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理奥》樱紫琉纱

3、【Q3：达尔文进化论】

　　第十名。
　　黑子将奖状抚平，对折，再对折。
　　公布栏上，青峰烫金的奖状闪闪发亮。
　　早已经猜想到的结局，还是使心脏不断下沉。失败了，这样一来，达到目标的希望愈发渺茫了。
　　但是……
　　“但是1的无穷大次方，并不是1。”
　　还不能放弃，因为自己还未探索过自己的极限。
　　紧咬下唇，黑子快步走进教学楼。
　　又是新的一周，一模的阴霾过去后，一切都安定下来。
　　青峰顺利地转入理奥。离高考只有八十多天，这也是最后一次班级调整了。黑子不指望其它，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认真听课，多做一套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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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课，也是所谓的自习课。
　　“打扰一下，黑子哲也在吗？”
　　普通班的教室门口，站着一位面目和蔼的中年男人。
　　“在。”眼前一亮，黑子立马认出理奥的国文老师，一下子站起身，走出来。
　　“原来在自习啊，开始我还打算去操场找你的。”对方递出几张作文纸，“比赛的作文我已经印下来了，你对照着修改下，誊写出来，我好放到公布栏里。”
　　“咦……”
　　“是篇很优秀的文章，以应试的角度看。”老师笑了笑，“我的过失，没有注意到比赛的评分规则，毕竟帝光很少有人选文学组啊……抱歉。”
　　“没关系……”觉得落差很大，黑子默默垂下头。
　　“打起精神来，尽量快点写完吧。”老师伸出手按了按黑子的肩膀，“然后，今天下午第一节是我的课，争取中午就把你的课桌搬过来吧。”
　　“课桌……搬到哪？”刷地一下抬头，黑子无法掩盖自己的惊讶。只见老师从一堆作文纸中抽出一张较小的、四四方方的通知单。教室里的讨论声，隔壁班的读书声，走廊外的鸟叫声，行道树的沙沙声，风声，水声，全部都在此时此刻减小音量，小至不存在。
　　接下来这句，似乎被老师故意拖长。
　　“理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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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也不敢多问，没告诉任何人。黑子中午一下课就将转班的通知拿给班主任签字。收拾书包后就立马搬起桌子往顶楼走。
　　顶层只有两间教室，教导主任办公室也设置在隔壁。比起普通班，这里安静太多。
　　中午放学，大部分人都去了食堂，两三个人留在教室写作业，也有两三个人在愉快地聊天。
　　理奥的前门是敞开着的，黑子迈进一小步，轻轻地敲了敲。没有人注意到，于是索性直接搬进来。
　　距离黑板不近不远的第五排有一块空地。大概，是留给自己的。
　　“黑子哲也吗？”
　　黑子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除了一位绿头发的戴眼镜的人。
　　“我是。”黑子暂时放下手中的桌椅，向对方打招呼，“你好。”
　　对方也走了过来，右手托着一个花瓶。“你好，我叫绿间真太郎。”
　　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下打量了下黑子，绿间真太郎将花瓶放在一旁，挽起袖子，弯下腰。“我帮你搬吧。”
　　“不，不用，谢谢。”黑子想将桌子夺过来，无奈对方比他高太多了。
　　“楼下会有同学在睡觉，最好不要发出拖动桌子的声音。”绿间顿了顿，“你的桌子很沉。”
　　“抱歉。”黑子看到绿间一直保持着冰冷的表情，内心有些不安。
　　绿间三两步就将桌子搬到了空位，放下来，指了指前面两排，“我和你是同组的，包括前面两排都是一组人。本来应该是六个人，刚好缺一个，你不介意一个人一排吧？”
　　“完全不会。”没有什么热情的欢迎，同时也没有排斥的意思，黑子很满足，他朝绿间微笑。“谢谢你。”
　　绿间怔了怔，再没有过多的反应，拿起花瓶，朝外走去。“不是什么大事，我先走了。”
　　“嗯。”黑子点点头，好奇地打量了下绿间的背影。
　　绿间难道是专门等他来吗？
　　“我想问一句。”快走出教室的时候，绿间突然回头，严肃地看着他：“你知道赤司给你下的赌注吗？”
　　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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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下午第一节国文课还有三刻钟，赤司早早地走进教室，似乎早已预见到自己会被黑子拦住。
　　“赤司同学。”紧张又焦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是你让我来理奥的？”
　　“是的。”回答得云淡风轻。
　　“你是……怎么和主任谈的？”
　　“你指什么方面？”看到黑子紧张兮兮的模样，赤司觉得十分有趣，露出了淡淡的笑。
　　“协商的条件……你下的赌注。”
　　果然，黑子肯定很不情愿这样，在自己想走的道路上，被新的枷锁限制着。赤司收回微笑，迈开步子绕过对方，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黑子追上去，提高自己的音量：“拜托了请告诉我。”
　　但是赤司依旧没有回应他，甚至没再看他一眼，“这不关你的事”，黑子只能从他身上读出这样的意思。
　　“如果，是要求我下次二模考试拿到一定名次的话…….”黑子弯腰，双手撑着桌面，头伸得很近，占据了赤司全部的视野。“我很乐意。”
　　这样的情形出乎意料，赤司眼角动了下，接着露出了令黑子更为费解的笑容。
　　“前十。”赤司说，“再失败的话就没人救你了。”
　　“好。”黑子舒缓下来，“我会努力的。”
　　黑子心里想着：这样一来目标很清楚了。
　　毫不怀疑对方是否还对他隐瞒了什么信息。
　　“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视线从黑子身上移开，赤司淡定地准备课本。
　　黑子后退一步，微微鞠躬，更加慎重地说：“真的万分感谢，谢谢你！”

