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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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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汉呢?”公孙先生问。
“在蒹葭居弄脏了衣服,被如花的侍女带去换衣服了,我们没有等他。”我说。
“希望不要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公孙先生叹息。
“我还想你为什么会带那小子去呢,难道你们一早怀疑他?”赵璧问。
“你难道不觉得马汉长的与一个人很像?”我反问。
“与谁像?我可从没见过有长的这么艳丽的男人,说他像女人还差不多!啊,女人!说起来,他长的真像如花姑娘!”赵璧惊叫。
是啊,马汉长的果真与如花有些相似,只是因为他是男子所以不易为人察觉。我们注意到,也是因为当初提到如花时,他反应反常的缘故。
“就算他与如花真的有什么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值得你们这样试探?难道开封府用人,真要查清祖宗八代?”没想到赵璧思想倒开明,懂得个人隐私的重要性。
我不答他,竟自问公孙先生:“先生,张龙赵虎那边查的怎样了?”
公孙先生缓缓道来:“近期来宋的东瀛商队,有武田和后藤两只。后藤家的生意主要在江南,京城的东瀛商贸基本上都是由武田商行把持,而且据查武田家是东瀛皇室外戚,能弄到迷迭醉的可能性很大。可不论是博远侯的家眷,还是远香楼的老板伙计,都跟武田商行没有什么来往。鉴于迷迭醉的毒性特征,赵虎查了博远侯死前五日接触过的女子,发现除了他的家眷、宫里的几位娘娘,就只有蒹葭居的如花和翠浓两位姑娘;而如花姑娘,一直与武田公子过从甚秘。”
赵璧听到现在,也总算明白了我们的用意:“原来你们怀疑博远侯的死与如花有关,又怕马汉与如花有什么关系会影响办案,所以试探于他。”
“如果这么不放心我们兄弟,公主当初何必要我们来开封府当这个差?”门外有声音响起。
我回头,是王朝。
公孙先生微笑:“既然选择进来,就是要解释这一切的吧?”
确实,一开始,赵璧就发现了他在门外,所以我与公孙先生才故意说出那些话。
王朝一愣,旋即也笑了:“原来刚刚也是试探!你们就不怕我真是嫌犯一伙儿的,听到你们的话马上回去通风报信、毁灭罪证?”
“反正我们也都只是猜测,犯人也不傻,如果真有什么罪证,也早就毁掉了,还等到这个时候?”我笑,望向他的身后:“而且,你确定如果你打算走,就可以走的掉?”
展昭又岂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工作的人?
“你们还真是——真是服了你们!”王朝摇摇头:“好了,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马汉与如花到底什么关系?”我问。
“如花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吧!”王朝叹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当年湘溪岳家惨遭灭门时,侥幸活下来的不仅是如花,还有长年在外拜师学艺的岳于翰,也就是马汉。
岳家家主岳知枫生性好色,家中妻妾成群,儿女成堆,如花和马汉都是他小妾生的孩子,素不得宠。马汉的生母早亡,是被如花善良的母亲养大的,所以他一直对如花和他母亲怀有很深的感激之情。马汉的师傅性情古怪,离群而居,加上马汉本身对家庭就没多少眷恋,所以竟一直到学成出山才得知自己家惨遭灭门一事。马汉悲痛之余,听闻姐姐岳念如竟还活着,却沦落风尘,于是一路赶来京师。
“既然如此,当初展昭问马汉与如花姑娘是否有关系时,你们为何要隐瞒?”我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当时我们刚来京城,师弟还没来得及去与姐姐见面,不敢贸然说出。”王朝道。
“后来确定了?”我问。
王朝点点头:“前天夜里马汉去过蒹葭居,见过如花一面,认出确实是他姐姐。只是碍于那时如花有客人,没能露面与她相认。”
我跟展昭相视一愣,蒹葭居机关重重,凭马汉的武功可以暗中闯进去见如花,只有一个原因:如花已经见过并认出了马汉,所以故意放他进入。
送走赵璧,已是半夜。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索性披了件外套,走到院子里。
寒风凛冽,吹来一阵酒香。
循香望去,原来是展昭,立在亭子里,黯然独饮。
知道他心中难过,不想打扰他,刚想悄悄离去,他却回转了身:“风儿也睡不着么?”
我走过去,拣了个椅子坐下:“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来来,陪我聊聊天吧!”
展昭在我身边坐下,一身酒气,看来已经喝了不少,眼神却依然清明,半点没有醉的样子。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拿过展昭手中的酒杯,将里面剩余的半杯一口喝下去,呼,果然暖和了许多。
展昭一怔,旋即失笑:“风儿你还真是无拘无束。”
我半响才明白他所指何事,难不成古代也有间接接吻一说?禁不住也笑了起来:“谁叫你只准备一个杯子的?”
“风儿生活的时代人人都是这样自由洒脱么?”展昭问。
“虽然不至于被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教条所束缚,但却还是有许许多多其他的牵绊,自由洒脱,到底还是个梦想,人活着,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我叹息。
“这样消极的话,真不像从风儿口中说出来的。”展昭说。
“我该说的话是怎样的呢?风雨过后一定有彩虹?不论怎样的挫折都不要灰心,要坚信明天会更好?”我笑问,难道在展昭眼中,我是属小强的?
展昭也笑:“没错,这样神采奕奕的,才是我认识的季风,你实在不合适伤春悲秋的样子。”
我哈哈大笑,拍拍展昭的肩膀:“知我者,展昭也。人生苦短,享乐还来不及,哪还有工夫伤感?来来,咱们干杯!”
展昭指着我手中的杯子:“杯子只有一个,如何干法?”
我把桌上的酒坛子塞到他手里:“男子汉大丈夫用杯子像什么话,要用就得用坛子喝!”
展昭大笑,抱着坛子与我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