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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一念之差 ...


  •   杨若岩再次回到白府医馆的时候,白府上下皆吃惊不小。她的失踪十分诡异,众人都以为她凶多吉少,白云鹤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又惨遭打击,自己钟爱的女弟子人间蒸发了。他对杨若岩卷入朝廷政变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朝廷的事情变化莫测,也处处凶险,他只觉得这孩子是回不来了,所以虽然明地里他不许府上的人多言多问,但暗地里他自己却伤心了好久,衰颓之态也已显露出来。

      杨若岩犹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笑嘻嘻地给师傅问好,白云鹤的表情变了数遍,终于还是压制住了心里的波澜,只是嘴唇抖了抖,说了一句:“好,回来就好。”说完起身回到后面休息了,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师傅走后,众人就开始炸锅了,拉着杨若岩问东问西,争先恐后地验证着自己听到的各种传闻,杨若岩翘着二郎腿,坐在众人中间,不慌不忙地喝着茶水,面露微笑,一一给与他们官方的回应。

      所谓官方的回应就基本上等于没有回应,杨若岩撒谎的水平现在越来越高明了,对付那些一天到晚想刺探别人隐私然后在茶余饭后当做谈资的男男女女,她撒起谎来一点儿都没有负罪感。但是面对白云鹤和白易昌她就换了一副样子似的,神情肃然。

      “你怎么打算的?”白云鹤沉声问道。

      “师傅,我现在还是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我就回来了。我还是想接着跟您学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如果,如果我可以回家了,我一定会先和师傅说一声。”

      “没有地方可去?”白云鹤的眼睛清亮无比,看着她,继续问道:“那个人现在还没有能力娶你吗?”

      杨若岩的眼睛暗了暗,低声说道:“我,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

      杨若岩又想起她离开韩璃的那个晚上,韩璃也是这样不解地问她“为什么”,眼神里满是困惑受伤。

      韩璃伤好之后,回到京城,淳于载祈召见他入宫,不知道父子二人谈了些什么,但是第二日,就传出蒋明玉自尽,蒋恒、蒋兴武父子二人被流放南疆蛮荒之地,劳动改造的消息。

      淳于载祈以疾病缠身为由将朝政委托给韩璃,先时太子之礼没有举行,但是朝廷上下依然将韩璃视为储君,登上皇位似乎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然而这些都没有让韩璃高兴起来,因为他爱的女人不高兴。是的,随着韩璃的伤病一天天痊愈,杨若岩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勉强,他看得出来,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常常心事重重。她也许是在想一个告别的理由,她拒绝别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心事重重,似乎是欠了别人的债,良心不安。韩璃不愿看她难过地不安地在自己身边呆着,他想见到的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简单随性的女人。是自己改变了她呢,还是别人?

      “我要回京了。”韩璃拉住她的手,感受那光滑的凉凉的皮肤。

      “哦。”她随意答应着,好似不为所动。

      “你不会和我走,是吗?”

      “嗯。”她还是那样淡淡地笑笑,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我们以后要怎样?你为什么不问我呢?”韩璃手指紧了紧,她感到手指微痛,但是却没有挣脱。

      “我们就这样吧。”

      她任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捏痛了,也任他的眼睛把自己的心看穿了。韩璃声音透着一种无奈,他终于松开她的手,叹了一声:“杨若岩,你就这样没有信心吗?对我,也对你自己!”

      这个问题静宇也在一个午后很认真地问她。庄子上有杨若岩自己开辟的一处草坪,专门用来躺着晒太阳,草绵密而干净,还有野花的芳香,她坐在草地上,静宇站在她面前。

      “你挡住我的阳光了!”

      杨若岩不满地仰起头看他,静宇还是不让开,固执地站在她面前。

      “你就这么没有信心吗?在这里生活,不行吗?非要离开?”

      “我就是没有信心,你说对了。”杨若岩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把一大片阴凉投射在自己身上,她仰头回答道。

      “为什么?你说说,你到底担心什么?”

      “我担心最后还是一场空,徒然伤心,就是这样。”

      “韩璃不会让你伤心的,我了解他。”

      静宇其实是极不情愿说出这种话的,虽然他不愿意看到这两人互相别扭着,但是他还是不愿由自己来担任这种说客的角色,她到底还是自己心里的一块柔软地儿呢,一碰就会疼的。

      杨若岩笑了,嘴咧得很大,挺尸般张开手臂仰倒在草地上,静宇一惊,随即皱眉说道:“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

      杨若岩用一种惬意无比的神情回答了他,她勾勾手指,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对静宇说:“你试试——躺下来,闭上眼睛,闻闻这里的花香!”