　　这个时候，青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看到了赤司，又看到了黑子，完全不清楚两人这架势是要干什么。
　　但是身体比脑子运转得更快，青峰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圈住黑子，并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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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国文课不是很难，黑子轻松跟上了进度。将重点处用彩笔划记完后，黑子下意识张望了下。
　　前排的紫原敦半趴在桌上；旁边的青峰依然抱着本物理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再往前，绿间坐得笔直，手中的笔飞速地运动；右边的赤司倒是不紧不慢地翻着书。
　　其他组的学习氛围也很浓厚，大家都在听课，很少有人开小差，偶尔能听到有人小声问问题。无形中产生的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任何一个人在普通班都是佼佼者，在这样的群体中，拿到前十何等困难！
　　课程接近尾声，国文老师清清嗓子，“同学们，从现在开始，黑子哲也就是我们的新成员了，今后的日子里请大家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吧！”
　　目光聚集过来，有些让人不知所措，周围渐渐有鼓掌欢迎声，没有冷场，也没有异议。
　　绿间回过头，深深看了眼黑子，扶了扶镜框，然后从抽屉拿出一本书，在第一面写下了“黑子哲也”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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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糖体是细菌和酵母菌唯一共有的细胞器。”
　　“那噬菌体有吗？”
　　“细菌病毒要是能自己造蛋白质，它也就不用侵入细菌了。” 绿间说，“这种东西你应该在书上找，而不是来问我。”
　　黑子说，“抱歉……我只是觉得听你说更准确。”拿起桌上的模拟试卷，“比起标准答案，你的回答更让我印象深刻啊。”
　　“……”本来要说些什么的绿间，突然卡住了，于是重新坐回座位，“我需要休息一会了，你还要继续做卷子吗？”
　　“嗯，争取今天再做三张吧。”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老实愚笨。”
　　“不是老实，愚笨倒是挺合适的。我这样说很矫情对吧？”黑子苦笑一下，“没办法，我没有时间了。”
　　说着，黑子已经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在题海中奋战。
　　根本没有睡意的绿间，不断地回头看着黑子，虽然后者对此无知无觉。

　　理科，就是做题。
　　掐好了时间，每天物化生各一套，并要尽快赶上理奥班的学习进度，黑子必须这样煎熬着。
　　[胃蛋白酶催化蛋白质不需要ATP。]
　　用红笔标出自己错过的题目。
　　[仅仅受抗原的刺激，B细胞是不会分化成浆细胞和记忆细胞的。]
　　[细胞衰老不是细胞分化的结果。]
　　[基因工程最后阶段，用放射同位素标记含目的基因的DN□□段作探针，可以分别检测细胞中是否含有目的基因和转录的mRNA。]

