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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来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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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但是眼前的一片白却是让迷茫起来,打量了一番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没有边际的空间里,四周雾气茫茫,仿佛混沌初时一样天地不曾分开般,看不清是道路还是万丈深渊,静的可怕,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个空旷的地方,仿若被遗弃般。若溪慢慢观察着周围,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她必须强迫自己镇静,只要稍微有一点点惧意,那段被关在黑漆漆屋子里的恐惧就会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不过还好的是,这地方尽管无一丝人烟但还是亮堂如白日,那份惧意也不由减轻不少。
若溪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到一条不同周围颜色的道路在眼前铺延开来,看不到的地方茫茫一片,如同一个黑洞般,让她有着对未知的惧怕,还有一点点的欣喜,不知道前方是不是有人的踪迹,一丝期盼驱使着她不停的向前走着,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只是走了很久仍然如初见一样,感觉只是她自己原地踏步,莫名的变数让她变得有些惊慌不安,试图叫喊来引起注意,一遍遍的声音在这无限的空间里变得虚幻,绵延无边,但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在她近乎绝望时,一个冰冷的像来自地狱的声音传了过来……
“况后琼冰,不要以为你是王妃就真的把自己当成这里女主人,在本王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哼,你既然这么想入齐王府,那本王定会陪你好好玩玩这场游戏。”
好冷的声音,睡梦中的若溪本能的打个寒战,因着这个原因让她摆脱那个恐怖的地方,逐渐清醒过来,左肩的麻酸感让她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在一双手的搀扶下坐正身体,慢慢睁开惺忪睡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似有物体遮挡在前方,若溪扯掉碍眼的障碍物,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刺眼的红。
若溪本能的寻找着刚刚冰冷的声源,但只看到不属于这个房间的蓝色衣袂飘然消失在这片红色世界,她没有多加理会,额头上的刺痛让她不由皱眉,伸手抚上去,却抹去一把汗液,若溪恍惚了一阵子,原来真的是梦啊,那种绝望真是让人后怕,若溪低垂着头思索着,却猛然看到身着类似于古代婚嫁的大红衣袍,她赶紧抬眼看着眼前的陌生空间,感觉像是进入另一个梦境一样,若溪不敢相信的复又闭上眼,却听见一串串稀疏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扰的她不得不再次睁开眼。
看着走的不紧不慢,懒散如同游园的几个人。但看发型服饰,无一不是和电视里看到的古代人相似,举止投足均是卑微中带着傲慢,看到此番景象若溪再傻也不会认为是剧组拍戏,心中惶恐不由加深,但她性情使然,决不允许自己显露出任何脆弱。若溪快速调整心绪,掩饰掉眼里的不适,面无表情的询问着她们,“你们是谁?”
“回王妃,奴婢当然是王爷吩咐来伺候您的,王爷说最近夜里强盗猖狂,怕王妃有什么闪失,命我等前来待命。”一个插着满头的金钗银簪的女人眉飞色舞着,其它几个同样装扮的女人也都堆着虚伪、恶心的笑颜随声附和,由于擦得胭脂过多,使他们的脸在烛光下更显面目可憎。
若溪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惊讶来,环顾着整个房间,古色古香的房内摆满了金银玉器,所有的东西都披上红绸,很显然这是一间新房,家具摆设无一不是精致小巧,雕刻着精致图案的轩窗外早已漆黑一片。一张红桌摆放着各式瓜果,菜肴,两杯美酒随意的置放其上,无人问津。华丽的梳妆台紧靠若溪坐着的新床,木质梳子安静的躺着,像是等待主人的垂青,古铜镜上同样高悬着红绸子。目至此,若溪已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大片的红展现的不是喜气洋洋,而是诡异的静,还有无尽的讽刺。
若溪低下头又抚上额头,消化着眼前的事实,原来不是幻觉,那种不安是真的,真的离开了那个世界,她哑然失笑,不禁有了一份怅然之感,无非是由一个噩梦进入到另一个噩梦。思索片刻,若溪提起裙摆,拖着厚重的华丽喜服走到古铜镜前,看着镜中本不属于自己的脸,她依然平静,无人看出,此时的她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镜中的女子清新脱俗的仿若仙子,五官恰到好处的镶在巴掌大的脸上,更完美的展现黄金比例之美。头上戴着攒珠金冠,鲜红如玛瑙的珊瑚小圆珠串成长长的璎珞,垂直下落遮住了半边的脸颊。一副红宝石镶花的耳环在她的耳垂上颤动着,映衬着她如雪的肌肤更显娇羞,深邃仿若深谷幽泉的漩涡一般的美目,此刻却是满眼的疑惑不解。