      静宇没有动,杨若岩叹气道:“这就是我的幸福,可惜你们都不懂。”

      静宇心神微动,忽然走了几步,躺了下去,虽然和她隔着一米的距离,但是他还是能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拍。杨若岩扭头看他,开心地笑了。静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她:“你为什么不问问韩璃,也许他愿意陪你在这儿晒太阳呢?”就像自己一样。

      杨若岩沉默了半天,轻轻地说道:“我不敢问,怕他真的选择了,我承受不住。选择了皇位,我自然失望,但是他要是选择了我,我更心慌!他说我不相信他,不错,我承认,人生毕竟不能总如初见。我实在太爱他了,爱到不敢奢望一个美好的结局;我愿意让他成就一番事业,过得潇潇洒洒,像其他所有帝王一样,享有无限的荣光。”

      “杨若岩,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让男人动心?”静宇突然扭头看向她。杨若岩一愣,继而了悟似的笑了起来:“我知道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杨若岩,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大智若愚吧!”杨若岩开玩笑地回答。

      “你也许有一天会发现你是真的‘愚’,不是‘若愚’!”静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杨若岩,我觉得你是喜欢自虐的,就像先时看到韩璃处于困境那般,只有在那种时候,你才会勇敢一些,面对你自己的心。”

      杨若岩不说话了。

      “杨若岩,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可爱,就像一只躲在硬壳里的乌龟!”

      杨若岩郁闷了,自己选择放手也是需要勇气的好不好?难道这样还不能算做勇敢?

      静宇走了,静宇走后不久,淳于载祈把皇位直接禅让给了韩璃,几个月后,淳于载祈薨。淳于韩璃即位,是为蜀国新任国君,建国号为“齐岳”。韩珅等皇子均被封爵,除皇子外,还有静宇被封开国大将军,世袭静王爵位,被封之后就请命征讨图圣国,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周围小国闻风丧胆,纷纷来使者与蜀国修好。

      静宇在城中手刃渊赫松,把渊赫松的衣服脱光在街头示众三日,他写信给杨若岩,说是为她报了仇,杨若岩看完信很是感慨。

      “你干吗叹气?”韩珅问她。

      “我是感慨他的小老婆们,这下没了靠山,不知是不是有地方接收?”

      “你操的心真多!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你年纪也一大把了,还不急着嫁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杨若岩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又来打击我?我不嫁人难道犯法?”

      “你真的还想回家吗?”韩珅忽然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了?”杨若岩也收了玩闹的表情。

      “乐住大师回来了。”

      “真的?你打听到了,在哪儿?”

      “皇兄派人寻访到了,让我来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见他,就让我带你去。”

      杨若岩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下子很闷很堵。韩璃派人帮她找的,看来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之前找了那么久,一直没有消息,这一登基,还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他让韩珅带自己去,看来对自己的离开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吧?这样,是不是很好?

      “那我现在就去,走吧!”

      韩珅一愣,“你现在就走?”

      “嗯,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去晚了别让他再溜了!”

      韩珅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神色,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幽暗空旷的佛殿中,只有一个白髯老者,莲花坐姿稳稳地端坐在佛像前,对面杨若岩沉默着,终于开口问道:“大师,我有事相求!”

      乐住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姿容美好,然而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

      “世上烦扰本已太多,施主何必自扰之。既来此地,即是有缘,何必执念躲闪?”

      杨若岩一愣,心跳砰砰的,自己都听得见。这大师难道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

      “大师,我想回家,家里有亲人等我!”

      “施主,人生安处即是家,不如怜取眼前人啊。我看施主并非对此地全无眷恋,怕是要走也是会心有不舍吧?”

      “我——大师法力无边,多半是知道我的——”杨若岩咬牙说道:“佛祖面前,我不敢隐瞒。这里确实有我所爱之人,我此生难忘。我知道我走了这辈子定会时时为思念所伤,我想象得出自己失去他会怎样难过,会怎样孤独。但是大师,我不怕,我不后悔!”

      “施主这是何苦?”乐住大师再次把目光投向她,看到她眼中盈盈闪烁的泪光,叹了一声,“施主,你果真想好了要走的?”

