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总是挡在前面（系统）》丰山

83、地形

　　两国边界的地形图纸，被粗细不一的线勾画成山川山脉，河流湖泊等地形走向。
　　黑点密集处，便是大夏兵力聚集之地，似若无形的将大夏的命脉之处如铁桶般守住。
　　就是这样的图纸，被毫不避讳的高高悬挂在烛火最为明亮的地方。
　　不久之后，从各方呈上更为细致精确的图纸，被奉在齐凌眼前。这些图纸，无一不被悬挂在上，与边界图纸‘肩并肩’的供人察视。
　　“嗯…”况且宜看着更为细致的图纸，熟悉感扑面而来，却和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灯火朦胧，映得人影模糊。
　　齐凌听见细微的声响后，抬头见窗外皎洁白月，繁星稀疏，天色已经晚了。
　　他平日并不觉得，只是她奔波劳碌数月……
　　思及至此，齐凌看着女子纤弱的身影，道：“进后殿歇息。”
　　
　　反应过来齐凌的话意，况且宜摇头，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就听齐凌继续道：“如今已是二更天了。”
　　言下之意，时辰很晚，该安置了。
　　况且宜却没有去歇息的意思，缓缓走近，近看三张图纸，再三丈量，才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眼看着况且宜步步走近，停在自己跟前，望着他却又什么话都不说，齐凌冷硬的面容渐暖，出声道：“不用你等孤…”
　　况且宜：“……”
　　她
　　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这个时候说出来，似乎并不明智。况且宜的直觉如此，所以刚启唇，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两两相望，况且宜又不知晓如何接话，眼看着气氛就要尴尬起来，齐凌却抬手，将她的鬓发绕在指尖，别在她的耳后。
　　他浑身冰冷庄严的气息，做起这个动作来，有些出奇的诡异。
　　况且宜回过神来，看着齐凌身后的图纸，决定还是开口询问一番，便问道：“右边这个图纸所画，可是中间大图，从左往右数，五寸向下七寸的位置？”
　　“的确。”齐凌按照况且宜所指的位置望去，的确是两国交战之地。
　　原本开战并不在此处，但禾国那位太过清楚，禾国对上大夏，几乎是各个方面都比之不足。
　　两军交锋，沙场瞬息万变。
　　只要能耗着，不硬拼总有翻身的机会。
　　这位新帝的想法不难猜，自两国正式下战书，他便令统帅将领，分散兵力作战，将两国的战场从广阔的平原拖到山脉之处。
　　易守难攻之地，再加上行军绝不眷恋安稳之境，硬生生的将这场战事耗了几个月。
　　封云已经呈书，请示是否不管这些游兵散将，直攻禾国郡县。
　　这些游兵散将，聚集起来却是十万之众！
　　他无心禾国除却湘南，都是一块快荒凉之地，就算是再有十年二十年，都未必有大夏一半的风采。
　　只是禾国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是这位新帝煽动逼压，手里能动用的人手了。
　　十万兵力，能在山间各异的地势中与大夏周旋，也必然不会是些老兵残将。折去这些兵力，也相当于毁去禾国大半的国力。
　　至少五十年内，他不必再听旁人提起禾国这个名字。
　　当初不曾一绝后患，是因新朝将建，需要稳定的时间。禾国他不曾放在眼里，却岂知会有今日这般多的琐碎事兴起？

　　齐凌将放在两军交战之地的目光收回，看向况且宜道：“两张图纸的绘景，并无重合之处，如何看出？”
　　“我并不确定。”况且宜走近，指着右边图纸一处山脉道：“这个形状过于特殊，这片大陆之上，不出第二条如此形状的山脉。”
　　齐凌看着况且宜所指，一眼看去，似乎并无特殊之处，大河都不流经此处。
　　“坐向。”况且宜在上面比划道：“这里其它的山脉，都是南北向，而这个山脉，却是西北偏东南。人走在其中并不觉得有和偏差，却是最为天然拦路的屏障，只有翻过这个山脉的人，才会知晓入山和出山后的方向是不一致的。”
　　况且宜说着，将手指向中间两国边界图的图纸上，“方才说的山脉，只有这个地方存在，所以我有此一问。”
　　“只是……”况且宜说罢，顿了顿看向右边的图纸道：“这个图纸上所画的，似乎与我印象中的略有偏差，所以方才我并不确定我的感觉是否对。”
　　“哪里有偏差？”听况且宜言说，齐凌眼中的眸光一暗，也终于知晓为何封云出征数月，迟迟不归的缘由了。
　　“偏差并不多，河流的走向，和湖泊的数量而已。”况且宜回忆着，当初在能量舱上扫描出来的地势地貌图，“只是这些偏差足以让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我所认识的地方，就更别论身在其中的行军打仗之人。”
　　“单单水源，足以致命。”齐凌寥寥数语，如刀刃般尖锐。