是啊,任谁看到成婚之人红盖头下的却是白纱遮面,都不会不惊奇的吧,像是打开箱中箱的礼物一般,感觉有些莫名的荒诞和不可理喻。但这不但不影响镜中女子的美,反而更添加一份神秘之感,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吧!这女子真是太美了,若溪叹了口气,这般美貌真不知是福是祸她或许有些理解这副身体之前主人的做法了。
“小姐……你怎么了?”一声颤抖之音拉回了若溪的思绪,望着眼前粉雕的女孩子,梳着简单的发鬓,一身淡粉的衣服也是喜气非常,弯曲着腰身,恰到好处的低垂着头,小巧的嘴紧抿着,一双大眼藏不住真诚的关心,样貌与小池有着几分相似。
“我没事”,那个世界里,也只有小池才会令她放下戒备,放心的展颜一笑,看着眼前神似小池的小丫头,若溪不由自主对她安慰的笑了笑,一片吸气声从身侧传来,那群女人个个都呆掉了,眼中的惊艳藏也藏不住。若溪厌恶的瞥了一眼,她们全都惊恐的低下头。
“除了这丫头,其他的人都下去吧。”不想再和她们浪费更多的心神,虽然初来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她还是听得出那虚伪的奉承中带着的恶意,若溪指了指身边的那女孩吩咐着。
“这……奴婢们是受王爷吩咐的,如若王妃有任何差错,奴婢们担待不起啊。”那领头的女人假惺惺的为难着。
“怎么,你们是等王爷来才肯退下么?”若溪伸出双手摆弄着指甲,甚是无意的说着这些话,却让身后的人寒噤连连,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啊,她们不敢忤拗王爷的意思,但王妃也不是好惹的,何况她背后的势力,岂容她们这等微不足道的人去挑衅?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几个人嘀咕着该如何是好。
“你们这般在主子面前大肆喧哗,还有没有规矩可言?”若溪依然淡淡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梳妆台,声音却是较上句更加冰冷,几人如同置身于冰窖般瑟瑟发抖。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她本身已经习惯了冷言冷语,装扮深沉早已是得心应手了,并且从她们的言行举止而看,这具身体如不是本身地位很高,那就是背后靠山不容小觑,要不然这些个女人不会这般畏手畏脚,所以妥协绝不是上上之选。
“不……不是,奴婢也是听从王爷的吩咐,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一个脸上堆满褶子的老女人扯着手中的纱绢,搬出王爷之名,低着头满脸的为难,余光却是忍不住瞥向若溪,言语有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哦……?”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若溪拉长开来,没有起伏的声音,再加上梳妆台上有节奏的敲击声在这本该喜气洋洋的空旷房间响起,站立一旁的几个妇人都不禁想要后退,“那就在院中候着吧。”
“奴婢们是婢女总管,都是近前侍候主子,这……这在院中候着怕是不合规矩吧。”先前开口的那个妇人摊开双手,挥了一下手中的纱绢,一股浓重刺鼻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若溪停止了敲击,抬手抚上抽痛的眉心,一脸恶心之意掩在低垂的璎珞玉珠之中,已是没有与她们争辩的心情,两个冰冷不容置疑的字眼便从面纱之中吐出,“出去。”
“这……”那个妇人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几人拉扯着,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王妃好生歇息,奴婢等告退。”几人欠身行了个礼,还没等若溪做出反应便都逃也似的拖着那个还想开口的妇人退了出去。
“小姐,你……你没事吧?”小丫头有些怯怯的询问着,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虽说眼下情况已是预料之中,但是小姐自回来便很少开口,自是不与他人争辩,今天的小姐与平常太不相同。
“你很希望你家小姐有事么?”若溪盯着小丫头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任何情绪,看着她急切的想要否认,若溪只是淡淡的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慌张。
“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小姐,你……你没事吧?奴婢是恋歌啊,这还是小姐给奴婢的名字呢,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叫恋歌的女孩惊恐起来,双手无措的搅弄着衣角,整张脸扭成苦瓜状,不知如何是好。
“嗯……刚刚不小心碰到额头,忽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若溪伸手抚上光洁的额头,真是个头痛的问题啊,哎,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说谎,如此的漏洞百出。
恋歌见若溪如此这般,丝毫不为怀疑,只是以为她撞伤额头留下什么顽疾,慌张的欲要出门寻医。“小姐,奴婢去找大夫。”
“我没事,除却记不得往事,其他都还好。”若溪伸手拦住她,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去,看着一旁的紫檀木书案,骗人这事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越说越溜,毫无负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