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年少》点南木

5、【五】

　　宇智波佐助很早便向市东南赶去，十一点到达火车站。

　　再等等吧，他看了看表，十二点的火车，那个笨蛋估计要最后五分钟才着急忙慌往这赶吧。

　　他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着，突然间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候车室往外走。

　　日向雏田！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大脑当机，直到女孩惊讶地唤道“佐助君”才隐隐回神。

　　他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只火红的狐狸公仔。公仔笑弯了眼，神态像极了某个笨蛋。

　　“佐助君你怎么现在才来？”雏田面露遗憾，“鸣人君刚刚离开。”

　　「鸣人君刚刚离开。」

　　已经走了？

　　无非是晴天霹雳。宇智波佐助大脑又是一片空白。

　　“走得……这么快？”他顿觉说话都有些困难，“不是……十二点的火车么？”

　　“十二点？”雏田诧异地捂住嘴巴，“怎么会？是十一点的火车才对啊？他那么给你说？”

　　漩涡鸣人到得很早。十点半抵达火车站。日向雏田到得更早，鸣人到时她已经在大厅站了整整半个小时。

　　离别伤感，雏田瘪瘪嘴巴又要哭出来，鸣人慌手慌脚跑去便利店买了只质量并不算好的红毛狐狸放到她手里。

　　呐，你就当它是我吧。鸣人眉眼弯弯。简直神似。

　　好。很好，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扯出一丝冷笑，头也不回地离开火车站。

　　一厢情愿。我看我才是笨蛋。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

　　那个图书馆宇智波佐助再没去过，那个靠窗的位子换过不知多少主人。宇智波把阵地转移到自家书房，并成功在周五的期末考中胜出。

　　比日向宁次当初的成绩高出整整十分。他微微勾起僵硬了一周的唇角。只是一秒，便又落了回去。

　　这次，少了些什么东西。

　　没有那个聒噪的声音在身旁叫嚣“有什么了不起”。

　　他突然间觉得失去了任何意义。

　　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什么？

　　口袋内的手机震动将他从木然的情绪中拉回到现实。像是有种感觉牵引着，他急忙掏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未知的号码。

　　宇智波“呿”了一声。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皱紧眉头，不耐烦地摁下通话键。

　　“喂？”

　　电话来得太突然。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的烦躁情绪让他拒绝接听一切电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勇气走到那病床前，伸出手来触碰那奄奄一息的人的脸颊。

　　名叫药师兜的医生托托鼻梁上反着光的眼镜，叹气。

　　小小年纪，骨癌晚期。

　　他死活不肯接受化疗。兜说着，检查了一下挂在高处维持生命的葡萄糖和各种营养液。

　　“他并不是没有求生意识……相反非常强。但这与他的行为十分矛盾。”

　　药师兜摇摇头。他不是心理医生，这位病人的行为令他十分费解。

　　时间不多了，他对宇智波说，多陪陪他吧。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两人。空荡的房间回响着生命机器的嘀嘀声，恐怖的气氛使他不自觉压抑了呼吸。

　　他怔怔地坐下，抓住床上人的手。皮包骨头，硌得手掌心生疼。

　　才一周……居然就瘦了这么多。

　　宇智波凝视他的脸。不算大的氧气罩似是快要把他整张脸全部罩住。再往上，一头蓬乱的金发却也失了往日的光泽。

　　奈良鹿丸才是真正的天才。

　　宇智波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他打的。平日里最怕麻烦的他用最简洁的语言叙述完所有的事情，就用了将近十分钟。

　　一切的一切，只有他看透了。

　　鸣人的骨癌打小就有。这或许是他成为孤儿的原因。存活十几年，已经是奇迹了。

　　那次他救下雏田被送往医院检查，那时就已经查出是晚期。

　　所以他做好了远走的打算。他阻止医生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半个月后出院的庆祝，雏田的告白使他措手不及。但他答应了下来。

　　那时候他就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一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病情。

　　二是——“雏田是个好女孩，”他说，“我不想辜负她。”

　　所以当天晚上他就把所有的事情算数告诉了日向宁次。拜托他装作反对，陪自己演这最后一场戏。

　　他最后说，一定一定不要告诉佐助。

　　“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接受化疗吗？”奈良还是慵懒的声音。

　　“他说啊，你喜欢他的头发，化疗掉头发什么的，他才不要。

　　“鸣人很早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他害怕被歧视，所以一直用春野樱麻痹自己。

　　“所以说他发现对你的感情就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

　　宇智波近乎崩溃，再也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