　　“哟黑子，你还在学习啊！”
　　有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桌前。
　　“哲君太刻苦了把身体搞坏可是很不合算的哦。”桃井的声音甜甜的，笑眯眯地比了个V字，“我们终于成为同班同学了耶！”
　　“嗯，谢谢你们。”黑子也报以微笑。
　　“放学后还要去图书馆吗？阿哲。”
　　“不了，不好意思。”
　　“那我们直接一起回家吧。”
　　“青峰君，我只是没时间了，不用刻意和我一起走，真的。”黑子说。
　　这样的回答让青峰多了份烦躁。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不可以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改变！
　　“阿大，表情真奇怪。”桃井戳了戳青峰的脸。
　　黑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青峰的脸色很难看，他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吧？
　　“对不起。”总归还是先道歉。
　　这更不是青峰想听到的，他发觉面前这个人一定对他隐瞒了什么，于是舔舔嘴唇试探性地问：“阿哲，是不是赤司……”
　　偏偏在这个时候，最后一堂课的上课铃响起来了。
　　与他们相隔一排的绿间，将头转回去，不再观战。
　　[细胞，都要经过产生，生长，成熟，衰老，死亡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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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哪里都找不到他。这个人的存在感就是这么的低。放学铃声还未响起，青峰就收拾好书包准备找黑子好好谈谈，明明只是前后排的距离，一转头，哪里都找不到人了。
　　绿间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书本，瞟了眼青峰，果断走出教室。出了教学楼，左转，脚步缓慢加快，笔直地走进了图书馆。
　　不需要思考太多，绿间走向右边第三排书架。
　　“你果然在这里。”眼镜在白炽灯下反射凌厉的光芒。
　　黑子惊讶地看向这边，不过幸好不是青峰，于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抱歉。”
　　“我不需要道歉。”绿间走上前，仔细瞧了瞧黑子手中的书，顺手拿起来，翻了翻，“还不是很笨，这本书是上一届理奥班老师编写的。你要的答案大多都在这里面。”
　　“嗯。接下来的日子都得和它好好相处了。”黑子扯扯嘴角。
　　将书还给黑子，绿间左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沉默了几秒，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黑子你，在嫉妒青峰对吧？”
　　“……”
　　黑子心里非常沮丧，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
　　“是。”只好有气无力地承认，“物理第一名，并且获得了入选全国大赛的资格。不久后他连高考都不需要，就可以被某个名牌大学的物理系招过去了。”
　　黑子把头垂得更低了:“一开始我其实挺为他高兴的，但是想到自己，还在为二模考试拼命，相比起来弱爆了…….所以想用学习来逃避这种不愉快的感觉。”
　　“你也就这点程度了。”绿间皱着眉。
　　“绿间君你真会打击我啊。”黑子说，“我开始还以为你是特地来安慰我的。”
　　“……”第二次被黑子的话堵住，绿间有些恼火，又有些憋屈。
　　“黑子哲也，你是什么星座的？”
　　“水瓶座。”被这样突然问起，黑子感觉莫名其妙。
　　“我是巨蟹，我们属性是最不合的。”绿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这样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别扭。“所以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好心的建议，只是想表达对你的不满。”
　　黑子和上手中的书，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首先，你没时间去嫉妒青峰。无法望其项背的人对你来说没有烦恼的必要，你只需要专注于当前的任务。还有，物理是比较难的，相比之下生物的连贯性不是那么强，背下主要的知识点，是可以很快把分数提上去的。先把容易拉分的科目学好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不由自主扶了扶镜架，“最后，如果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不想与黑子的视线相撞，绿间故意侧着身子。
　　“…….毕竟我们是同组的，平均分不能因为你滑下去，明白了吗。”
　　第一次见到绿间时，黑子以为他和表面上一样是冷冰冰的人，现在这样看来，完全不是。
　　“绿间君。”黑子咧开嘴，“谢谢你，我果然比较喜欢你一些。”
　　黑子的话就是字面意思那样简单，可能略微夸张了点。绿间一下子没反应过了，两颊唰的一下涨得通红。手捂着嘴，转过头，瞪着眼睛看见黑子大大的笑容。
　　清澈如水的蓝色，如天空一般，纯净而美好。
　　绿间顿时清晰地感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悸动。
　　不对！
　　绿间在心里吼自己。
　　这只是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所以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异常！
　　细胞外液构成的内环境是动态平衡的！偶尔有点异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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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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