      “我想好了。”杨若岩忍住胸口的热血翻涌。

      “好,那也好。如果你要走就在这个月的初七来找我吧,如果错过了初七,我也许就不在此地了。”

      “初七?还有五日?”杨若岩确认着。

      “不错。我前日查看佛祖面前香火,香火焚烧有异象,我想蜀国近日怕有大动。”

      “大动?”杨若岩的心脏又狂跳起来,“大师,你能告诉我是吉是凶吗?”

      “天机难测。”

      “那您能不能再算一算呀?”杨若岩急得出了一身汗。

      乐住大师只是摇头。

      杨若岩脸色又白转红,手心里都是粘粘的。她继续哀求,“大师,你一定知道的,你一定知道他的吉凶!”如果是“吉”,大师又何必急着离开蜀地呢?

      “天机不可泄露。”又是这句意料之中的话。

      “大师,那——那可不可化解,能不能有法子让他一世平安呢,我不能求得他一世安好吗!”

      杨若岩的表现就和后世被组团的骗子忽悠的大妈如出一辙,如果此时这个老和尚对她说,韩璃有难,可以化解,那么就算是倾其所有,她也会不假思索地照着去做!

      更何况,这老和尚也不像是骗子。

      半晌,老和尚说道:“施主,你既决意要走,就赶在初七之前走吧,否则,此生你怕再无机会了。”

      杨若岩呆住,她本来正想说能不能让她再等些时日,她想知道蜀国这个月到底会发生什么,如果是韩璃有事呢?他会有危险吗?心里一旦开始往这个方向想就再也不能停止,她眼前一阵阵发昏。

      晕头晕脑的杨若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一出门她差点儿和等在外面的韩珅撞在一起,韩珅躲闪不及,她一脚绊在韩珅的脚上,差点儿摔倒,幸亏韩珅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捞了回来。

      “你怎么了?乐住大师说什么?”韩珅奇怪地问。

      “没有什么。走吧!”杨若岩径自向前走去,眼神迷离,好像只剩下两条腿在机械地走着。

      韩珅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把她送到客栈时,杨若岩突然说了一句:“韩珅,我想见他一面。”
      意外地,韩珅没有回答。杨若岩瞪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韩珅,我说我想见他!”

      韩珅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杨若岩,如果你要走,就走好了,为什么还要见他呢?”

      杨若岩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韩珅,好像受到了极大地打击,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是啊,要走了还要见他,又是为何?韩珅走了,杨若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空空的房间,一如她空空的心。静默了一会儿,她的手开始抖了起来,慢慢地,她的双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顺着她的指缝有凉凉的液体不断地渗了出来,流进她的衣袖,她的肩膀在微微的起伏,她的嘴唇咬紧了,已经流出了血来,咸咸的,混着眼泪也流进了嘴里,但是她却不许自己哭出声音。

      要走了,真的走吗?那她爱的人呢?是不是会安好?若他遇到困境,孤独困苦中可否想起自己呢?自己再也不能给他安慰,让他舒展眉头了?真的不舍得,不放心,不甘心啊!

      不走吗?此生怕再无机会了!她在异世将永远孤独地漂泊,谁能安慰,她可以向谁的怀抱索取温暖呢?

      在她的思绪还在痛苦混乱中的时候,她忽然被人从椅子上拔了起来,还没等她放下手,擦干涂满了泪水的脸,她的头就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让她简直无法相信,但那熟悉的气息和动作,那头顶传来的无奈地叹息,无一不向她宣告着,是那个男人,让她纠结痛苦又死活舍不得放手的人!

      她把头抬起来,放在那人的肩头,突然发泄似的一口咬了上去,隔着薄薄的衣服,她感觉到他肌肉的坚实,韩璃对她的“兽行”简直哭笑不得,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行了吗?你真的想吃我的肉?那里的怕是不好吃,你换个地方如何?”

      杨若岩松了口,看着他,泪眼朦胧中,见他还笑着指着自己的唇,杨若岩化悲痛为力量了,她一口真的咬了上去,但是在尝到了一丝腥咸后突然畏缩了,她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

      韩璃的手紧紧地将她的头捧着,火热的唇落在她的脸上,吻上了她的眼睛,她的脸颊,然后是她红红地被她自己摧残过的唇瓣。痛,是很痛的,但是随即,他的舌撬开了她的牙齿,深入进去,完全将她的意识搅散搅乱,她的脑袋轰轰地响,一种晕眩的感觉让她明白一个男人的吻可以是这样的让人疯狂,她说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她只知道有人在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诉说对她的爱对她的需要,她几乎无法呼吸,一颗心就要蹦出胸膛,然而渐渐地,那人的吻又无比温柔,无比哀伤——终于,她再次被紧紧拥在怀里,完全融化掉了一般,她全身都依靠在他身上,自己的腿已软得无法站立。

      “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若岩!”痛苦的声音是他的吗?一贯是潇洒果决,明媚如春的男子也会痛苦地追问,他无助地拥着怀里的女人,一声声地问着:“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不离开我?”

