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总是挡在前面（系统）》丰山

14、鉴光

　　察觉四方疑惑的目光，封华镇定的看着齐凌，继续道：“王上，况且宜之罪，莫过于从刑部中逃出。但当初青羽军关押之名就并不成立，追究一切，并不全是况且宜之失。”
　　“虽贸然闯进大和殿中，是为冒犯。但更是阴差阳错，让真邬贼子行刺之谋暴露。细算起来，说是功过相抵，也不为过。”
　　“且不说况且宜，乃户部尚书况钱之女。况钱名下，也就一双儿女。”封华道，“况且宜的身手和手段，固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其父况钱，自上任户部尚书以来，对王上忠心耿耿。其女也没有理由，行不利于大夏之事！”

　　没有听到齐凌的反应，封华一拜礼，继续道，“况钱毕竟是大夏三品大臣，其女本身无罪，怀璧其罪，可怀璧之人，就是我大夏之人，又何罪只有？还望王上能从轻发落。”
　　“且不说，禁卫军和护卫暗卫，都离王上十步开外。臣等忧心思虑甚重，王上既然没有杀了况且宜。而她本就在半年前，被内侍编名入册。服侍王上，也是其臣女的本分。”封华道，“臣之所以方才说，况且宜之才，应当试菜。也是因为真邬在吃食上，让大夏吃了暗亏。大夏之臣，大都是远沙人，于吃食方面，自不像禾国南部那样精细。如今有兵镇守两国边界，王宫之中的御厨又都是禾国人。若有善食者，臣下也好安心。”

　　“王上观察入事，况且宜的身手手段如何而行，想必看久了便知！也不用现在，就审查一位女子。”
　　况且宜没有想到，这位主司大人竟然会为她这样求情。他们不过才见了一面，深究其意，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相助，况且宜看着封华，心底思量着。

　　“准！”齐凌应声后看向况且宜，只见女子的身影，卷缩无力的倒在御书台下，目不转睛。
　　再想起这女子逃跑时矫捷的身姿，齐凌下令，“若宫中再有内侍擅离职守，翻越宫墙等逃宫之举，一律杖毙。”
　　“是。”封华领命，低下头的目光却看着况且宜。那眼神像是在告诉她，只此一次机会，再多他也保不了她。
　　御书房内的奉旨公公，早在一旁拟纸，将王上的旨意写下，传达内宫。

　　况且宜又被人架着出了御书房，安置在王上任意场合的偏殿处。
　　她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封华就带着一堆衣物和吃食来探望。她不曾想过会有这等待遇，只到拿起看向吃食，才发现三个盘子里，一共六碗粥。
　　封华歉意一笑，解说道：“虽然将你捉来的那位师青云大人，如今已在去东厂的路上。但这些粥，他无论如何，都想亲自为你准备。”
　　“这里清粥六碗，瓷勺六只。只有一碗吃食和瓷勺，没有被动过手脚，吃下后还能活着。”封华说着，见况且宜的神情只是怔住的想不通，并没有动怒或者害怕。
　　暗赞一声况家之人，竟出怪人！
　　见况且宜的神情，封华心下了然的继续道，“王上自登基后，所思便不是我等能及。我既借此，保全且宜姑娘的性命，姑娘也要能做到我所说的才是。”

　　“为何只是清粥……”她昏迷之后被喂过食，但也完全没到饱的程度。如今都让她试菜了，却还只给她一碗碗清粥？
　　“且宜姑娘连续两日不曾进食，被青云押往永阴，关在刑部。本就不宜食用油腻之物，而国宴之上，怎能与侍从的吃食相比？”封华微愣，随后才解说道，“不过若是且宜姑娘，为王上试菜后，性命依然安然无恙。每日的吃食，自然与王上相同。”
　　这当真是用命在吃……
　　况且宜心中叹了口气，突然问道：“若是我为你家王上试菜，我每月的银钱是多少？”
　　封华，“……”
　　一干侍卫公公，“……”

　　见房中的人都沉默了起来，况且宜看向封华，“自古内侍每月都会有银钱，可是我问错了？”
　　“不曾。”封华反应过来，回道：“只是初见况家小姐，还以为……”
　　“以为小姐，和令尊多少有些不同…但到底，是一家人……”封华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当初开口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让况且宜管内宫的账务？
　　可如今话都说全了，将士都镇守在两国边界了，也还是要对禾国的御厨盯紧一些。王上的膳食安全，最为重要。
　　见况且宜端起几碗清粥，就选择了没加任何‘作料’的粥。验证他和师青云的猜想没错，封华也不再纠结这些事。