　　“这些地方我不曾去过，图纸是我从其它的地方看过来的。”不等齐凌追问她如何知晓的这般细致，况且宜便先含糊的交代了来处。
　　“如此偏远之地，也不是禾国湘南必经之处，以你每天的食量，确实不会走到哪里。”齐凌看着地形，又低下头看向况且宜的腰腹间。
　　况且宜见他认真的样子，下意识的捂着肚皮……

　　见她眉目皱着，似乎在想自己吃过的吃食有多少了，齐凌才将人拉回现实，出声道：“如今这地形大概，你还记得几成？”
　　“若说十成，旁人定然不信，所以我记得九成。”况且宜盘算着，看着齐凌道：“可要我将其地势地形都画出来？”
　　“不需要旁人信。”齐凌站在况且宜身后，只要她向后倾斜一点，就能靠上男人的胸怀，她却浑然不知。
　　“既是如此有把握，便也不用急了。”齐凌话落，况且宜听罢转过身来，却因他有意的靠近，她无意防备，头撞入了他的怀里。
　　况且宜脚步微微后退，齐凌又怎会让她如此亲儿子了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眼见又是一场拉锯战，况且宜却道：“那我何时将图纸画出？画完之后…我想回趟府宅……”
　　大殿中因为此话，沉默半响。缓缓才传来齐凌的声音，如瞬时霜冻了般微凉，“如今夜深，不宜作画。图纸又都是刻画在牛羊的皮上，帝宫中没有这些。明日御书房中，再议此事。”
　　末了，还添了句：“你若实在想画好图纸，明日出宫回府宅，孤也允许……”
　　看着况且宜明显因为此话而明亮起来的双眸，齐凌继续道：“唯一一点，没有多余的银两让你带出宫了。”
　　“你是孤的人，也莫要想着出宫在外为商，任何谋利之事，都不能取。”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将况且宜的退路彻底堵死。
　　就算这几月风尘仆仆，况且宜的用度也是不差的，齐凌想起况宅往日的饭菜用度，心里算着他的人在里头，大概是待不了几天的……
　　虽说这是明日的事了，不过这般想想，我们的陛下也就宽心了。

　　次日天未亮，师青云便收到御书房的召见。
　　昨晚妙音坊的事刚尘埃落定，封云的书信就从边界快马加鞭呈来。这个消息他是知晓的，可是帝宫里不比从前，只有王上伴着孤灯过日子，他思量一番也就没有前去。
　　因为昨晚在阁楼中，清除反贼之事，本他一人出马便足矣。可况且宜回永阴，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如此凑巧去了那处。
　　如此也就造就了昨晚那般局面。
　　而今早的召见，大概就是为了两国战事。对战禾国所派出的兵力，放在大夏连征兵都不用。
　　也是因为如此差距，他倒是不担心耽搁一夜会如何。
　　但也就是在这样差距的情形下，还需封云传书，可见事情变故之微妙。

　　到东升门时，天已大亮。
　　御书房中，更是远远的就飘来丝丝甜味的阵阵清香，让师青云侧目。却又丝毫不觉得有况且宜在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有何差异，在王上座下如此作为有何不妥，似是习惯了般。
　　不过难得的是，况且宜居然视这些吃食不见，竟埋头奋笔疾书。就凭她当初胆敢在王上面前藏吃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如今倒也稀奇。
　　见到御书房内现状，师青云微微挑眉。
　　走至高台下，面对齐凌才毕恭毕敬的尊道：“王上。”
　　“嗯。”齐凌应声后，直接下令道，“冬乌地界地形有异，军内上下亦然，从永阴查起。”
　　师青云嘴角勾起一抹笑，在背光的反面阴沉。
　　他便说怎会出兵如此久，竟会被敌方带入另一处地形，陷入进出不得的进退两难的境地。
　　细想禾国的新帝，玩弄人心的手段实在精彩，也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上从王上的嫡亲兄妹，下至家破人亡的散户，都有他们的人，现在更是将手深入了军队？
　　不知晓说他们是勇气可嘉呢，还是愚不可及！
　　大夏能支配兵权的人，加上王上都能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行事如此明目张胆，是赶着来送死的么？
　　若是想挑拨离间，趁乱作乱，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作者有话说

　　简直没有比你们更可爱的读者了(σ′▽‵)′▽‵)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