      只有眼泪,杨若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想知道,她该怎么做?

      “杨若岩,我是中了你的毒了,你不想救我,我怎么能好好地活着!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迷惑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着我?你说!”

      杨若岩把头埋在他胸前,开始痛哭,呜呜咽咽中,断断续续地只听得到她说:“不要说了——不要——我这里——疼!”

      她的手用力按在心脏的位置,真的是痛极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于心力衰竭,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呢!

      可是韩璃还在对她低吼:“你也会难过?你可知道你让我多少次心乱如麻!你既不肯留下,又为什么要招惹我?你既然要走,那么急切,又为什么要说爱我,不能忘记我?你要走就走好了,为什么还要管我是吉是凶!杨若岩,我不需要一个无情的女人操心我的安危,我不需要!老天爷对我韩璃还真是‘不错’,我这一辈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安好’,我本以为遇上了你是老天爷良心发现,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

      韩璃眼睛里也全是湿湿的水汽,他手指着头上三尺青天,低沉着声音愤懑地说道:“我发誓,我韩璃从今往后再不尊神敬天,如果哪路神仙看我不顺眼,就只管让我——”

      “韩璃——”杨若岩一下子伸手盖住他的嘴,不许他再口无遮拦。“求你别再说了!”杨若岩抱住他,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真的遭到天谴,消失在这人世间,她恐惧极了,身体颤抖不止,仿佛大难临头。忽然,她意识到了哪里好像不太对,她从他身上慢慢抬起头,眨了眨红红的泪眼,突然开口问道:“你见过乐住大师了?我和乐住大师说的话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韩璃气恼地抓住她冰凉的手,“你以为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消失在那佛殿里吗?你真狠心,是不是原本打算再也不见我了!”

      杨若岩无语,低下头,思绪一片混乱。

      “乐住大师是假的,对吗?”她轻轻地问道,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其实她不傻,她之前就觉得这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

      韩璃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杨若岩,他是真是假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我到底在你心里算什么?”

      好吧,杨若岩叹气,她大概最近是太安逸了,以至于脑子锈住了,有人如此做戏试探自己,自己竟然毫不察觉,这人如此可恨不是吗,竟然忍心骗自己让自己这么纠结难过?自己是不是应该报复一下?可是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嗅着他的味道,感觉着他手掌的温度,自己只愿意被他这样抓牢,却没有一点儿抗争的欲望呢?她甚至这样想着,即使今天这个冒牌的大师是真的,真的可以实现她回家的愿望,她其实也不会舍得走的,她爱这个男人,爱得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说话!”韩璃声音很大,快要把她耳朵震聋了。

      “说什么!”她擦干眼泪,无奈地直面这“惨淡的人生”了。

      她把手轻轻抽回来,退到距离韩璃几步远的地方,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爱你?说我不舍得走?说我想陪你一辈子,不管你是太上老君还是平民乞丐?还是说我现在神经错乱,智商低下,竟然被你们这些该死的猪骗了?——可是,我还是想留下来,看着你好好地活着?”

      “若岩——”韩璃的眼底一阵酸涩,他的脑子也一时转不过来弯了,他把杨若岩的表情和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实在还是想不出断不明,但觉得她的意思应该可能大概差不多是不会和自己分手吧?他不敢奢求这个女人良心发现,来个惊天逆转,他也不敢奢求老天爷在他愤怒控诉指斥之后,还能如此善待他。他只是想着,也许她现在并不逃走,那就好,那就好。

      “若岩,我错了,我不该骗你,让你伤心。是我实在没有办法,韩珅才想了这个主意,我原本也是没有报什么希望——”韩珅要是知道自己傻乎乎地忍着心痛为自己的皇兄谋划半日,结果换来的确实这个结局,日后还要多次受到杨若岩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无数次冷嘲热讽加人身攻击,他一定想死的心都有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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