　　“夏国的御厨，为何都是禾国人？你说如今两国关系并不和睦，那又为何要继续用？”喝完一碗清粥暖胃，聊胜于无。
　　况且宜疑惑的看向封华，他们并不相识，他的帮助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禾国湘南的菜食，精致可口。其余之地，难出其左右。”被这样问起，封华理所当然道，“王上乃大夏国主，一切用度，自然要是天下最好的。”
　　“我在远沙，听人提起过，夏国没有王后。若是你家王上看上了禾国的王后，你们也抢过来不成？”况且宜随口一问，却看封华似乎真的开始考虑各种可能，微微挑眉，转眼看向偏殿的装潢。
　　这远沙人的作风习惯，倒都跟方泽明说的一样。除了那位师青云大人，下手阴狠了些，她至今遇到的人，大都是直性情。
　　早有耳闻，禾国湘南之界，与夏国女子不同。且，有女扶嫆，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封华封大人严肃起来，有些开始低喃着，“夏国女子，王上大都看不惯……”
　　说到一半，封华才发现自己想深了，随后就对躺着的况且宜道，“多谢提醒。”

　　这个朝代的历史，也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乱起来的。况且宜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就算这位夏国的王上，能将她困在王宫里，也就几年的光阴罢了。
　　她实在出不去，也能偷光养晦，静待时机。
　　夏国开国王君，齐凌。从祖辈就是少数民族的人，入侵攻下了中原其上的地域，立国建都。
　　齐凌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登基上位，治政天下三年，夏国国泰民安。
　　后因近亲信属谋反，宫乱于鉴光五年，崩于鉴光八年。而如今是鉴光四年，左右也就四年的光阴，她逃不了，忍耐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若是御厨中，当真有禾国的人安插其中，要王上的命，之后还用禾国的厨子？”况且宜想起那样的美食，于夏国的做法，心下有点懂。但联系星际的政事，于情理上对此却不赞同。
　　这种事，她本不必问。只是以后是她试菜，古代宫廷规矩繁多，这些情况，还是多少知道些为好。
　　“若是真有，必当清除御厨上下所有人。”封华的解说也简便，“再换一批，也不无不可。且宜姑娘放心便是，禾国多的就是人，特别是厨子。”

　　况且宜，“……”
　　原来处置的不是自己人，所以才这么干脆利落？
　　况且宜心里微妙，但她也算是远沙人，怎么说都是同族，又为何让她试菜？
　　“所以且宜姑娘，在宫中的事务，尤为重大，还望珍重。”封华提醒道，“前两个月，试吃的公公就因食物出了事，营救不及而葬送了五人。”
　　况且宜听罢，默不作声。

　　“且宜姑娘，也不用对我处处设防。”封华临走之时，还转头对况且宜道，“令尊户部尚书之位，说起来还是有我的提拔之恩。且宜姑娘作为他的独女。我如何，都不会害姑娘。就是试菜之举，也是因为知晓姑娘，有这个能力。”
　　能将况钱原本爱钱如命的性子，给说成爱账本增额。其私有变成国库公有，就是这样的能耐，就不会一点都无害。随从公公们，看着况且宜的目光，稍稍同情。

　　这群人都走了，况且宜又一次回想起，她跑过的王宫四处角落。
　　每跑到一道宫门之时，巡逻的守卫不计其内。就是暗处的人，也是增加的明显。她能感觉出来，莫过于那些人的存在，都留有痕迹的。如果碰到他们所说，有武功内力这种东西之深的人……
　　这王宫，但凭她一个人，是怎么都出不去了！
　　如果就这么安安分分，看来她果真要在这里待四年，才能脱身。

　　但回想起御书台上，威严沉稳坐在上面的男人，虽然看不出来恪尽职守的样子。但那奏折一堆，也应该是个很好的执行官。属下对他尊敬有加，也不像是会叛变的样子。
　　大和殿里面突然乱起来，下令也是快的干净利落。处事遇险都冷静果决，不容置疑的气度，是一位古史的真帝王。
　　当时他折断她臂膀的力度，就可以看出来身手和身体都不可小觑，一点都不像是短命之人……
　　况且宜越想，越有些想不通。不过古史记册，好几千年前的事情，纵然她历史学的一字不落，也是不可能知晓当年真正的原因。如今来旁观一圈，若是还能回星际，这样的经历，足够她到任何星球去讲座一番了。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有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