的思想，他心里一阵抵触，冷静地将一些多余的想法抛到了脑外。
　　“不用害怕，孩子......好吧，让我再仔细地看看，哈——你有足够的善良和正直，可惜不够勇敢，这可不符合戈德里克的要求，忠诚却又不爱劳动，嗯......你这个小巫师还真是矛盾！很难，很难......”
　　席维斯特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那些攒动的人头，分院帽窝在他头上思考的时间已经赶上哈利了，可他并不是救世主，一少部分的男学生开始用一种看巨怪的眼神盯着他，毕竟能让分院帽选择那么久的人真的不多——而那个忘了还帽子的隆巴顿恰好就是一例。
　　“坚定，狡诈，和强烈的责任感，还是一个纯血统，好吧......”
　　席维斯特眉心微微一跳，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头顶的分院帽就张大了它那双嘴巴喊了起来，声音在餐厅的上首格外地响亮，餐厅中一些人的神色都露出了诧异。
　　“斯莱特林——”
　　果然......
　　好吧，尽管头上这顶分院帽有千年历史，也逃脱不了它是脑残的命运......
　　席维斯特咬牙地想着，白皙的脸却仍然是一副冷漠，看不出什么变化，而他的校袍上瞬间多出了一个银绿色徽章，徽章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银色小蛇，外面围了浅绿的底色和银色饰纹。
　　承受着从教师席位上盯在背后的两道目光，席维斯特淡定地站起来，不失风度地将那顶该死的分院帽交到了麦格教授手中，唇角微勾，倾斜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对那个深色皮肤的男孩微一颔首，就走到斯莱特林的餐桌上。
　　长桌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应付性掌声响起，而一些玩味，探究，漠然的目光不出席维斯特意外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看在肖兰特这个姓氏和纯血统的面子上，倒是没有不屑和讥嘲。
　　他对这种“热烈”的注目礼还真地不怎么喜欢，席维斯特的目光黯了黯。
　　“欢迎来到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几个级长不咸不淡地对着席维斯特说了同样的话，斯莱特林对待新生的态度比起其他学院，实在是冷漠许多。
　　“Thanks......”席维斯特淡淡地道着谢，然后打算在餐桌下首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坐下，那里的周围显眼地空出了好几个位置。
　　马尔福坐在了餐桌的最中央，两边分别是克拉布和高尔，他神色莫名地看着席维斯特——这个到斯莱特林横插一脚的人。
　　斯莱特林的声誉并不好，而入院的学生几乎都是来自斯莱特林世家，他们的家族多多少少也都会有几分联系，所以这些新生入学之前，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肖兰特本来是拉文克劳世家的人，却偏要到斯莱特林，难免会招来一些人的不爽，就好像一条蛇盘踞着自己原本的窝，却突然不得不挤出一些地方来让给别人一样。
　　更何况，肖兰特家族一些难得的不是拉文克劳的祖先，都是被分去了格兰芬多，所以肖兰特其实是倾向格兰芬多的家族，而现在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已经不是“极不对盘”就能足够形容的了。
　　“肖兰特，我允许你坐这里......”马尔福突然开口，扬起下巴指了指左边的座位，一旁的斯莱特林新生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他却好像感觉不到那些惊讶的目光，只是拖着贵族长腔让克拉布退开一个位子。
　　席维斯特宝蓝色的眼瞳缩了缩，没多说什么，沉默地转过脚步，坐在了那个最挨近马尔福的位子，在这个显赫家族扎堆的圈子里，如果还没清楚状况，那么最好是少说少错。
　　可是因为克拉布要坐到另一个位子，一旁斯莱特林的新生都不得不起身，这场小小的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邓布利多端坐在教师席位上，对远处的席维斯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像极了漫画本里的圣诞老人。
　　“一只毫无品位的老蜜蜂......”马尔福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丝毫不掩鄙夷，席维斯特对这个被公认为巫师界第一人的老人还是心存尊敬得，所以不发表任何意见。
　　对面的狮子堆里，哈利和格兰杰那个小女巫都微微担忧地瞥了眼仿佛被圈在了毒蛇堆里的席维斯特，只不过席维斯特一直微低着头，他们只能看到一头耀眼的纯银色。
　　而罗恩那张满是雀斑的脸正纠结地皱了起来——那个在火车上相处得还算友好的席维斯特竟然是一个斯莱特林！还和马尔福坐在了一起！斯莱特林那里可堆满了食死徒的后备役！
　　这时，最后的那个深色皮肤男孩——布雷斯·扎比尼也被分在了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把那张四脚凳变走，拿着分院帽回到了教师席位上。
　　分院仪式结束了，邓布利多校长站起来，那黯淡许多的白色胡子和头发直直地披垂到腰部，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斯莱特林的餐桌上不给脸地发出了几声细小的嗤笑。
　　“欢迎——”那个面目慈祥的老人说道，“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
　　马尔福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然后不自觉地将目光隐晦地游向了身旁的肖兰特，虽然邓布利多是因为老了才有那样的发色，但一样的银发蓝眸，真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新出炉的小蛇——席维斯特收回了看向教师席位的目光，淡淡一笑，真有个性的开场白，英国一种很不错的传统拼字小游戏......
　　无聊的席维斯特在大脑里列出了“笨蛋!哭鼻子!残渣!拧!”的单词，打乱字母后重新排列一次，变成了“愿梅林与你同在”。
　　“Let’s the feast begin（现在，让宴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